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棉先用了一根细长的竹子、从锅边滑入便能挑起一块完整的腐皮。
挑出来的腐皮、搭在架子上风干晾晒以后,可以做成腐竹、也可以做成各种各样的美食。
等两个锅里的腐皮都挑出来以后,江一棉就开始做豆腐了。
适量稀释的石膏水、待豆浆冷却时,将石膏水慢慢倒入边倒边搅拌、等豆浆出了豆花后、便静置一刻钟。
然后将模具里铺上纱布、再将豆花舀进模具中盖上纱布、压上重物等待定型以后,豆腐就算完成了。
江一棉泡了五十多斤的黄豆,大概能做出一百多斤的豆腐。
他们几人如此反复、忙忙碌碌到了午时以后,才将将把豆腐做完,众人也早已饿的饥肠辘辘。
两个大锅里、一个锅里还煮着最后一锅的豆浆。
另一个大锅就开始准备做午饭了。
待锅里的豆浆煮开以后,江一棉先盛出了几碗留着家里人喝,剩下依旧做成腐竹和豆腐。
没有白糖、豆浆里放了些红糖,几人端着碗轻抿了一口豆香浓郁的甜豆浆,瞬间就被那丝滑的口感所征服。
“哇、香香甜甜的好好喝啊!”
“嗯嗯、甜滋滋还有豆香味、好喝呢!”
江九月和江三柳坐在灶台后面,端着碗小口小口喝着、时不时还咂巴咂巴着嘴。
见她们如小仓鼠的模样,江大满不由得笑出了声。
“好啦、快喝吧,一会该吃午饭了!”
说着江大满动作熟练的、将锅里焖着的香煎豆腐,盛出端去了餐桌。
如今跟着江一棉学做菜,江大满不敢说味道上有十足的把握,但至少她知道自己是有进步的,所以每每家里需要做菜、或者打下手时,她都格外的积极主动。
其他人在镇上铺子里忙活,午饭家里吃饭的人就只有江老头他们几个,做的饭菜倒也简便,一个香煎豆腐、清蒸咸鱼干、酸笋炒肉、清炒时蔬、以及杂面饼子和甜豆浆,就是他们的午饭。
简简单单的一餐、几人却吃的格外满足。
等吃完饭以后、下午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可是家里的螺蛳也没有了、还得要抓,不然明天就没法熬螺蛳粉的汤底了。
江一棉想了想、突然就想到那天抓螺蛳遇到的青杏,她稍一思索便来了主意。
“大姐、咱们忙不过来、你去找青杏姐、让她帮忙抓些螺蛳,咱们按照一文钱一斤收购。”
想到青杏的窘迫、江大满立刻明白了江一棉的用意。
“好、我这就去,一棉可说要收多少斤?”
“一日二三十斤总是要的。
对了、大姐收购螺蛳的价钱、你明着和青杏姐说时、就按照两斤螺蛳一文钱,私底下和青杏姐说的时候,你再告诉她是一文钱一斤螺蛳。
这样也让青杏姐攒着些体积钱,留作他用。
咱们找青杏姐帮忙这事瞒不住,到时青杏姐挣的银钱,肯定都得被她爹娘逼着上交。”
江大满听的目瞪口呆、可细想想还真就是这个道理,当即便立马点头,“行、我这就去!”
说着江大满就起身往青杏家走去,待到青杏家门前站定,江大满先趴在门槛边朝院子里望了望。
就见青杏正坐在小板凳上洗衣服,而青杏那两个嚣张跋扈的哥哥和弟弟,则在一旁肆无忌惮的抽着陀螺。
平坦的泥地上、被鞭子和陀螺转的尘烟四起,令人忍不住的呛咳着。
江大满不满的翻了个白眼,旁边青杏在洗衣服、他们在一旁抽陀螺,这不是纯纯故意的吗、敢情不是他们洗衣服啊!
江一棉没好气的后退了两步,然后出声唤道:“青杏、青杏在家么?”
院子里的青杏听到了动静、立马应了声,“谁啊?在家呢!”
说着青杏起身去看、就见江大满进了院子。
“大满!”青杏面露惊讶,江大满平常最讨厌的就是自己的哥哥弟弟,因此从来不往她家来。
即便是有事情找自己,那也是让村里的小孩、给传个话报个信,约在哪哪见面的。
所以看到江大满今天来家里找自己,青杏无不感到意外。
“你咋个来了?”
“当然是有事找……”
江大满话还没说完、就被青杏的哥哥赵大宝打断,“找这个贱丫头什么事,我可告诉你啊她可没时间、她还要洗衣服呢!”
说着赵大宝就莫名的看向江大满、意味深长道:“不过你可以找我、我的时间可多的很啊!”
“大哥、玩你的陀螺去吧,大满找的是我。”说着青杏就大着胆子、想将赵大宝推开。
“死丫头、滚一边去!”
赵大宝就是个被宠上天的性子,怎么可能乖乖离开,见到青杏想上前拉开自己、他一把就将人甩了出去。
青杏被甩的脚步踉跄、连退了好几步,幸好江大满眼疾手快立马上前将人扶住。
“赵大宝、我找青杏关你什么事?
难道我找青杏帮我干活,你也跟着一起去吗?”
一听说是要干活,赵大宝便兴致缺缺道:“你看老子像会干活的人吗?干别的倒是~”
说着赵大宝恶劣的目光扫向江大满。
这便是江大满讨厌青杏哥哥的原因,赵大宝今年不过才十四岁,好的优点勤快的事情一个都没学上,天天就想着娶媳妇,看哪个小姑娘都带着莫名其妙的眼神,很是惹人厌烦。
“赵大宝、你闭……你闭嘴!”
青杏虽然很害怕赵大宝,可是为了好朋友、她结结巴巴的也要出声呵斥!
“死赔钱货、你敢凶我……?”赵大宝一脸的不可置信,上前就甩了青杏一巴掌!
“赵大宝……!”江大满震惊的瞪直了双眼、撸起袖子就想打回去,却又被青杏给拦住了。
显然青杏是习惯了,更可怕的是她还知道反抗的结果,无非是自讨苦吃!
果然这时、屋里的赵婶子听到了外面动静、便不耐烦道:“死丫头贱蹄子、洗个衣服都要闹闹哄哄的吵老娘睡觉,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话音落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便出现在了堂屋门口,“吵吵啥吵吵啥,一天天光吃闲饭啥活都不会干,养你有什么用、早知道你出生的时候就该直接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