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星熙和警卫们才出去,省黎民医院的院长段中衡得到消息,领着博士苏执宇和邝西岭,也屁颠屁颠地过来了,看到海方霁已经没事,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白浪这时才问:
“海老,你的颅内出血是因为摔跤引起的,但是你为什么会摔跤呢?”
此言一出,众医生们都愣了一下:摔跤就是摔跤,还问为什么?
但往下面,他们都惊呆了。
海方霁的秘书常清浊说:
“白医生果然目光如炬,十多年前,首长曾在北疆率军御敌,为解救一支被敌人包围的孤军,亲率三千奇兵突入重围,斩首敌酋,将孤军解救出来,不料撤退时被敌军的报复炮火炸伤,在医院手术取出弹片四十一块,这才保住一命,但这以后就经常头晕……”
白浪:“当时的弹片都取干净了吗?”
常清浊:“取干净了,海老的手术是国主亲自过问的,集中了全国十多个最优秀的专家做的手术方案,术后又经过了仪器的详细检查。”
黎民医院院长段中衡也插话说:
“肯定是取干净了,当时我也在场,是我的老师亲自给海老做的检查,我给当的助手。”
“不!”白浪打断他们的话,以不容质疑的口吻说道:
“弹片没有取干净,还有一枚极微小的弹片,卡在了颈椎缝里。”
常清浊说:“应该不会吧,首长每年都定期体检,因为脊椎受过伤,所以每次检查都仔细检查脊椎。”
白浪:“当然检查不出来,这枚弹片本来就极细小,几年就已经生锈分散了,你们还怎么检查得出来!”
常清浊:“我对医疗一无所知,但我想问,弹片生锈消失了,那这个威胁不是就不存在了吗?”
白浪:“非也非也,弹片虽然不存在了,但它遗留下来的铁锈、铜锰铅等合金粒子等等,仍然断续侵害海老的中枢神经,海老是不是高血压越来越严重,有时候服用三种药都压不下去,头晕得越来越频繁,还伴有恶心呕吐、甚至有时候四肢不受控制?”
海方霁回答他说:“是有这些症状,不过我觉得是不是人老了,头晕和手脚不听使唤也是正常的!”
这时候田耕林说话了:
“白浪,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真当自己是神医了?你什么检查都没做,就敢信口开河?”
殷殷然也感到不可思议:“真的哦白浪,你是怎么知道毛病就颈椎上!”
段中衡说:“海老的手术我是没有参加,但他的资料我是研究过的,当时海老的创伤是在背部,而颈部并没有受伤,所以当时并没有安排颈部扫描的项目。”
“哼哼!”白浪冷笑了一声说道:
“这块弹片不是从后面打进去的,而是从前面,击穿了他的喉管,钉在了颈椎缝里,这才逃过了你们的检查!”
段中衡这才想起他看过的资料,海方霁当时确实喉部也受到了很重的伤,于是说道:
“白医生说的这个完全有可能,为了稳妥起见,我建议对海老做一次针对颈部的ct扫描。”
“没用!”白浪反对地说道:“弹片已经完全分散,你们还查什么查!”
田耕林哼哼冷笑道:
“既然查都没办法查,所以你就放心地胡说八道了,反正死无对证!”
倒是海方霁大大咧咧地打圆场:
“算了算了,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当时没有发现现在也没有办法了,就这么拖着吧!
“但不管怎么说,这次还是多亏了白医生,谢谢了!”
最后一句他是对白浪说的,白浪连忙也客气了一番。
海方霁又叫常清浊:
“把他们都叫进来吧!”
常清浊出去,把厉执柯和冷星熙等人叫了进来。
众人看到海方霁精神很好,少不了又是一顿吹捧。
有的说海老多福多寿。
有的说海老身体底子好,换个人恐怕早凉了。
海方霁笑骂他们:“你们怎么不说,没有白小神医我老头子早嗝屁了呢!”
他又说厉执柯:“你行啊,你就不怕冷星熙一枪嘣了你,他职衔上是和你平级,但他是省特勤厅使君,手里有枪!”
