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直在想该如何离开京城以及太后话中的隐族的事情,让凤如安彻夜难眠,以至于翌日醒来的时候,她不得不用冷水敷面,让自己清醒一点。
“四姑娘昨夜没休息好?”
何嬷嬷进来的时候,正巧的看到了凤如安用冷水覆面的样子,目光微凝,落在她的鞋面上,顿时眯起了双眼。
“昨夜看到何嬷嬷回来,原本是想要去找你问下贵妃的事情,可没想到你匆匆忙忙,都没看到我,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我便又回来了!”
凤如安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茶之后,才开口解释着。
她在何嬷嬷的眼神落在自己还带着湿气的鞋面上时,就知道自己暴露了。
算算时间,她从太后那边回来再到早上,中间也就两个多时辰,只要是心细的人,就能发现端倪。
何嬷嬷听了凤如安的话,总觉得她这话里话外的,还有些事情没说清楚。
只是……她突然想到昨日太后的狠厉手段,心中一惊。
若是她真的一直问下去,万一真的有问题,太后还能容她吗?
何嬷嬷抬头,对上那双含笑又无辜的黑眸,后背莫名的冒起一阵冷汗。
“怎么?还有问题吗?”
凤如安看着何嬷嬷变了脸色的样子,稍微一想,就知道她是被太后昨夜对待暗卫的态度给吓到了。
唇角微翘的凤如安,满意的看着何嬷嬷不再提这个话题,转而开始吩咐人上早膳,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
用过早膳之后,凤如安想到昨日路青玄所说的话,便打算直接去御书房找人。
只是刚走到门口,就再次遇到了何嬷嬷。
“四姑娘想要去哪里?”
何嬷嬷对于没有探到凤如安昨夜行踪的事情很是不安,在她用早膳的时候,出去问了一圈,竟然无一人知晓,所以她打算时刻盯着她。
“原本是打算找贵妃问一些往事的,可我后来仔细想了想,还是去问圣上更好!”
凤如安看着何嬷嬷想要打断自己的样子,不疾不徐的继续道:“太后娘娘能告诉我的,都告诉我了!不能说的,我也不会追问!还是……”
说着,凤如安突然上前一步,贴近了何嬷嬷的耳边,压低了嗓音道:“还是嬷嬷希望我去和太后娘娘说一下,我昨夜寻您,却被您忽略的事情?”
何嬷嬷面色一沉,冷笑了一声:“你在威胁我?”
“不,我只是在告诉嬷嬷,昨夜的事情,只是小事情,嬷嬷根本不必介怀!”
目光落在何嬷嬷耳边落下的发丝上,凤如安抬手想要将其拾起时,何嬷嬷却是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
凤如安想起之前给她下了毒,让她短时间内仅仅是不能动弹,而非昏迷,幽幽叹息一声:“嬷嬷何必如此防着我?我可曾害过嬷嬷的性命?”
何嬷嬷对此,仅仅冷冷一瞥,最后不甘心的转身离开。
只是眼底的杀意,却并未褪去。
若是她真的和凤如安强制对上,以凤如安现在的状况,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但,这慈宁宫的暗中,只怕有圣上的人保护着。
只要凤如安出了宫,现在世子又不在京中,届时她肯定有机会除掉她。
何嬷嬷离开时,回头看的一眼,让凤如安意识到她对自己起了杀心。
看着何嬷嬷的背影微微失神的凤如安,半响才啧了一声,看来得在何嬷嬷的身上做一些防备了。
没了何嬷嬷的阻拦,凤如安一路无阻的去了御书房。
在她进去之后,御书房的大门随之关上,而紧接着的,出来的男人并非是元齐帝,而是凤邦文。
“凤大人怎么在这?”
凤如安眸底划过暗芒,看着凤邦文紧肃着一张脸,挑了挑眉,故意问道:“可是手上留下了伤口,所以需要我给你看一下?”
“不必再提此事!”凤邦文原本想好要说的事情,因为凤如安的这一句话,差点全部崩盘。
脸上覆上怒气的他,拂袖冷声呵道:“今日前来,是有一件关于大房的事情要告知于你!”
凤如安的目光在这御书房四周的扫视了一圈,只在书架后看到了一道阴影,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路青玄,还是元齐帝。
“大房早就从凤家分家出来,就算是出了事情,也不必凤大人操劳费心!”
凤如安走到一旁坐下,抬手覆上桌上的茶盏外。
茶盏温热,茶水倒满。
元齐帝这是想要她和凤邦文好好的在御书房聊聊?
“这是你祖母让我转告于你的!”凤邦文声音拔高,怒喝一句:“哪怕你大房分家出来,你父亲也还是你祖母的儿子,你也是凤家的孙女,你祖母的话你竟敢不听?”
凤如安看着怒目高喝,拿孝道压自己的凤邦文,眨了眨眼,突然恍然道:“祖母……还能说话?”
她记得最后一次见凤老太太的时候,可是在她的头上留下几根银针的,至今都未拔出。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老太太还能‘指导’凤邦文来管大房的事情?
“果然是你动的手。”凤邦文听到凤如安这么说,目光顿时阴沉下来:“你父母离开之后,只有你祖母养着你,而你还对她下如此毒手!简直畜生不如!”
凤如安嗤笑一声,:“关于谁养我,谁对凤家付出最多这件事,早在分家那日就说的清清楚楚。这才没过多久凤大人就不记得了?”
说着,她忍不住抬手指了指额角:“凤大人的记忆里如此之差,看起来毫无所长,怎么一点都不像凤家人呢?”
凤贵妃虽然没脑子,但是她有好记忆,她父亲更是文武双全!唯独这个凤二,毫无所长,更毫无建设。
“混账!”
不知道被刺激到什么地方的凤邦文,听到凤如安说了这话之后,双目猩红,大步上前,一抬手的便要朝她的脸上挥下去。
凤如安眼神倏然一凌,身形迅速一闪的同时,指尖落下一片粉末挥扫他的面上后,再一抬手,只听见‘咔嚓’一声,才恢复一日的手腕再次被人折断。
只是这一次,凤邦文并没有痛苦大叫,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毫无感觉的右手,就那么软软的坠落,顿时惊恐起来:“我为什么什么都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