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下班田耕林就把白浪叫住了。
白浪奇怪地问:“嘛事,我的大院长!”
“叫我副院长就行了,白兄,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请我吃饭?你这不会是黄鼠狼给……咳咳,我是想问,你有什么事吗?”
田耕林把脸一板:“看你说的,没事就不能请你吃个饭了?”
白浪哈哈一笑:“是是,那我就谢谢田院长了!”
呃呃,把副院长叫做院长,这是大炎人的习惯。
田耕林问白浪想到哪一家酒楼,白浪说客随主便吧,我对金朔的地形也不熟。
最终田耕林选了金朔渔港,二人落座点菜要酒,开始吃喝。
金朔渔港,位置就在金朔江畔的热闹去处,也是一个名符其实的渔港,皆因金朔江盛产各种肥美河鲜,食客们又喜欢现买现吃,逐渐这里也就发展成了一片酒楼和大排档。
所以“金朔渔港”并不是一家酒楼的名字,而是这里几十家酒楼的统称。
田耕林选了金朔渔港,果然歪打正着,白浪对满桌子的海鲜河鲜赞不绝口,虽然霍山君等人请他吃饭时,也品尝过海鲜,但如此之种类繁多的酒钱,还是令他这个“山匪”大开眼界。
“白兄,请请!”
田耕林作为一个合格的东道主,热情地招呼白浪又吃又喝。
“这是什么酒?”喝了几杯后,白浪注意上了这个酒。
“猫台酒,这可是大炎国的四大名酒之首!”
“如何有名法?”
田耕林介绍道:
“此酒入口幽雅细腻,绵柔醇厚,酒度高而不烈,酒味香而不俗,正所谓:风味隔壁三家醉,雨后开瓶十里芳。”
“哦,如此好酒,得多来两杯!”
两人又吃又喝,左一杯右一杯,看看气氛差不多了,田耕林突然掉下了两滴鳄鱼眼泪,挂在下眼帘上,摇摇欲坠。
“兄弟呀,这是哥哥最后一次和你喝酒了!”
“为嘛呢?我一顿就把你吃穷了?”
“前几天那个胆囊穿孔的事情你还记得吧!那天多亏了兄弟你呀,要不然哥哥已经在拘留所里面了!”
“唔唔,小事,小事一件!”
白浪头也没抬,只管点头,一边伸筷子去夹一只扇贝,夹了几下夹不起来,索性用手把扇贝拿起来,把贝肉挑出来,醮了点酱料就往嘴里塞,嚼了嚼咽下去,又端起酒杯,咕咚一口闷下去。
田耕林见白浪一直在忙,眼看他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都要风干了,这家伙也不朝他望一眼,感动一下。
他只好直说了:
“是这样,兄弟,上次的事,不大不小也总是个事故,上头要求我们写个事故分析报告,由哥我来执笔,初稿我已经写好了,想让你过目一下,如果还行,就麻烦你签个字!”
他拿出几张写满字的行头纸和一叠病历。
“为什么要我签字呢?”
“你也是主治之一嘛!”
“哦这样啊,我看看!”
白浪伸出油滋麻花的脏手,就要来抓他手上的行头纸。
田耕林连忙递过一条毛巾,挡住他的手。
“呵呵呵呵!”
白浪尴尬地笑笑,接过毛巾擦了擦手,才拿过资料看。
不料他才看了一眼,就叫了起来:
“不对不对,钟贝琳根本没有心脏病,你怎么能这样写!……病历也不对,你加了不少内容吧,肯定还改了病历!”
“不这样写就坐实误诊了,问题就大了!反正一开始心电图就有异常,我们才判断为变异性心绞痛或者急性心梗的,只要我们咬定病人确实有心脏病,那胆囊炎的事至多算是疏忽!”
“那不行,这个字我不能签,田院长你不是教导我们,作为一个医生,一定不能弄虚作假吗!
“这个别说了,吃菜吃菜!”白浪将筷子伸向那盘海参。
“白浪!”田耕林有点火了,他真想拍掉白浪插嘴的筷子,好不容易才忍住火气说道:
“再怎么说,钟贝琳的心电监测出现异常总是事实吧,这就说明她的心脏或多或少是有问题的!”
“不不不,人在剧痛之下,血压飙升,心跳紊乱,这是很常见,一个有经验有水平的医生不应该犯这样的错误!”
这不是明摆着说他没水平吗?要知道今年的职称说不定就要开始了,他最怕别人说他没水平。
田耕林也是医科大学硕士,现在担任副院长、内科主任,如果连个主任医师都评不上,他如何还能在这个位子上坐!
虽然惠泽医院也是他们田家的产业,但也有个能不能服众的现实问题呀!
但不管他怎么说,白浪就是不答应,只一个劲夸他点的菜有水平,甩开腮帮子猛吃猛喝。
主食上来了,是一盘雪白的流沙包,白浪抓了一个,一口咬下去,又香又甜的溏心流进嘴里。
他大叫:“好吃好吃!”然后对着门外大喊:
“服务员小妹!”
小妹来了。
“再加一打流沙包,呃,再来一瓶猫台酒!”
不一会,流沙包和猫台酒送上来了,田耕林没好气地问他:“你还没吃饱?”
“饱了饱了,这一餐是我这辈子吃得最爽的一顿了!” 白浪恬不知耻地说着,然后大声叫服务员进来打包,把刚送来的茅亭酒和流沙包用塑料装了起来。
真是太不要脸了,田耕林气得说不出话来!
白浪一边打包,一边大赞大颂田耕林:
“正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在惠泽医院交上你这么一位朋友、兄长、领导,真是三生有幸啊!”
田耕林看着这张丑恶的嘴脸,就想一拳砸过去。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
电话是殷殷然打来的,声音很是急切:
“田副院长,有紧急情况,请你马上回到院里来!”
田耕林刚要问什么事,殷殷然已经挂断了电话。
马上,白浪的手机也响了,也是殷殷然打来的,叫他马上回医院去。
两个人紧张了,又有什么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