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叫霍山君:“把车开到乡卫生院去,我得找个容器把这块样品保存起来,送回市里去化验!”
在谷司玉的导航下,他们很快到了卫生院。
谷司玉自报身份,卫生院长连忙说:
“谷会长,我们接到通知,这里发生了疫情,我们全部听从你的指挥!”
谷司玉说需要一个低温储存罐,院长听了马上吩咐实验室的医生,给白浪拿来一个低温储存罐,把病牛组织样品放了进去。
这时,有特勤队王队长来访。
原来今天白浪来双屏乡的路上,遇到的那个特勤巡士回去报告了上级特勤队王队长,说有医生进入封锁区,给化工协会会长看病。
特勤队王队长就专程过来看看,表示关心,谷司玉可是市府的官员,而且刚刚他又接到了市局的通知,谷司玉是疫区的总指挥,愈加不敢掉以轻心!
白浪看到特勤队王队长,心里冒出一个想法。
他把谷司玉叫到一边,叫他请特勤队尽量找一些患病的人,集中到一个地方去,包括那些打人咬人的疯子。
白浪的目的是试验一个药方,给这些人试着治疗。
谷司玉把这个意思给王队长说了,王队长立刻通知他的小队,找到了四五个病人,集中到了双屏小学里。
同时还请王队长派人把那个样品盒送到省黎民医院去化验。
这是因为,白浪的中医技术对狂牛病的判断,只能是定性的,对病毒的基因序列、继承代序,以及基于这些分析测定来判断传播路径等等,则只能依靠西医。
王队长不敢怠慢,安排人送样品后,又立刻电话他的上级,他的上级又火速向金朔特勤局局长祖欣焙作了汇报。
“怎么又是白浪,又该他出风头了?”
祖欣焙接到报告后,给邝西岭打了个电话,他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后,问邝西岭:
“狂牛病到底能不能治愈?”
邝西岭在电话里冷笑了几声说道:
“我这么跟你说吧祖局长,如果是狂牛病就一定治不好,如果治得好就一定不是狂牛病!”
祖欣焙一听哈哈大笑。
邝西岭奇怪地问:“祖局长什么事这么高兴?”
祖欣焙:“你想不想让白浪吃个大鳖,把这个家伙的的气焰打下去?他在金朔嚣张得也太久了!”
吃大鳖就是吃瘪,邝西岭屡次栽在白浪手里,他怎么会不想让他倒霉!
他问:“祖局长有什么主意?”
“你马上组织一个医疗队,进驻双屏乡,他白浪不是中医吗,你的医疗队里也安排上中医人员。”
“可是,我虽然是博士,但只是一名纯医务人员,组织医疗队的事不归我管呀!”
“不要紧,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待会有人找你,你就……”
接下来,祖欣焙在电话里对邝西岭说了一堆“如此这般”!
……
大约半个钟头后,院长段中衡推开了邝西岭的办公室,看到邝西岭正埋头在一摞高高的资料里翻阅着什么。
“邝博士,在忙什么呢?”段中衡问道。
邝西岭没有回答,忙着往一个本子上抄录文字,好半天才抬头,似乎才发现段中衡进来似的,他说道:
“我怀疑双屏乡一带可能会暴发一种奇怪的疫情,和狂牛病有点相似,正在查阅资料,这个事我已经追踪好些天了!”
段中衡夸奖道:
“邝博士真有你的,原来你早就有所准备了!我刚刚接到市特勤局祖局长的电话,说双屏乡出现疑似狂牛病患者,建议组织医疗队进入,还说你已经对这个病开始研究了!”
邝西岭摘下眼镜擦了擦又戴上,淡淡地说:“研究还谈不上,毕竟第一手资料太少,而且据反馈,双屏乡发现的这个病,也有自愈的病例,甚至惠泽医院被开除的那个白浪,据说也治愈了几个人,如果是狂牛病,是不可能的!”
段中衡说:“双屏乡那边已经送来了病牛组织样本,很快就会有检验结果……”
正说着,段中衡的电话响了,正好是实验室打来的。
实验室的电话说,白浪送来的样品是病牛的腿肉,不是脑组织,所以检验的结果不是很准确,只能大致判断为“疑似”!
而且,这种病在国内还没发现过,缺乏资料,需要送往国外的“抹你黑”大学进一步分析。
段中衡问需要多长时间,实验室回答说可能需要二到三天。
“可以,马上联系抹你黑大学,请他们务必加急!”
打完电话,段中衡对邝西岭说:
“你也听到了,实验室一时也拿不准,可我们也不可能在这里等待,院里决定,马上成立医疗队,由你带队,我晚一两天也过去,你看怎么样?”