冷星熙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说:“海老莫怪,我当时也是急坏了,一时乱了方寸!其实我也就是习惯性地拿出枪来吓唬人,万万不敢真的开枪的”
这时常清浊的电话铃声响起,他走出去接了电话,回来对海方霁说:
“海老,海公子得知了您的事情,连夜从龙都赶过来,现在已经到了金朔机场,正在往市区赶,大约一个多钟头就到了。”
海方霁:“小事一桩他来做什么,不管他,我困了,要眯一会了!”
常清浊听他这么说,忙对众人说:
“首长要休息了,大家请出去吧!”
所谓海公子,即海方霁的儿子海冰轮。
海冰轮何许人也,海方霁之子,此人无私无欲,也无心仕途,也不想经商赚钱,就喜欢旅游、摄影、浪迹天涯,但禁不住父亲的压力,“被迫”进入政界,经过几年的努力,以及刚正不阿的性格,深得国会的器重,现任帝国工商总局使君。
人如其名,一轮明月,纤尘不染!
海冰轮赶到惠泽医院时,海方霁已经睡着。
趁这个时间,海冰轮向常清浊询问事情的经过。
秘书常清浊不敢隐瞒,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他汇报了一遍。
“哪位是白医生?”
常清浊将白浪引见给了海冰轮。
海冰轮看到白浪简直吓了一跳:
“这么年轻,我还以为是个老前辈呢!多谢你了,白医生!”
年轻吗,咱俩差不多好不好,白浪有点啼笑皆非,他回答道:
“不用客气,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海冰轮:“话虽如此,也是白医生神目如炬,这才发现病根有原来是在脑子里呀,要不是白医生,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海冰轮也向厉执柯和惠泽医院的医生等人,一一表示感谢,但走到冷星熙面前时,理都没理。
冷星熙吓得额头的汗都冒出来了。
海冰轮再问白浪:
“我听常秘书说,白医生认为家父的颈椎还有弹片没取出来?”
白浪摸了摸鼻子:
“准确地说,当时是还有弹片没有取出来,不这块弹片现在已经不存在,锈蚀殆尽了!
“但它的危害还在,铁锰镍铅等元素的化合物还在侵蚀老人家的中枢神经,老人家随时有可能向白痴、植物人,甚至死亡发展。”
海冰轮吓了一跳,他问段中衡邝西岭和殷殷然等人:
“那怎么办,可以治疗吗,该怎么治?”
段中衡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确实,如果病情是白浪所言,他们真的只能是束手无策!
海冰轮见他们面露难色,也不多问,立刻拨出一个电话,但没等接通又挂了,他问白浪:
“白医生,我父亲这个情况,不知道白医生有什么办法没有?”
“办法?”白浪又摸了一下鼻子说道:
“办法不是没有,但不是现在,现在老爷子的身体状况不适合马上治疗,再过小半年,我亲自到龙都去给老人家看看!”
海冰轮狂喜:“那我就在龙都恭候白医生大驾?”
“然!”白浪说:“我先给你开个药方,你按药方给老爷子服药,每天一剂,先顶着吧!”
接着,他向护士讨来纸笔,写一下一副药方,交给了海冰轮。
然后双方互留电话号码、其他联系方式。
其实,白浪之所以现在不给海方霁治疗,他是想等一个契机,即半年之后,水星、金星、地球、火星、木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等八大行星,会有一次“八星聚会”,如果能趁这个机会,催动他的五行召唤术,可以比较轻松地一举攻克海方霁的固疾!
这个说法有点匪夷所思,他不打算向海冰轮解释。
两人谈妥后,海冰轮也给了白浪一张名片,让白浪进京时给他电话,他好安排接待。
白浪接过名片一看,笑道:“咦,海先生在金朔还有实业,伊列莎时装帝国,海老板?”
