皇宫内。
渡过戒备森严的高耸长廊,疾步至宽阔的大殿外。
“儿臣参见父皇!”行至殿中,南宫昂埋头行礼。
“哼!太子作何解释!”还未起身,当头的纸张砸在脸上。
南宫昂弯腰,伸手正准备捡起地上纸张,瞬间僵住身子。
一行显眼的字迹映入眼帘。
猛然抬头,南宫昂脸上终于带着急切,“父皇,您听儿臣解释......”
话未说完,注意到大殿中二人。
正是他们近日说的反贼南宫嗣以及他的王妃古曦!
两人正噙着笑看他。
南宫昂呼吸一滞,下意识的问出口:“你怎么还活着?”
“太子殿下这是何意,本王还活着,你好似有些惊讶?”南宫嗣噙着笑,嘴角咧出一丝弧度。
威压尽显。
南宫昂被震慑后退一步,见群臣都看向自己,这才回过神来。
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勉强扯出笑意,“三弟说的什么话,你还活着,作为大哥我当然高兴!”
“是么?”南宫嗣阔步上前,眼神睥睨,“本王还以为,掉下山崖是太子做的计谋,目的就是与夜临里应外合,置本王于死地!”
“顺便,再将勾结敌国的罪名安在我身上,自己渔翁得利呢?”
南宫昂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地上写着自己字迹的信封。
瞬间慌了神,双腿跪地:
“父皇,冤枉啊!儿臣再如何,也不会做这种事,损害自己的亲手足的命啊!”
南宫坚的面色阴沉:“那太子好好的说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南宫昂赶紧捡起地上的信封,看个明白。
越看越心惊。
那是与夜临勾结的书信,一字一句皆说的清楚在祭祀大典前的狩猎期,怎么将人引到密林。
怎么伪造南宫嗣的通敌之罪,怎么拿到虎符!
计划很详细,甚至跟他现在做的事情一模一样。
但......
这些信封他很陌生!
“父皇,这不是儿臣写的,这是有人蓄意陷害儿臣!”
说着,还特意看了一眼南宫嗣。
后者神色镇定,甚至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南宫昂瞬间明白,指着南宫嗣道:“这是三弟做的,是三弟蓄意陷害我的!”
“够了!”南宫坚猛拍龙椅,激动起身,“你口口声声说是嗣儿陷害你,你可知这些东西都是从你身边人那里搜出来的?”
“自己做的好事,还不承认!”
“父皇......”南宫昂跪行上前,紧张不已。
南宫坚道:“你方才还说是嗣儿故意陷害你,刚才你还没来,他就已经跪下为你求情!”
南宫昂瞪大眼眸看向南宫嗣,后者云淡风轻,甚至还带着股慵懒样。
他几乎咬碎牙齿。
这家伙是故意的!
“父皇!这人是故意的,是他......”
“太子,你真是令朕太失望了!”南宫坚打断他的话,沉声道:“堂堂太子,竟作出如此龌龊之事。”
“朕常与你们兄弟说,要兄恭弟友,兄恭弟友。你!”
指着南宫昂的手颤抖,南宫坚被气得脸色铁青,“你呀!你这太子真是当到头了!”
此话一出。
众人皆惊,纷纷跪下。
“皇上息怒。”
场中唯有南宫嗣还站着,古曦的姿态虽像跪,却是蹲着。
南宫昂也震惊了。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他要废太子?
“父皇!”南宫昂着急了,连连跪地膝行至台阶前,“父皇,为何不查就直接定下儿臣的罪!”
“这些信儿臣根本不知道,这不是儿臣写的,儿臣不知道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啊!”
“你不知道?”南宫坚见他现在还在狡辩,“你不知道这信上为何是你的字迹?不知道这东西为何是从你东宫太子府搜出来的?”
“这根本不是我写的!”南宫昂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信封。
他急于证明清白,他好不容易拼来的太子之位。
不能就这么被废了!
“那日我与夜临太子是亲口相谈,根本不可能存在书信往来!”
“你!”南宫坚瞬间瞪大眼睛,面色铁青。
南宫昂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口不择言的解释:
“父皇,不是......不是这样的,我的意思是,那日我宴请了诸位兄弟到府中赏花,夜临太子刚好在场......”
“所以你就与他密谋怎么在祭祀大典谋害嗣儿!”
“不,不是......”
“太子,你太令朕失望了!”南宫坚气得颤抖。
“来人,太子德行有亏,将太子押送东宫,待大理寺卿审计核实之后,若情况属实,幽禁东宫十年。”
“父皇!”南宫昂绝望。
此刻的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完了,全完了。
方才的太子有多威风,现在的他就有多颓废。
被侍卫扶起来时,他的腿还是软的。
临走时,他恨恨的看向南宫嗣。
嘴唇无声道:
“南宫嗣,这件事不会就这么完了。”
南宫嗣不置可否,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变。
等太子被拖下去,场中一阵安静。
“诸爱卿平身。”南宫坚疲惫得像是瞬间老了几岁,沉沉的坐在轮椅上。
“谢皇上。”
众大臣起身,古曦也跟着起身。
南宫嗣的脚边那些信封被风吹响。
南宫坚凌然看向他,“既然太子说这些信不是他写的,那么这些东西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是收拾了太子,转眼又要找南宫嗣的茬了。
南宫嗣面上镇静,“臣不知。”
“不知?”南宫坚语声拔高,“你若是不知,为何这些东西一开始都没有,等到你出现了才有?”
“臣不知。”南宫嗣还是这三个字。
啪!
南宫坚猛拍龙椅,暴怒道:
“你不知,那你的赤炼营总该知道吧?近月余来,多次抗旨,不尊朕意,迟迟不肯交出虎符!”
“别跟朕说这些你不知道!”
“臣确实不知,臣之前掉落山崖,生死未定,也不知这朝中发生这么多重大的事!”
这话说得没毛病,就连南宫坚也找不到反驳的。
但他又怎么轻易放过?
“来人,摄政王虽无反抗之心,却有御下不力之责,收关宗人府,等候发落!”
古曦正要上前,南宫嗣不动声色摇摇头,这才止步。
“臣,谨遵圣意。”
南宫嗣行礼后,身姿挺拔的跟着侍卫退出大殿。
一下子关押了两个重要的皇子,这下殿中无人敢言语。
“退朝!”南宫坚一挥衣袖,转身离开。
薛公公高声暄:
“退朝——”
众人一一退去,古曦也跟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