“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段中衡之所以让邝西岭担任此次抗疫的领队,是转为邝西岭曾经专门出国考察过这种病,有过一定的研究。
邝西岭大义凛然,临危受命,亲自挑选医疗队人员,有成安然、苏执宇等几员大将,为了不被人说他对中医有偏见,把中医部的退休返聘的江映峰教授也列了进去。
这个江映峰已经六十多岁,精神状态很差劲,整天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邝西岭把他列入医疗队,不过是表示公平而已,并没有指望他能帮什么忙。
而祖欣焙那边,他则是大张旗鼓地通知了媒体,一时间,报纸电视还有互联网,全都传遍了,甚至还出现了许多惊掉眼球的帖子:
《震惊,双屏乡发现令人的狂牛病》
《狂牛瘟疫肆虐,神医白浪只做了一件事》
《神医白浪宣布大炎为狂牛病的禁区》
《白浪神医,退罢狂牛酒尚温》
大炎神医可以治疗狂牛病?这可是震惊世界的重大新闻!大批媒体立刻闻风而动。
祖欣焙操之过急了点,按说他应该先向省府报告的。
所以省使君祁路尘很不满,祖欣焙的程序错误暂且不说,未经请求擅自通知媒体、还放出狂言,说世界上只有我们的神医能够治疗狂牛病,万一失败呢?
殊不知,祖欣焙就是要把白浪捧得高高,然后看他出糗!
第二天,邝西岭带着他的医疗队,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双屏乡,抗疫总指挥谷司玉亲自到部队把守的关卡迎接。
医疗队规模阵仗很大,除黎民医院的苏执宇成安然等几员大将外,还有各大医院的中西医专家,祖欣焙也带着特勤局的增援兵力过来了。
不过,令祖欣焙失望的是,疫区已经被封锁,他忽悠来的大批媒体大部分在关卡上被拦下来了,只有大炎tV和江东tV的记者进去了,还必须穿着密不透风的防护服。
白浪没有出来迎接,他正忙着试验用他的配方治疗特勤王队长给他集中在双屏小学里的那几个病人。
前面他已经治愈了几个人了,但那是他用针刺加持巽木灵气治疗的,无法大面积地使用,更不可能用于预防狂牛病。
此时,这一批病人距离服下第一次汤药已经四小时了,病情都有好转,但没有达到白浪的预期,他还得修改配方。
这时,医疗队到了,白浪只好起身迎接。
邝西岭代表黎民医院领导向白浪表示慰问,并且感谢他及时发现狂牛病之后,白浪向专家们汇报了他的发现狂牛病、和治疗谷司玉的经过。
官样文章做完,邝西岭开始发难了,他不紧不慢地说:
“白先生,我不是要给你泼冷水,我想和你探讨一下,你真的认为这次疫情就是狂牛病?”
他不叫白浪医生,而是叫先生,因为来的时候,一路上他向媒体以及专家们介绍白浪时,多次强调过白浪没有行医证,还是个被惠泽医院开除的人。
白浪看到医疗队的领导就是邝西岭,早就知道这次有麻烦,但兵来将挡,也只好回答:
“对,这肯定是狂牛病,而且已经发生了许多起牛传人的病例。”
“我很钦佩白浪先生的勇气,但科学来不得半点虚假和马虎,到底是不是,这关乎到防疫的精准和成效!
“所以我想问你,你认为这次疫情是狂牛病的依据是什么?”
白浪回答:
“狂牛病当然是朊病毒感染所引起,在中医医理,则是病位在脑的一种痹病,与心、肝、肾、脾相关,由风痰、虚火、瘀痰夹杂引起瘀阻脑络变化导致,辨证该病以痰为主,痰热闭窍引起意识不清,肢体抽搐,昏扑,跌倒,口吐白沫,口中怪叫、颠狂,有攻击性等表现,这和国外的狂牛病报道是一致的!
为了进一步确定,我已经采集了样品,送到你们医院进行检验,难道结果还没出来吗?”
邝西岭:“检验结果已经出来,结论只是疑似,你也学过一点医,应当知道许多传染病都有非常相似的表征。”
白浪呵呵一笑:“那依你邝博士的看法,这到底是什么病?”
这时候双屏乡治安队的队员根据谷司玉的指示,将一头病牛尸体用车送到。
治安队员们身穿塑料雨衣充当防护服,全都戴着口罩、橡胶手套,七手八脚地将死牛从卡车上卸下来。
邝西岭见状哈哈大笑:“你看你们,害怕成什么样子,这不是狂牛病,根本不用害怕!”
他回过头来对白浪说:“你要问我我的看法吗,那我告诉你,这不是狂牛病!听说你已经治愈了几例病人,狂牛病有那么好治的吗?”
几个外院的专家也在议论:
“狂牛病的治疗,目前在国际上都没有什么有效方法,他就能治愈了?”
“我也想呵呵两声,看来邝博士说的没错,年轻人不脚踏实地,光想着出名了!”
苏执宇和成安然对白浪是有一定的了解的,但对他的见解也不是很赞同,只有黎民医院中医部的江映峰,对白浪的见解很是赞许,一直在给二人低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