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的知识涉猎范围没有那么的广,但理解能力一流,惜月稍作解释之后,她就明白了这个coercive persuasion的含义。
“这不就是心理变态,自卑到可悲,非要控制别人和他一样嘛!原来他不仅仇富,还是个变态!”林慧一拍桌子。
惜月之前还在圣玛利亚医院的时候,如果不是葡萄和张滃听谈恋爱,她根本就不会注意到有这么一个人,毕竟张滃听这个人话少,存在感也不高。总得来说,就是和张滃听一点都不熟。但是林慧属于圣玛利亚医院的头号街溜子,社牛加话唠,哪怕是再不愿意说话的人,遇上林慧总能说两句,所以她对张滃听这人还是比较熟悉的。
只不过,熟悉的同时,林慧并不喜欢张滃听,尤其是张滃听的性格和某些发言。
张滃听此人看上去是温和谦逊的,和所有人说话也都是好声好气,但是林慧每每和他说话的时候,总觉得他没有外边看上去那么温和谦逊,看人的目光总是带着十二分的打量。
当然,有的人就是喜欢打量别人,没有坏心思,只不过是戒备心重而已。
所以林慧虽然觉得不自在,并且不喜欢,也没有当回事。
毕竟她和张滃听只是同事而已,又不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时时刻刻相处。
林慧之所以会很不喜欢张滃听这个人,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林慧觉得张滃听这个人有些仇富。就是那种“我穷我有理,但我上进;你富就是错,上进也是炫耀”的仇富。
惜月离开圣玛利亚医院之后,林慧不止一次的在众人讨论惜月和蒋少帅的八卦的时候,听见张滃听阴阳怪气的说些什么意思翻译过来就是——只不过是她有钱罢了、有钱有权当然什么都好、有钱人都是为富不仁哪有什么医生的公德不过是赚名声等一系列的话。
林慧自认为和惜月关系不错,而且也算是个有钱人,很是厌恶张滃听的这些发言。
“仇富?仇什么富?”惜月是真的不熟悉张滃听,所以也不知道张滃听还有着一系列仇富发言。
林慧搅了搅碗里的粥,回答到:“就是日常仇视有钱人,觉得人有的钱和他不一样,不是辛辛苦苦赚来的呗。”
惜月挑了挑眉:“啊,这······他开心就好。”
人有这种想法能怎么样呢?当然是他开心就好啦,难不成还要跑过去专门和他说:“我家的钱都是辛辛苦苦自己赚回来的!”
那不是搞笑了嘛!
吃完饭,惜月原路返回蒋少尽的病房,并在上楼梯的时候,刚刚好的遇见了张滃听和葡萄两人,在她拐过弯出现在那两人面前的时候,张滃听正在说一句话——“谁让你往那一家子面前凑的?我们是正正经经的医生护士,和那种镀金的富家小姐不一样,不要影响了自己的名声!”
话刚说完,惜月就拐过弯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反正惜月是不尴尬,还冲两人笑了笑,然后才走了的。
至于那两人尴不尴尬,惜月表示这不是她浪费时间去关心的事情,反正刚刚冲这两人笑的时候,这两人的表情还是挺僵硬的。
回到蒋少尽的病房的时候,姜女士她们已经吃完饭了,蒋少尽表示自己没有什么事情了,要出院。
姜女士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也觉得他看起来活蹦乱跳的,没什么问题,加上在医院里面问有些事情着实是不方便,便也就同意了。
所以,从惜月和姜女士还有蒋老爷她们三人到医院的时间算起,说了会儿话、吃了个饭,待了一个半小时都不到,三人就带着蒋少尽回眉山公馆了。
蒋少尽就是轻微微的脑震荡,好好休息就是了,圣玛利亚医院现在正是床位紧缺的时候,负责他第医生见有惜月在,便就痛痛快快的让出了院。
等回到眉山公馆的时候,耿妈炖上的川芎猪脑汤也好了。一进屋,话没多说半句,先被安排着喝了一大碗汤。
可怜蒋少尽刚刚才在医院里吃了那么一大碗被惜月专门吩咐店家给他加猪肝、加猪血的粥,现在又被姜女士盯着喝了一大碗汤,肚子都快涨破了。
喝完汤之后,还分分钟被拎到楼上的书房里去问话。
为什么没有人阻止呢?因为蒋老爷一回家就被蒋少起小朋友给缠上了,两人去后院给花浇水了;慕月住校,周末才回家;惜月嘛,她不起哄就算好的了。
时间还早,请了假的,惜月干脆端着耿妈塞给她的一碗芝麻糊,跟在姜女士和蒋少尽的 屁股后面一起去了书房。
反正时间还多,先听个热闹先。
非常丝滑的在书房里找了个地方坐下,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芝麻糊,姜女士自然是看见她了的,但是没有多说什么话,有惜月在还好,免得她一会儿要是忍不住了,来个殴打病号。
但是,蒋少尽就没有那么淡定了,虽然说没什么事惜月不能听的,但是他想都不用想,一会儿绝对会被亲妈训得儿子变孙子。惜月待在这儿,就相当于是坐在了看戏的贵宾台上,他作为家里大哥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惜月啊,”蒋少尽看着惜月,语气格外的温和:“要不你出去吃?这是妈的书房。”
惜月含着勺子 ,无辜的看了蒋少尽一眼,然后将目光投向了姜女士。
笑话,她就是进来看热闹,顺便听一听情况的,怎么可能愿意出去。
姜女士给了惜月一个“你继续吃你的”的眼神,拍了一下桌子:“你妹妹喝完芝麻糊怎么啦?她就算是在我书房里吃满汉全席,都比你夜不归宿还炸了自己的强!”
仗着书房的隔音效果好,然后又是家里,比较安全,姜女士的声音不算小。
蒋少尽是站在桌子边上的,罕见的被吓了一下。
惜月歪歪头:“你就当我这个妹妹是空气,不存在就行了。”
一个白眼,非常圆润的白眼。
“好了,说话!”姜女士的耐心明显是告罄了。
蒋少尽转过身,眼不见看热闹的妹妹为净,老实的交代了一下昨天的行程。
总结来说就是下了班之后,就去参加沈家和安家合资开的食为安大酒楼的欢庆晚宴了,然后沈家和安家,一个亲近洋人剥削同胞,另一个亲日,早就应该要解决了,结果一直没有机会,昨晚是个好机会,干脆就动手了。
并且,蒋少尽还强调了一下,主意是乔九思出的,炸药是乔九辩点的,他就是配合一下,顺便受点伤,洗清自己的可疑性。
一番话说下来,惜月有点感慨,他们这方法是挺有用的,只可惜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是上选。
姜女士和惜月也有着同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