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续续画了能有个十八九张、她这才满意的收手,出了空间、一觉睡到大天亮。
待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之后,江长河便驾着牛车带着江一棉往瓷器厂走去。
牛车晃晃悠悠、半个时辰后就到了目的地。
江一棉之前没少来过,故而跟瓷器厂里的人都熟,那管事一见着是她来了,便立马热情的迎上前来。
“哎呦、是江姑娘你来啦,今个是要定些个啥?”
瓷器厂的连管事、热情的领着两人进了会客厅,又是招呼着上茶又是招呼着上糕点的,为的便是要招待好眼前的这个大生意。
眼前这姑娘每次到他们瓷器厂来、都是要定一大批货的,一个月的业绩、她自己一人都能贡献一半呢,这怎能令他不热情的招待。
“客气客气、连管事客气了!”
待到几人都落了坐、互相寒暄了几句后,江一棉低头从袖子里、掏出了那一沓画有卡通图案的纸张,这才道明了来意。
“我要在定制一批上次那个瓷杯、以梅兰竹菊四个杯子为一套的,这种定个五十套,纯瓷白色的也要定个一百套。”
说着江一棉又将那一沓纸、一一铺开,露出了各种各样的卡通图案。
“这些一共有十八张图、每张图再各定三十个瓷杯,不仅如此、我还要将每个杯子里、再配定一个吸管!”
而后江一棉又将一张图纸拿了出来,只见白纸上用炭笔细细描绘出了一个、细细长长头部微微弯曲的‘棍子’。
“这个东西、叫做吸管,管子中间是空的、跟茶壶出水的嘴是一样的道理,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个吸管是用来、喝瓷杯里的水的。
所以在定做吸管时、这个吸管一定要比杯身要高出一截!”
“妙极、妙极啊!
真可谓是好巧思啊、上回江姑娘定制的那批、带盖子勺匙的瓷碗、就以是玲珑心思、不想这次的吸管、却是更加的奇特呢!”
“且不仅如此、我观江姑娘这纸张的图案,寥寥数笔便以描绘的栩栩如生、画更是颇具‘异域风情啊’、竟是我以前都没有见过模样呢!”
连掌柜一边翻看、一边啧啧称奇,“瞧瞧这是只猫吧、咋个是站着的、眼睛还睁的那么大、都占半张脸喽!”
“对对对、还有这个这个,是颗鸡蛋吧、你瞅瞅它咋还长着鼻子眼睛胳膊腿呢,看着还怪傻呼呼的!”
连掌柜和一旁瓷器厂的工人、边看边惊奇,不断的发出了惊呼声。
“怎么样、可做的出来?”
江一棉耐心的等待着他们看完、这才询问出声。
“自然自然、就是这种带动物图案的杯子,一个得要比白瓷杯贵上个四十文左右!”
连掌柜一边看一边估了价,“毕竟咱们这都是要老师傅、一个一个给手工画上去的!”
“什么、这一个杯子,就得要九十文一个是不是忒贵了些啊,连管事能不能便宜些啊!”
一旁的江长河闻言声音微抬、满脸的惊恐加纠结,“一棉要不咱们再看看吧,都说要货比三家、咱们又定的那么多,还是要谨慎些的为好。”
“啊、大兄弟不贵不贵,咱们给的都是最低价啊!”
到了这讲价环节、连管事正要拿出他十二分口舌时。
却见江一棉和江长河颇为默契、瞬间秀丽的眉眼、也跟着紧促在了一起。
“是啊、连管事,你说咱们都是老熟人了,不说一百套白瓷杯和那五十套梅兰竹菊杯、以及每个杯子配套的一支吸管。
就说这十八个图案、各定做三十个,那都得是五百四十个杯子、这可就是一笔大单,如此大的单、你还不能给个诚心价嘛!”
话落江一棉笑了笑、晶亮的目光,淡淡的直直的看向对面的人、仿若十拿九稳。
说来也奇怪、连管事心想,他和江一棉也算是打过了几次交道,但却次次都能令他发现不同的惊喜、以及超乎同龄人的气场和从容。
这姑娘真是一次又一次、刷新他对女子的刻板印象。
自信又冷冰冰的,不卑不亢又冰雪聪明,丝毫不扭捏却又大方得体,热情又疏离……
好像在别人身上所有的矛盾相反点、在她身上都不违和,你看到的是她的那一面、只取觉她的态度,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呢。
是以连掌柜想了想、便也佯装肉痛道:“行行行、这样看在咱们都是老熟人的份上,十文钱便宜个十文钱、带图案的八十铜板一个怎么样?
八八八发发发、咱们做生意的人都讲究吉利、听着也好听不是!”
嗯、一个杯子便宜了十文,那五百四十个杯子、就是便宜五千四百个铜板。
江一棉快速的在心中算了一下、和大伯暗暗对示了一眼,这才点头应道:“连管事爽快、那咱们以后合作愉快!”
“哎哎、好好好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见他们点头同意、连掌柜这提着的心才安稳的落回了肚子里,毕竟这么一大单的生意、他委实也不想丢了。
将价格谈好之后、又商定了一些细节,连掌柜看着手里的一沓图子,这才出声问道。
“哎、对了江姑娘,就是这些图案、可有的名字叫、看着都怪奇特的、但细看之下却又挺有意思的!”
连管事爱不释手的拿着、最初那张大眼睛的猫问道:“这个是猫吧、长得可真是又肥又可爱,还是个橘色的呢!”
“嗯嗯、这个是叫加菲猫!”
江一棉连连点头解答道:“那个长的像鸡蛋是潇洒哥,蓝色的是机器猫哆啦a梦……”
等她一一介绍完后、江一棉便和连管事签了契约、不得私自卸露这些图案、以及私自将这些图案画在瓷杯上,售卖给其他人。
而后付了五十两银子的定金、约定好了交货日期后,江一棉便和大伯离开了瓷器厂。
“一棉、那杯子咱们是不是定贵了,若是再砍砍会不会再便宜些!”
刚刚连掌柜让价让的太痛快、江长河又暗暗后悔,没有趁机再将价格往下压一压。
毕竟八十文钱定一个杯子,若是放在以前他简直觉得自己是疯了、那可是他之前在码头上工半个月的饭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