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阵,池青苗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这才想起向外界求援,她拿出手机找了好一阵,才锁定白浪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池青苗带着抽泣说电话:
“喂白浪吗,我是池青苗,快帮帮我,雨竹姐死了!”
“胡说八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今天出去游玩,碰到了一起车祸,雨竹姐给伤员输了很多血,她现在……不说话了,没有呼吸了,我怎么办啊!”
哇——
她又哭开了,那边白浪玩命喂喂喂地呼叫了好半天她都没接,把白浪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好不容易她哭停了,白浪才有机会说话:
“我说姑奶奶你先不要哭了好不好,这样真的会把你雨竹姐哭死的,现在你听我指挥……”
池青苗抽着鼻子回答:“唔……好!”
“你翻翻她背的小包,里面有没有一瓶药丸,药丸蚕豆般大小,酱红色的!”
池青苗翻了包,果真找到一个瓶子:
“我找到一瓶药丸,不过不是酱红色的,是紫色的。”
“你倒出一粒,放进她的嘴里,再喂点水。”
“可颜色不对呀,不是酱红色!”
白浪几乎气疯了:“死丫头,快点!”
“哦!”
池青苗照做了,又问:“然后呢?”
“然后你就把定位发给我,然后你就继续往市里开,然后咱们哪碰上算哪,快!”
白浪最后那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这丫头,太能用哭来耽误时间了!
一个小时后,池青苗被对面的一个独眼大灯照得睁不开眼睛,只好把往右边偏上一点,暂时停一停。
独眼大灯这时也来到了,在她的车前停了下来。
“摆烂是你?”池青苗大喜过望。
“情况怎么样?”
白浪一面问,一面拉开副驾座车门,几乎同时,另一只手就点上了田雨竹的手腕。
只几秒钟,就知道田雨竹情况非常不妙了。
此刻的田雨竹元气几乎丧失殆尽,昨天才重新加强的五行锁灵符法力也相当稀薄,有不少癌细胞已经突破桎梏游离了出来。
唯一庆幸的是他在田雨竹身上重新布置的“七星聚元阵”还是劲力十足,这才护住了她的心脉。
白浪舒了一口气,心脉未断就不要紧!
白浪叫池青苗继续开车,他坐在后座,将手掌贴在田雨竹的心口上,用缓缓地输入巽木灵气给她续命。
回到惠泽医院宿舍区田雨竹住的“汀葭小庐”楼下,两人一起把田雨竹背上了上去。
刚刚把田雨竹放上了床,白浪也顾不上忌讳了,叫池青苗:
“把她的衣服全脱了!”
“这……”池青苗很尴尬。
“快点!”
白浪扔下一句话就跑了出去,扔池青苗一个人傻呵呵地发愣。
池青苗发什么愣,她不也是个女孩子吗?
不过,人往往就是这样,医生尽管可以把自己放在“中性”的位置,去给异性病人做治疗,但是在旁人眼里却是很尴尬的,更别说帮忙了。
当然,护士除外。
可池青苗她不是护士呀!
她愣了好一会,终于抖抖索索去解田雨竹的衣服,也幸好这时白浪跑出去了,她才顺利地完成这项工作。
再说白浪,他跑回自己的房间,把上次从修罗门那里抢劫来的药物一阵乱翻,在里面找到了紫血灵芝、火蚕涎和赤炎豆仁等几样药物。
回到田雨竹的宿舍,看到池青苗已经将田雨竹的衣服脱掉,不过她又扯了张毛巾被盖在了上面。
白浪将覆盖在田雨竹身上的毛巾被扯掉,池青苗悲哀地呜咽了一声。白浪听到了,也没管她,将手一扬,三十多枚银针全部飞出,悬浮在田雨竹玉体上空。
白浪默念:“一针追魂,二针夺命,三针见阎王!”
还是阎王三针!
祝毕,双手手凭空往下一按,银针仿佛突然间有了灵性,各自找到了穴位,倏地一下扎在了上面。
再打个响指,三十多枚银针急速颤动起来,田雨竹的身上出现了无数根闪着红光的线条,互相交织,形成一个庞大繁杂的图案,图案中有二三十个光点。
白浪将刚刚拿来的几样药物握在手心,用力一握,尽成齑粉,随手再一撒,齑粉象有灵性似的,全部洒在了那几十个光点之上。
之后 ,他左手单掌竖于胸前,低声祝曰:
“天地无咎,五行借法,法由心生,生生不息。——本座言出法随,不得有误,否则麻辣个包子!”
就听轰地一声,一阵七彩光晕升腾而起,象彩霞,也象火焰,把田雨竹雪白的身体全部笼罩,使她看起来就象一位沉睡的仙女,在绚丽的辉光中若隐若现,把池青苗看呆了。
她甚至想,干脆我也昏倒一次,让白浪也给我造这么一次,不过先说好,得有人给我拍照才行!
池青苗颠三倒四地幻想了一阵之后,渐渐发现白浪有点不妙,他好像有点站不住了,他双手不断地变换结印,向笼罩着田雨竹的光晕发力,可双腿在拼命发抖。
池青苗连忙过去把白浪扶住。
她刚一扶上去,白浪立刻倒在她身上,但仍然在继续运力,操控那几十枚银针。
就这样足足坚持了半个多小时,白浪突然萎靡下来,低声说了句:
“扶我到沙发上去,给她穿好衣服!”
池青苗把白浪扶到洗发上坐下,问:
“她好了吗”
白浪疲惫地笑笑:“没问题了,总算不辱使命!”
池青苗伺弄好了雨竹后,回头一看白浪,发现他已经浑身已被汗水湿透,歪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她想叫醒白浪,又不忍心,便想把他扶起坐好,可白浪刚刚坐好,又向她这边歪过去,刚好枕在了她的腿上。
池青苗一阵心痛,便将他抱在怀里,让他枕着自己的腿睡。
没多一会,她自己也是上下眼皮直打架,迷迷糊糊地也睡着了。
这死丫头今天也累得够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