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姑含情脉脉的讲了昨晚的故事,没啥意外,男人和女人嘛,究竟怎么回事主要是看反应,古大雕当场就跪下了,泣不成声,大骂自己禽兽不如。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相信夜琅王他们肯定对他有更大的图谋,总不能夜姑真的只是馋他身子吧。
出于忠于人设的考虑,他不顾劝阻,非要跑到夜琅王那里去负荆请罪。
夜琅王当然是大惊失色。
双方各自怀着心思演了半天,夜琅王才终于切入主题。
古大雕听到一半就彻底精神了。
他是个细作啊!
这些人居然想要捧他当皇帝!
既然如此……
他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同意啊!
“所以,现在萧家和琅琊王家分别有八千人驻扎在邺城东边的阳谷和东阿,带兵的将领分别是原泰州州牧萧敬业和原德州州牧王鹏举。
西边赵郡有李家的一万两千人。其中两千骑兵,由原宁武关偏将李狩率领。一万步兵分别由,原陵川县令李平安和原相州州牧李顾承率领。
天成帝在清河,崔怀德自任吏部尚书,其他五家家主分别挂其他五个尚书,他弟弟崔怀武……对,就是上会被你揍回去的那个。
他现在是神武大将军,率领三万神武军负责清河的安全。
这三万神武军中,大概有三千人是崔家死忠,还有三千人是各地招募来的老兵,他们装备比较精良,其余两万四都是没打过仗的平民,战斗力一般。
而崔家在博陵的分号主要就是在负责募兵,他们的负责人叫崔瑾瑜,清河的那两万四千人,有两万就是他拉起来的。
太原王家除了摆在明面上的五千骑兵之外,还有一万朔州兵,如果不是夜琅王的情报网,我们还真不知道这一万人的存在。而且这支朔州军从元和帝初年就开始以商队的样子存在了。禁军一字四部才一万四千人,王家就有一万五千人,不翻不知道,一翻才晓得,盛世之中处处都是雷。
卢家就更不用说了,他们一起兵,范阳以北,辽东以南,所有的州县没有一丢丢反抗,全部归顺卢家。不查不知道,查一查才能气死。从元和二年开始,范阳以北,辽东以南,朝廷任命的每一个官员,不是卢家子弟,就是卢家亲戚。要不是北面还有辽东军守着,卢家就是大秦的安禄山。”
程凉一边说,秦政一边在往沙盘上插小旗,听她说完,立刻勾起嘴唇,笑道:“若是武则天也想除掉世家,可终究没有你这般的魄力,否则安史之乱怕也不会有了。”
“是吗,那我岂不是比武则天还厉害!”
秦政十分肯定且自豪的点点头:“当然!”
坐在旁边吃瓜的沈宽直接一口茶喷了出去:“拜托,你们约会加班摆沙盘就算了,真的要这么说情话吗?”
秦政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笃定的看向沈宽:“秦某并非狂言,心中所想便是如此!”
沈宽:“……”
玛德,这糖可真有点硬,要不是她家凉凉在感情上也就是这么个德行,她真是磕不下去。
“好,不重要了……你们也知道,夜琅人的情报网有点厉害,不知道那个下人、小二、乞丐、卖菜的、喝酒的、打架的就是他们的线人。古大雕也不敢明着跟我们联系,之前的情报,都是靠龙鳞卫跟踪他时,他主动跟人聊天传出来的。但只能单项传递,龙鳞卫没办法接近他,所以我们没办法告诉他该干什么。”
“所以,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我亲自去走一趟。”
“啊,什么时候?”沈宽觉得自己好像从早上开始就跟他们在一起,这是听岔了什么?
秦政站起身来:“就在刚才。”
程凉也点了点头:“那你现在就出发吧。我还要等等南洋那边的消息,处理完就回洛阳。夜香会和潜卫的人会跟我们一起走,玄清在三清山等我们,说是要介绍乾元道长给我们认识。
过了九江,有奔龙卫一千人接我们,马季他们也已经在楚北道。我应该会在江陵或者襄阳停留一段时间,开个小会,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出面处理的问题。
然后继续北上,七月初必须要到洛阳。新一季的土豆三月种下,六月中旬开始收,如果没有什么意外,能赶在今年大潮之前收完。
有了这波粮食,咱们的阵脚才算是真正稳住了。接下来世家想拖想打,都完全不用怕。所以,你打完丹阳之后,让魏铁衣他们不要着急北上,把地方控制住,等马季他们一点一点推进过去,毕竟是咱自己的地方,自己的百姓,总不能只管打不管治吧。”
“嗯,丹阳不过是瓮中之鳖,我见过魏铁衣便直接北上,先去见古大雕——沈太后有什么话要带给他吗?”秦政问道。
“嗯……让他坚守初心,好好表现,如果能够兵不血刃地搞垮那些世家,还能搞到夜琅王情报网的情报,甚至能顺手把什么东胡啊、西凉啊、九黎啊,一并给搞垮。本宫就把他这辈子的花生米都包了,想吃多少吃多少不算,本宫还能每年给他出个新口味!”
“哈, 好,秦某一定将话带到。”秦政拱手,“那我先出发,二位一路注意安全,随时用飞鹰保持联系。若太后有险,三千里之内,秦某一夜便可赶到!”
他又冲沈宽躬身一揖:“劳烦沈太后!”
说完,大步流星的出门,转眼间人就不见了。
沈宽愣了一下,蹦起来:“等等,他什么意思啊!我才是娘家人好不好……算了,不重要,三千里一夜赶到这种牛都吹了,还能说什么呢?开高速都要一路被扣两百分才能一夜跑完一千五百公里。他以为他是高铁啊!”
程凉哈哈大笑起来。
沈宽愤然开了个椰子,咬着竹管叹气:“我的凉姐,别人约会都是海浪、沙滩、浓情蜜意,你们约会是海战、沙盘、阴谋诡计,你觉得合适吗?”
“哈哈哈哈……”
程凉再次大笑,笑得把陆倾的奏疏都画花了,虽然她也不知道笑点在哪,但就是很高兴,大概是因为宽儿的吐槽押上韵了吧。
“其实我还挺享受的,搞事业本来就是我的爱好,以前在公司的时候我就想,要是找男朋友一定要找一个不会影响我工作的。那种要我在工作和他之前找平衡的,不想要;那种需要我放弃工作,回归什么家庭的,也不想要;那种自己菜得要死,一天到晚像没事干一样只会黏着我的,更不能要。
然后……所有的男人都被我谈成了合伙人。说真的,符合我要求的男人好像也并不需要女朋友,更不需要爱情。
秦政这样就很好啊,我们有共同的目标,而且是个很大的,可以干很久的目标;他发自内心的支持我,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与我配合,更有强大的内心在与我交流,而不单单是一味迎合。
更令人惊喜的是,他相信爱情……哈哈哈,他相信爱情!”
沈宽忽然觉得,她们真的是绝配。
好吧,工作的快乐是她永远也不可能明白的。
所以,沈咸鱼同志毫不犹豫地带着椰子,出门摸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