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秦央央却不肯收,刚才江一棉死命的将荷包塞给了小姨,转眼才不过洗漱的功夫,秦央央却又给退了回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耳濡目染、秦央央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她觉得现在的日子、便已经是她梦寐以求的好日子了。
吃的好、穿的暖、有一份稳定又舒心的活计,这让她觉得很踏实。
第二天一早、江一棉跟着江老头去找了夏村长,要买地基建作坊。
江老头昨日听孙女要买地基,立马便想到了一处合适的地方。
因此才刚和夏村长寒暄了几句,江老头便直奔主题,“夏兄弟、我看村头的那间破宅子就挺好的,我们出钱买地基以及宅子里的顶梁木材,你看可行不?”
夏村长闻言、回想着江老头所说的那间破宅子。
那间宅子之前是一个老童生住的地方,位置就在村口、宅子里还有一口水井,地理位置可谓十分的好。
以前老童生还住在那时,宅子里经常人来人往、简直络绎不绝。
自从老童生跟着儿子一家搬到府城以后,那间宅子就被卖给了村里,直到现在六七年都没住过人了。
“老兄、那间宅子已经破旧不堪了,你确定要买那个地方?”
江老头点头、“宅子破旧没事、我看中的是地理位置,我孙女要在那里新建个作坊、到时去镇上去城里来往也方便,还不会扰到村里的其他人。”
夏村长一听是这样、便也不再说什么、只带着他们去村口看宅子。
等到了地方以后、江一棉把宅子里里外外看了个遍、确实破旧不堪、但位置却是真心的好。
村里的路不像镇上、都是青石板铺路,无论刮风下雨都能畅通无阻。
像山河村里的几条阡陌小道,虽是夯实的道路,但晴天时尘土飞扬、下雨时便会泥泞不堪、可谓寸步难行。
因此将作坊的位置选在村口,以后经常要往镇上送货,来往路上都比较方便。
江一棉很满意这个地方、对爷爷暗暗点了点头、这才开口问道:“村长爷爷、这个宅子我们要了,不知道需要多少银钱?”
夏村长虽然觉得建什么作坊、不如先建房子,毕竟江家的房子确实称得上陋室。可既然江老头要买,他也劝过了、那便随他们去吧。
“当初老童生、将宅子和地基卖给村里时,村里是花了十两银子的,算上这么多年的折旧、你们给个九两银子就行!”
价格倒是不贵、毕竟有这么大的地方。
江一棉想了想、就问道:“村长爷爷、我们要了,就是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能去过地契?我们现在着急要动工!”
“现在就去!”夏村长见江家这么豪横,一出手就能拿出九两银子、也不再耽搁。
一个愿买一个愿卖,地契过的也快,才不过半个时辰,几人就将事情办妥了。
地契上写的是江一棉的名字,这是江家一众人背着江一棉、商量的结果。
江家众人都知道、如果没有江一棉,他们现在根本就没这么好的生活,恐怕还在吃野菜啃黑面呢,更遑论现在还能有钱买地买铺子!
因此他们一致敲板决定,往后要多为江一棉置办些东西,免得江一棉一直为家人考虑、反倒自己吃了亏。
秦氏听到婆婆大哥大嫂他们、都这么为自己的女儿考虑,真是无不感动。
秦氏不是没有担心过江一棉的以后,虽说现在靠着女儿挣到了些钱,可是女儿到底是个女孩,父亲早逝、胞弟还小、自己这个做娘的也没什么本事。
秦氏就怕有一天、因为钱财之事,一大家子的人再生出什么嫌隙,到时女儿可就真的孤立无援、无人帮扶了。
毕竟古往今来,财帛动人心的例子、屡见不鲜。
好在、江家并不是这样的人,江一棉也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等地基买好以后、接下来便是修建作坊。
江一棉想将作坊建的干净、又结实,因此选择材料时、就选了青砖。
青砖虽贵、可质量好啊,在村里大多都是泥土茅草房的情况之下,江一棉建个作坊都要用青砖,这无疑不是掀起了一层的巨浪。
“啧啧啧、这啥家庭啊、盖的房子不住人也不养猪,那还盖那么好干嘛?”
“要面子呗,你说是要建作坊、也不知道建那个干嘛,自家住的屋子都还漏风漏雨,建个作坊反倒要用青砖,大家伙说说这是为啥啊?
还不是打肿脸充胖子!”
“就是!”韩婶子混在人群里、拉愁恨搅浑水,“不就是靠着卖面挣了俩臭钱,天天在这边显摆、既然都这么有钱了,那为什么每天收咱们的菜还是一文钱一斤?
干脆一两银子一斤收,既显摆了他们江家的实力,咱们还能记得他们的好!”
正在树下唠嗑的妇人闻言、下意识便看向说这句话的妇人。
这句话说的太过有攻击性,她们这些人最多眼热心酸江家能有挣钱的路子,诋毁诋毁两句、过过嘴瘾也就算了!
毕竟谁家的菜园子里没有种菜,自从江家说过要一直在村里收菜以后,好些村里的人都在房前屋后,种满了第二茬青菜,为的便是能多卖些银钱、有个进项。
即便她们再想挣银钱,却也脚踏实地的知道、一两银子一斤青菜的这个想法、实在太过天方夜谭。
因此许多人闻言、均没接韩婶子的话,全当作没有听见。
韩婶子闹了个没脸、还想再煽动两句,却被正巧路过的牛氏听见了。
“韩氏你在想屁吃呢?
一两银子一斤菜 !你当你家的青菜是个宝贝金疙瘩、还是天上王母娘娘的琼浆玉液蟠桃果啊!
真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直接上手抢的!是当我们老江家傻的泡憨水,才会听你在这胡言乱语、挑拨离间!”
牛氏一通噼里啪啦、直接将韩婶子怼的无处可逃!
韩婶子心虚又没脸、骂骂咧咧的溜走了。
自从韩婶子和张韩氏(烧饼摊老板娘)联手、在村里收购了鸡枞、挣了点小钱以后,韩婶子不是没有沾沾自喜过。
但是好景不长、从一开始码头上的那些摊主、只能从她们手里高价买鸡枞,到最后那些摊主自己在山上挖到鸡枞以后,韩婶子再收购的鸡枞、便只能砸在了手里。
先前韩婶子听她那个、未出嫁前的手帕交张韩氏说,江家靠着在码头上卖面挣了不少的银钱时,心里不是不嫉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