海冰轮笑道:
“白兄叫我名字吧,老板多难听!早些年,我妹妹在大利益国学习表现主义绘画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时装设计大师伊列莎。
伊列莎不仅是一名出色的设计大师,还创立了自已的时装王国,主打的就是她的伊列莎系列服装。
伊列莎还十分喜爱大炎国女性时装文化,她曾经专程前往大炎,让我妹妹带她到各地考察,考察后对大炎女性独特的婉约气质赞叹不已,就创办了伊列莎时装设计所,专门研究和设计符合大炎女性的时装,还推出了咏梅时装系列。
“咏梅系列推出后引起了强烈的反响,成了伊列莎系列时装品牌之一。
“现在伊列莎已经回国,就将这家时装设计所改制成服装公司,命名为时装帝国公司。
“本来她要把公司托付给我妹妹,但我妹妹只痴迷她的美术,我只好接手下来了。
“白医生有空到时装帝国参观,看到合适的服装,只要提我的名字就行了。”
说着,他又拿出一张宝蓝色镶钻的贵宾卡,双手递给白浪:“白先生,请收下我这点心意,凭此卡片,先生在我海家任何一处势力范围,都将受到最尊贵的待遇。”
白浪收下宝蓝色贵宾卡后,他又拿出一张银行卡双手递给白浪:
“我这次出来没带多少钱,这里面是区区两个亿,白先生先收下,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给我打电话!”
“两个亿?”白浪差点没晕倒,连忙将手摆得象台电风扇:“不不,我救治令尊是职务行为,不能私自收受红包!”
海冰轮笑道:“诊费这边我一分钱不少,会和医院结算的,这点钱只是我的一点心意,请白先生务必收下!”
白浪缺钱啊,他不是不想要,只是不好意思,海冰轮这么一说,他也就就坡下驴:“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了!”
从病房出来,冷星熙追着白浪出来,一再解释自己当时真的只是担心,并不是有意捣乱,让白浪有机会给海方霁海冰轮好好解释解释。
市化工协会会长谷司玉更是千多谢万多谢,把90度鞠躬鞠了一个又一个。
两人客气一番后,白浪突然问谷司玉:
“龚会长是不是在化工厂工作过很长时间,而且还是和制氟有关的生产线。”
谷司玉好奇地问道:“白医生是怎么看出来的?我不是在制氟厂,而是磷酸氢钙厂,我在那里当过二十年的工程师。”
“磷酸氢钙的原料是磷矿,磷矿的主要成分是磷灰石,往往含有氟化物。磷灰石和硫酸反应,生成磷酸氢钙时,会释放出大量的氟化氢,对人体骨骼有很大的危害。
白浪说:
“你的骨骼已经被氟离子严重侵蚀,牙齿和四肢关节都出现了问题,别的部位还勉强,但髋关节问题就大了,别说刮风下雨,就是平时,你下蹲起立都感到剧烈的疼痛。”
谷司玉:“白医生说的极是,我也看了很多医生,西医叫我换关节,但这是全身的毛病,我怎么换!只好吃中药,可中药也不见效,只好这么拖着,是不是白医生有办法?”
白浪说:“办法是有,但现在不行,过段时间我再联系你。”
谷司玉大喜:“那太好,我等着白医生的通知,白医生可别忘了!”
正说着,见有两个特勤人员押着一人就医,白浪一看认得,原来就是在西城区认得的那个醉汉。
“这人是谁?”他问冷星熙。
冷星熙说,他是本市的特勤局副局长呼延龙,被人举报在西城区梧桐镇票仓,执法犯法,正在停职接受调查。
白浪问:“是不是上个月在梧桐镇的事情?”
冷星熙奇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白浪:“呼延龙先生是冤枉的,当时我就在现场!”
他把当时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海冰轮一听就不高兴了,他说冷星熙:
“一伙冒充治安队的混混胡乱抓人,你们不追究他们也就罢了,怎么还采纳他们的举报呢?”
秘书常清浊也说:
“冷星熙,我相信白医生,呼延龙被这种冒充治安治安队的混混举报,本身就是个笑话,你们应该立刻解除对呼延龙的调查。
要不你们立刻上报检查机关,把举报人和办案人都调查一下,看看他们和那些混混是什么关系,我也可以通知帝国特勤部协助调查。”
冷星熙一听背脊都发凉,接办这件案子的人叫祖欣焙,是他的心腹,查起来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关键是,省使君祁路尘是个有名的病秧子,省议会已经提请帝国国会,下文让祁路尘退居二线,而接替省使君的候选人,他冷星熙就是其中的一个,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娄子!
于是他马上说,这个我一定好好调查,呼延龙一定是被诬告的,明天早上一上班,我马上下通知解除对他的禁闭,恢复他的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