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阳光明媚,夏侯懿下学归来,途经铜钱树小道,忽闻树上稀稀疏疏,抬头望去,原来是有五六只松鼠在树上跳跃,可见是铜钱树种子成熟,在找食物准备过冬。夏侯懿不忍打扰,静静地立在一旁看了一会儿,雀跃地回到了木犀院。
木犀院内,奴仆们正在打扫着屋子,收拾着杂草,王嬷嬷则坐在暖阳下,给夏侯懿做冬衣。见自家少主在屋内翻翻找找,便问道:“少主在找什么呢?”
夏侯懿道:“在找吃的,就上次母亲给我的那包松子,王嬷嬷您放在哪儿了?”
“松子!”王嬷嬷放下手中的针线,进里屋,不一会儿将那包松子拿了出来:“少主是想吃松子了?”
“不是,我有用。”夏侯懿一边说,一边解开布包,然后抓了几把松子放进衣兜,欢快道:“我出去一会儿,不许跟着我哦。”
......
原来夏侯懿又回到了铜钱树小道,抬头望去,树上的松鼠要比方才还要多了几只,甚至还在树上打架,看得夏侯懿很是欢喜。
“真是有趣!”夏侯懿难掩心中的兴奋,这种有趣时刻自然要与亲近之人分享才行,于是呼唤道:“墨安!”
很轻盈,亦如同鬼魅一般,眨眼出现。
“主人!”墨安单膝跪地行礼道。
夏侯懿将墨安拉起来,指着树上的松鼠,悄声道:“你瞧那树上的松鼠......”
墨安抬眼望去,只见数十只松鼠在树上打架,最后逐一摔在地上。
似乎打架与摔下树早已是松鼠们的家常便饭,只见它们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又继续打起架来。
“估计是为了争抢食物才打架的吧。”夏侯懿说着,从衣兜里抓了一把松子撒在地上,只见松鼠们立刻休战,均争先恐后地捡起地上的松子往嘴里塞。
夏侯懿抓了一把松子给墨安,微笑道:“我们一起去逗逗松鼠吧,一定很有趣!”
初冬的暖阳撒在夏侯懿那张如暖玉般的俊脸上,是那么得如梦如幻,墨安不禁在内心感叹:主人年仅十岁相貌就如此出众,那成年后岂不迷倒众生!
“墨安!”夏侯懿眨巴着那双大大的桃花眼,呼唤着对方。
墨安反应过来,自知失礼,赶紧单膝跪地,道:“属下失礼,请主人责罚!”
夏侯懿很是莫名,有失礼吗?于是又将墨安拉起来,附耳悄声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我拿你当‘哥哥’呢!”
“......”
十岁孩童正是好玩的年纪,只见夏侯懿一会儿追着松鼠跑,一会儿拔着树下的干草,一会儿又拉着墨安给松鼠挖洞造窝,真是好一阵忙活。
墨安陪着夏侯懿玩,并未感到多少乐趣,对她来讲只是听命行事而已。十二年的影卫生涯,早已消磨了她的兴致,让她变得麻木,她现在的念想就是成为主人的左膀右臂,待年老之后回归自由之身。
冬日的暖阳确实很温暖,墨安眯着眼瞧了瞧太阳,只觉得太过耀眼。于是,赶紧闭上双眼,低头缓解因阳光而受到刺激的双目。再睁眼时,双目已恢复正常,只是脚边却有一只松鼠,看样子像似被她吓着了,一动不动,如石像一般。
墨安蹲下身来,那松鼠的前半身就直立起来,看样子似是惊吓过度。墨安顿时有些无奈,摸出怀里仅剩的几颗松子,丢在松鼠脚下,只见那松鼠立刻动起来,捡着松子就往嘴里塞,捡完之后,又迅速地爬上了树。
这一幕,让墨安心中有些微动,小动物还是很有趣的。
......
明月随云流动,忽明忽暗,四周雾气环绕。墨安独自一人走在一条满是泥泞的山路上,时不时地还会滚下一些碎石。
忽而前方落下十几名黑衣人,手里均握着兵器。
大战一触即发,只见一阵刀光剑影,黑衣人均已纷纷倒下。墨安将软剑上的血渍擦拭干净,收入腰间。忽而腿腕处被实实踢了一脚,墨安吃痛跪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又被狠狠扇了一巴掌,直接将墨安打蒙了。
墨安抬眼看去,周围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竟在木犀院的正堂,只见自己的主人正愤怒地看着自己,道:“你竟是女人,敢骗我!”
“......主人......”
啪!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才让墨安意识到,自己此刻衣衫不整,大腿处鲜血淋漓。
......
墨安猛然惊醒,额角是细细密密的冷汗,赶紧坐起身稳定情绪,原来方才是一场梦。这是她入木犀院以来,第一次做这样的梦,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墨安掀开被子准备起身,却发现裤子湿润,原来是来月事了。
自从墨安来到木犀院,月事从最初的不规律到逐渐恢复正常,也就整整小半年的光景。在这里,她不用每天进行残酷训练,不用外出杀人完成任务,只需陪在夏侯懿身边,保护他安全就可以了。这样的舒适日子,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虽然,这样的日子只是暂时的,多则五六年,少则三四年,夏侯端木便会逐渐将「落霞宫」的担子交到夏侯懿身上,那时候墨安的舒适日子也就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