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昂刚才的文采真是让人眼前一亮,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有时间某要多叨扰叨扰。”
房玄龄的脸上此时也是一片云淡风轻,好像两人是老朋友一般。
对于房玄龄,谢安真的没有恶感,虽然两人之前有过不愉快,但是并不妨碍谢安欣赏他的品质和才华。
“乔公谬赞了,房谋杜断之名才真的是如雷贯耳,乔公之美名,某早有耳闻。传闻乔公经史子集无一不通,律法礼仪成竹在胸,有机会,还请乔公不吝赐教!”
都说英雄识英雄,即使立场不同,但也并不影响他们惺惺相惜。
房玄龄走后,安元寿就过来了,他看到谢安注视着房玄龄的背影,说道:
“子昂,你确实应该和乔公解除误会,他的为人,不只是我,就是其他人也是赞叹不已,而且他深受陛下信任,你和他为敌实为不智。”
谢安哑然失笑道:“我和他为敌?茂龄,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两人之前因为封德彝的事在朝堂上争辩了几句,那只是正常的争论。
谢安没有想过事后报复,相信房玄龄也是如此。
“看来是某想错了,我还以为你之前和乔公交恶,刚才看到你们相谈甚欢,所以特意过来劝解你的。”
“今日子昂获封县伯,而且还是实封,又封在你们阳夏,现又成为了长安县令,可谓是双喜临门,今日说什么你也得请客吃酒,不然就太说不过去了。”安元寿开玩笑的说道。
安元寿知道谢安在长安没什么朋友,加上他也只有寥寥几人,如此高兴的事,自然得和亲朋好友分享,所以安元寿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怕他回去后太冷清。
“这是自然,把定芳兄叫上,还有我的挚友王粲,到时介绍你们认识。”
这时,一位内侍过来说道:“阳夏伯,陛下有请!”
安元寿见状,急忙说道:“子昂速去,万万不可让陛下久等,家里的事你不用担心,某会去给你操办的。”
谢安跟着内侍来到李世民平时办公的地方。
“子昂来了,怎么样,今日的惊喜还满不满意?”李世民笑着说道,显然他的心情不错。
“陛下恩赐,臣感激涕零,哪里还有不满意的。”
“就是可惜让你入尚书省的提议被否决了,看来确实是朕操之过急了,没有想到反弹声音那么大,从这点看来,你在朝堂上的人脉还是太浅,需要继续磨练。”
“臣会谨记陛下的提点。”
“嗯,你的为人朕还是相信的。让你过来,就是有一件事交代你去办。”
“还请陛下示下!”
“之前隐藏在暗处的那波人,他们身在长安,暗处不知道隐藏了多少人,如此狼子野心,实在让朕寝食难安。
既然你做了长安县令,那么就给朕好好查一查,丽竞门的所有人完全听你指挥,这是令牌,你可千万不要让朕失望啊!”
李世民递给谢安令牌,目光幽幽的看着他说道。
“还请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
“嗯,你办事朕还是放心的,期间有任何事,你可以持令牌直入皇宫,不必和京兆尹汇报。”
“是!”
谢安出了皇宫,暗自松了一口气,即使李世民不说,谢安自己也要好好查一查,被人利用当棋子滋味,换作是谁都不好受,谢安还真的想看一看这些人是谁,居然有如此缜密的心思。
谢安回到府邸时,门口已经张灯结彩,洒水净街了,谢伯看到谢安回来了,激动的高声呼喊道:“恭迎伯爵爷回府!”
他身后的一众家丁侍女,都齐声声的喊着,听他们的声音,好像比谢安都激动。
在这个时代,他们就是谢安的私人财产,谢安对他们有着生死大权。
谢安好,他们自然跟着水涨船高,谢安不好,他们也绝不可能好,他们之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所以他们自然显得很激动。
此时王粲和苏定方已经被邀请过来了,安元寿的办事能力还是没得说。
中午,主桌上坐着他们几人,推杯换盏。
有安元寿和苏定方这两个军中的大酒罐,不一会几人就都有了酒意。
同为寒门出身的王粲,见到自己的好朋友此时已经封爵,而且是有实权的五品上职位,敬酒的时候话里都带着羡慕之意。
“子昂,你现在走在了我们所有人前面,给我们带了一个好头,我也不会落后的。”
“这是自然,怎么说仲宣兄你,也是恩科状元,日后的前程定然比我强!”
这自然是谢安的谦虚之语,不过王粲听后还是很高兴,谁让这个话是谢安说的呢?
两人又轮番喝了几杯,虽然谢安有了酒意,但还是能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他看到对面的苏定方虽然在和安元寿拼酒,但是眉宇间的一丝愁绪挥散不去。
心里一动,谢安就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桌上的四人,谢安自不必说,安元寿出身显贵,自己的能力也非常强,还不满二十,就已经是正四品的中郎将,以后自然是前途无量。
即使最差的王粲,也是出身显赫一时的琅琊王氏,而且本人也是今科状元,现下已经是七品的翰林编修。
最重要的还有一点,就是他们三人岁数都小,正是刚刚成年,朝气蓬勃的时候。
只有苏定方一人已经年过三十,现在还是高不成低不就。
其他三人虽然都没有瞧不起他,但是心高气傲的苏定方,心里又怎么会舒服?
谢安开玩笑道:“定方兄,不如随弟一起去长安县衙任职,只要你一句话,其他的手续弟来办,别的不敢保证,一年之内让兄升为正七品绝对没有问题,如何?”
谢安的话音一落,场面立马静悄悄,王粲和安元寿看着两人,谁都不说话。
苏定方也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谢安会提出这个要求。
“定方兄,你现在归属于南衙,虽然也是八品的校尉,但是再干十年也是如此,向上升的机会太渺茫了。
如若是其他人,如此安逸的工作,我万万不会如此劝说,但是兄不同。你一身武艺无人能敌,你的归宿是在马上,在军中,而不是在那个职位上蹉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