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包厢里。
祁路尘对呼延龙说:“我好像听到他喊祖欣焙?”
呼延龙:“是的,我也听到是喊祖欣焙!”
祁路尘疑惑不解地:“现在流行有困难不打011,直接找特勤局长了吗?”
“非也非也!”呼延龙回答:“达官贵人才找实权人物,一般老百姓谁能认识大官,还是只能打011!”
祁路尘摇头叹息:“不正常啊,不正常!”
说着话,今生缘大门外冲进来一队特勤,个个威风凛凛,正气昂然,为首的正是特勤局长祖欣焙。
祖欣焙大步走到苏柏金身边,把他扶到椅子上坐好,简单交流了几句,就走向白浪。
他问白浪:
“你叫白浪?你知道你今天犯了什么罪吗?”
白浪耸了耸肩:“小民不知,请大人提醒!”
“你寻衅滋事,扰乱社会治安,犯有故意伤害致人重伤罪!”
他喝令:“把他抓起来,若有反抗,当场击毙!”
他连续下命令:
“这名姑娘,公开卖银,带回去调查!”
“今生缘大酒楼豢养打手,殴打和拘禁顾客,容留失足妇女,并且涉毒涉黑,有关人员立刻逮捕,酒楼查封,从即刻起停业整顿!”
酒楼经理大惊失色:“不是这么回事,是这些人闹事,我们的保安只不过按保安条例,制止他们闹事……”
祖欣焙厉声喝道:“有什么话到局里再说,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等一等祖局长!”,这时,苏柏金对祖欣焙说道:“白浪和这个女人和我儿子有纠纷,是私人的事情,我要把他们押到我的听月山庄去,我们自己解决!”
祖欣焙短暂地愣了一下,悄声对苏柏金说:
“苏总,林冬月你可以带走,但我不能公开把白浪交给你,会有人举报的,我先把他押到特勤局,再换个车把他送到你的听月山庄去!”
苏柏金点点头说道:“这样很好,你安排吧!”
祖欣焙马上吩咐特勤:
“你们几个,把白浪和酒楼经理保安统统押回局里,女的让苏家带走。其余人清场,把这里的食客统统清出去,注意搜查今生缘的犯罪证据酒楼!
“酒楼立刻查封,从今天起停业整顿!”
众特勤应了一声,分散开来,楼上楼下四处搜查酒楼包厢。
二楼包厢里,祁路尘和呼延龙全都看了个目瞪口呆,多精彩的一出戏啊!
祁路尘脸色铁青,身体微微发抖,他强按怒火问呼延龙:
“苏家不是执法机关,凭什么抓林冬月?这场闹剧从头到尾都是苏春江在做,凭什么罪犯不抓,抓守法公民?”
呼延龙耸耸肩,把手一摊,意思是:那我怎么知道?
“不行,我要下去问问这家伙,有这样当特勤局长的吗?”
祁路尘说着就往包厢外走,呼延龙把他拉住:
“不行啊省君,被人看到我们在这里就不好了!”
“我不会说我是微服私访的吗!”祁路尘使劲挣脱呼延龙。
“眼睛都喝红了还访什么访?”呼延龙死活不让。
正相持着,桑茂林急了:“呼延局长,赶快把省君拉下去,从左边楼梯下去,那边是酒楼后门,那些家伙已经冲上楼来了!”
祁路尘大吼:“我不走,我就不信了,光天化日之下,还能让这些败类横行霸道?”
呼延龙叫桑茂林:“桑秘书,省君脑子坏了,不和他说这么多,咱们把他架下楼去拉倒!”
好吧,尽管祁路尘十八个不愿意,又踢又骂,但架不住这两个壮汉的生拖拽,拉上了停放在停车场的车上。
桑茂林一脚油门,汽车冲出了酒楼停车场。
出到大街上,呼延龙和桑茂林才松了一口气,但祁路尘仍余怒未熄,他大喘了一阵,叫桑茂林:
“桑茂林你好大胆,竟敢绑架省君!靠边停车,换呼延龙开车,现在你马上下车,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白浪和那个姑娘要回来!”
“是,省君!”
桑茂林在路边把车停下,换了呼延龙开车。
桑茂林下了车,立刻用手机打通了省府保卫局打电话,以江东省省君秘书的身份,命令保卫局防暴队全体出动,包围苏柏金的“听月山庄”。
为什么没有找省特勤厅,理由很简单:信不过!
接着,他又给祖欣焙打好个电话,问他知不知道白浪和林冬月现在在哪里,祁路尘省君要见他们!
祖欣焙吓了大大一跳,怎么这么巧!
他想说不知道,但不敢,明摆着这个桑秘书似乎知道些什么!
所以他陪着笑说道:“知道知道,我可以找到他!”
桑茂林说:“马上找到他,叫他到省使君府去,祁省君病了,要他去给看看!”
