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一个原因就是,元清早已经算到了可能会有这么一日,所以在设计假的传国玉玺的时候,才会修改了一些尺寸,导致玉如意无法与假的玉玺上的云纹贴合。
看她认真的分析,元清笑着点点头,厨房里炉灶上炖着香喷喷的鸡汤,灶台里的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云楚月挽着发,与元清面对面而坐,双手托着腮,听着他继续诉说今日之事。
听到皇帝吃瘪的时候,云楚月忍不住笑出声来,听到皇帝不过是罚了容明一年俸禄,她又愤愤不平,直说皇帝明摆着偏袒容明。
见她气鼓鼓的模样,元清倒是一点都不生气,只伸手揉了揉她的发,轻声道:“我倒是希望皇帝能够一直这么偏袒着,朝中官员只要能够分辨是非,便能够因为这些事情逐渐看清楚皇帝的嘴脸。”
“长此以往,皇帝只会越来越不得民心,这笔账,合算。”元清轻声解释着,云楚月聪慧,一下便理解了元清的意思。
看着眼前之人,云楚月便觉元清当真是厉害至极,这盘算人心的功夫,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及他的。
“容明吃了大亏,依着他的性子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善罢甘休,楚楚,若容明找你麻烦,你一定要与我说,不可一个人与之硬碰硬。”元清担心容明不敢动他,会把主意打到云楚月的身上。
不免对她叮嘱了一番。
原本想着自己这几日并不入宫,整日里窝在小店里,或是待在国师府,所以并未在意元清的话,只含糊着答应下来。
谁知元清的担忧并非多余,这一日云楚月正靠在窗边看着外头风吹起一树的合欢花纷纷扬扬,清冷的香气夹杂在风中让人心旷神怡。
她眯着眼睛晒着太阳舒服的有些昏昏欲睡,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还未睁开眼睛,便听到荷蕊急促的喊她。
“小姐……小姐!不好了,前院的小厮来报,说明王来找小姐!”荷蕊小跑着,跑的有些气喘,云楚月懒洋洋的睁开眼睛看着荷蕊,摇摇头不甚在意的道:“忙着,不见!”
如今元清摆脱了危机,朝中上下拥护他之人不少,他也不必再依附任何人,现在的元清,今非昔比,容明自然也不敢硬闯这国师府,她索性见都不见,一口便回绝了。
荷蕊出去回话,云楚月便靠在窗边小憩,也不知迷迷糊糊睡了多久,便又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来,这次荷蕊说的话,却让云楚月再没有心情睡觉了。
“小姐……现在该怎么办啊,”容明见不到她居然一气之下封了她的小店,还把店里的小厮掌柜一同给下了大牢。
云楚月气急,实在是没有想到容明居然如此的下作!
正气恼着,又见府中家丁匆匆而来,行礼道:“小姐,宫中德妃娘娘请小姐进宫一趟呢!”
一听家丁这么说,荷蕊熟练的张罗着给云楚月选择进宫的衣裳,云楚月伏在窗边,懒洋洋的道:“荷蕊,不急!”
她说完,看向身边站着的小厮,“去回话,便说我的店铺被人给查封了,铺子里的掌柜伙计都被下入大牢,这几日我实在是没有时间进宫,请德妃娘娘体谅。”
小厮把云楚月的话记下,便转身回话去了,徒留荷蕊有些茫然的看着云楚月。
“小姐当真不入宫吗?奴婢听说这几日德妃娘娘很是受宠呢!”小丫鬟不明白云楚月为何突然不入宫了,从前不管刮风下雨,只要宫里来人请,她一般都会给面子去的。
可是如今……
看着荷蕊疑惑的模样,云楚月笑着道:“正是因为德妃娘娘得宠,才好帮我们啊!”
荷蕊不懂,云楚月又给她解释了一番,“德妃复宠是因为我给她设计的发型妆容,德妃如今虽然得宠,可从前被冷落的滋味她却记在了心里,只怕她如今最怕的便是回到从前。”
说到这里,荷蕊总算是反应了过来,一副崇拜的模样看着云楚月,“小姐果然聪明!”
事情的发展当真如同云楚月所想的那样,复宠的德妃在皇帝耳朵边吹了几句枕边话,皇帝闻言也觉得容明实在是太过于小题大做。
一个大男人不想着如何与元清在朝堂之上挣个上下,却整日里因为受了气便去找一个女人的麻烦。
若这些事情传扬出去,皇家的脸面往哪里放?
是以德妃走后,皇帝便将容明叫到了跟前,对着容明便又是一阵责备,容明低着头,半边脸隐藏在黑暗之中,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自从通天台推演之后,元清重回朝堂,在朝堂之上他不像从前那般的韬光养晦,相反,如今的元清锋芒正盛,曾经与皇帝交锋过好几次。
翌日早朝,元清依旧是那一身出尘若仙的白衣,玉冠束发,清冷不沾凡尘。
派去救灾的官员被灾区的百姓给赶了回来,此时正在大殿外头跪着,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皇帝来的时候面色明显有些不好,让人将外头的官员带进来,今日吓得跪在地上不敢说话,皇帝大怒,斥责几人实在是无能。
帝王之怒,官员吓得身若筛糠,“陛下赎罪,不是臣等贪生怕死,是灾区百姓尽是刁民,不服管理,最后甚至将我们赶走。”
跪在地上说话之人乃是容明的人,此时见着皇帝动怒,容明忙站出来保人,皇帝皱了皱眉头,到底没有再严惩。
灾区的情况不容乐观,即便那些百姓真的如同被赶回来的官员所说,尽是刁民,如今也要派人继续去收拾这个烂摊子才是。
若放任不管,灾情过后很容易引发瘟疫或是暴乱,如今皇帝已经很不得民心了,自是不愿意事情进一步的发酵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所以耐着性子又询问了一遍,“这件事情诸位爱卿有何见解?可有人愿意前往灾区,协助百姓早日度过苦难?”
皇帝一连询问了好几遍都没有人回答,一时之间大殿之上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没有人愿意去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