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四个字,周疏宁抬头看向长孙清明:“陛下有恙?皇上病了啊?”
长孙清明上前接过金虎递上来的信,展开看了一下具体情况,随即道:“老毛病了,一入冬就开始发作。”
周疏宁掀被披衣上前,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说道:“应是风寒头痛伴支气管哮喘,这个病看似是小病实则养起来很麻烦,而且一冷就发病,需要长期调养,且不能劳神耗力。”
长孙清明缓缓点了点头:“说的是,他这些年本来好些了的……”
周疏宁明白他后面的意思:“因为你不在他身边分忧,每日劳心耗神,恐怕又加重了吧?”
长孙清明往日在京中的时候,几乎可以包揽大半的国政,皇帝自然乐得猫在后宫悠闲度日。
如今最得力的儿子不在身边,骁王那个二愣子又不堪大用。
好不容易给他点事做,第一站就把北疆搞的乌烟瘴气。
周疏宁从旁劝道:“实在放心不下你就回京一趟,也是马上过年了,带些年货回去给大家,也能为你父皇分点忧。”
长孙清明其实是不想回去的,因为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北疆是那人的关注地。
若是离开了,不知道会不会暂时脱离掌控。
周疏宁道:“我手上有一丸奇药,说不定可以治你父亲的伤寒之症。”
皇帝这就是普通的风寒感冒和支气管哮喘,风寒感冒在古代好解决,支气管哮喘就没那么容易了。
它首先要抗炎平喘,还要抗过敏,紧急发作时还需要支气管扩张剂。
周疏宁是学医的,这个病如果是在现代,他可以很好的开药治疗,古代医学没那么发达,还是这样古早的古代,治起来就比较麻烦。
好在有系统,周疏宁现在积分也是满格,相信兑换几味药系统还是办得到的。
长孙清明问道:“真的吗?”
周疏宁道:“自然,你不是知道吗?这种病,就是治起来耗时费力,但也不是不治之症。只要用好药,注意休养,都能好起来。”
长孙清明只得点了点头,说道:“好,那便听阿宁的。”
周疏宁听到阿宁这个称呼,心里更是暖暖的,扯过他的手找后账道:“太子殿下,我可从来没告诉过你我的名字,这这阿宁的小字你是怎么知道的?”
长孙清明不想承认,但被抓住了把柄,不得不承认道:“你不是都猜到了?”
周疏宁气结:“果然,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我就说,我扮的漏洞百出,你天天与我亲密接触,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长孙清明摇头道:“倒也不是看出来的,我……”
周疏宁逼问:“你什么?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给我如实招来!”
长孙清明只得举手投降,乖乖承认道:“你还记得有一次你去牧区和牧民做生意,结果身陷辽人营帐,我单枪匹马把你救回来的吗?”
周疏宁陷入了回忆,片刻后才道:“这么早你便知道了吗?”
他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他这么早便知道自己的秘密,却还是陪着自己演了那么久,这个男人着实有几分城府!
金虎见状立即转身走了,看样子这小两口要开始打情骂俏。
围观主子的情事事小,被喂一嘴狗粮事大!
长孙清明接着道:“那次其实你不是晕过去了,而是中了北辽下作的毒药女儿情,这是一种春毒,服下后会陷入半昏迷状态。但这其中不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醒来后都不会记得。当时你毒发,我只是帮了你,伸手却摸到……”
周疏宁的脸瞬间便红了,捂着脸颊开始骂骂咧咧:“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所以,原来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人是我?好你个长孙清明!看今天小爷怎么收拾你!”
说着长孙清明起身便要拿着枕头去砸人,却被长孙清明拦下抱进怀里,温声赔不是道:“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只是想等你亲口承认,谁知道你这么能藏事,我等了那么久都不肯说。本来找你回来那天,我是想亲口对你坦诚的。谁料你自己竟先坦白了,我只是晚了一步……”
周疏宁仍是一肚子火气:“所以这件事还怪我咯?”
长孙清明摆手:“怪我,怪我,怪我不知好歹瞒了你那么久。明明拥有了稀世珍宝,偏偏不知满足,我早就应该和你坦诚的。阿宁你若还气,那便打我吧!”
说着他拿起周疏宁的手,直接往自己身上招呼。
幸亏是金虎走了,否则这场打情骂俏还真得看出内伤来。
周疏宁哪里舍得打他,两人昨夜刚刚喜结连理,正是情到浓时。
长孙清明把周疏宁搂在怀里,温声说道:“以后绝对不会再有了,我保证对你毫无保留,此生不变。”
周疏宁也抬起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他,只觉得自己也要恋爱脑了。
谁能拒绝龙章凤姿的皇太子,用这样含情脉脉的语气对自己说话?
周疏宁点头道:“我也一样,此生不变。”
两人拥吻在一起,若不是昨夜折腾的狠了,那处伤口未愈,必定又是一场风花雪月。
拥吻结束后,长孙清明说道:“我刚刚去和你母亲求了亲,她也同意了,还送了我一个信物。我以免死金牌做聘礼,答应她往后黎氏全族不会再有牢狱之灾。她只说只要宁儿喜欢,一切便都由着我们。”
说完他拿出一只与周疏宁手上一模一样的玉镯,戴到了自己手上。
周疏宁惊讶的看着那个玉镯,问道:“你戴上它以后,可有什么感应?”
长孙清明打量着玉镯,摇头道:“没有什么感应,只知道它是与你手上的玉镯一对,你母亲有心了。”
周疏宁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那枚玉镯,思忖着其中门道,可能只是他们没发现,猜测同样的玉镯肯定有其玄机之处。
大雪又下了三天,终于放晴,周疏宁便和长孙清明一起辞别了黎夫人,准备回京呆一段时间。
此行年前是回不来了,黎夫人依依不舍,却又知道好男儿志在天下。
临行前周疏宁终于换上了男装,狐裘绶带,白衣翩然,秀美中又透着难以掩藏的英气。
终于养好伤的姜放前来给他们送行,看到男装的周疏宁后产生了那么几分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