祖欣焙连说:“好的好的,我马上派人去找他,叫他去趟省君府。”
放下电话,祖欣焙对自己说:坏了坏了,说不定祁省君都知道这个事了!
祖欣焙马上给手下打电话,叫他们立刻把白浪放了,一秒都不能耽误。
释放了白浪,他才想起来:桑秘书刚才要他释放的除了白浪,还有一个叫林冬月的,他是谁?
他真的不知道林冬月是谁,刚才在今生缘酒楼苏柏金也没和他说,其实,苏柏金也不知道这姑娘叫林冬月。
他想打电话问桑茂林,但犹豫了半天没敢打,正纠结时,桑茂林杀上门来了!
原来,这桑茂林打完电话后,仍然不放心,电话一收就立刻打了个车赶过来了。
他一到了市特勤局,桑茂林熟门熟路地直奔局长办公室,也不敲门,径直走了进去。
祖欣焙正纠结着要不要给桑茂林打电话呢,冷不防地看到他哐地一声闯进来,惊呆了。
“桑秘书?怎么那么突然,也不通知一下,也好出去迎接你!……来来,请坐请坐!”
桑茂林直奔主题:
“祖局长,我再说一次,请把白浪和林冬月交出来,交给我带回去!”
桑茂林没坐下,就这么直楞楞地开门见山。
这也太直接了,连个寒喧、过场、铺垫,甚至连“我想跟你打听个事”之类的开头语都没有,第一句就是“把谁谁交给我带走”!祖欣焙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白浪已经出去了,林冬那什么……月,我不清楚!”
“你不清楚林冬月?两个小时前你在今生缘大酒楼,又是封店,又是抓人,全忘了个一干二净?”
“那啥……那女的就是林冬月?”祖欣焙的汗水一下就冒出来了,他总算知道林冬月是谁了。
“唔哼?”桑茂林耸了耸肩。
祖欣焙很不合时宜地问:“桑秘书是想保她吗?”
桑茂林火了:“说什么呢,我谁也不保,就只是要人!”
“好的好的……”祖欣焙心如擂鼓,问了自己十万个怎么办!
桑茂林,省使君的秘书,虽然没有分管具体的权力,但在他向下级问责时,往往代表着首长的意志,绝对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市特勤局局长可以质疑的。
但问题是,现在林冬月不在他手里呀!
桑茂林当然知道林冬月不在特勤局,但他也不点破,还“好心”提醒:
“是不是你的手下把林冬月关押在别的什么地方,你问一下,我等你!”
祖欣焙:“是是,可能是在分局,我打个电话!”
万般无奈地,他只能打电话,而且还必须当着桑茂林的面打。
“那个……你好,是我,你把林冬月送到我这来吧!”
他是给苏柏金打的电话,但是有桑茂林在旁边,他不敢叫出苏柏金的名字。
这时桑茂林不阴不阳地插了一句话:
“你就直接叫他苏柏金吧,别‘这个’‘那个’的了!”
我晕,别那么直白好不好!
祖欣焙如同当头挨了一棒,脑袋嗡嗡直响:他都知道了?
他双腿发软,尿都快吓出来了。
电话那边苏柏金暴跳,声音很大:
“祖局长,不是说得好好的吗,这又是为什么?”
祖欣焙也急了,大声吼道:“什么叫说得好好的,你快点把人送过来!”
“我不干,祖局长,我把你的股份再增加百分之五,这事你就别管了!”
他说完,居然把电话挂断了。
祖欣焙连忙再打,但他双手抖得厉害,连续几次都按错号码
“别打了,马上派车,走!”桑茂林叫他。
“我这还有事情要处理……到哪去?”
“听月山庄!”
“听……”尽管刚才桑茂林已经说出了苏柏金的名字,但现在再次听到听月山庄这四字,祖欣焙的脑袋瓜还是遭到了一万点暴击。
祖欣焙行尸走肉般地跟着桑茂林来到楼下,桑茂林的手机响了,是省府保卫局防暴特勤队钟队长打来的。
桑茂林接电话:“钟队长,是我!”
“桑秘书,我是防暴队一中队钟大雄,按照你的指示,我中队全体防暴队员已经集合完毕,请指示。”
“好的大棕熊,你们马上出发吧,我现在也赶过去,咱们在听月山庄汇合。”
大棕熊是钟大雄的外号,桑茂林这么称呼他,足见他们的关系很好,至少也是很熟悉。
“钟、钟大雄?你还通知了省防暴特勤?”
祖欣焙作为市特勤局局长,当然知道省防暴特勤的名号,这会听到桑茂林调遣防暴特勤前往听月山庄,又再受到一万记暴击,腿一软,真的瘫了下来。
“这……这么说,你什么都就知道……”
他没能把话说完,两腿一软,扶着车门垮了下去,这次他真的昏倒了。
桑茂林把司机叫下来,两人合手把祖欣焙扶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