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前走,心中越是一种不安的感觉,倒不一定是有多害怕,而主要是,这样的一种铺排,似乎就是在别人的圈套里走着,而我们是明明知道,却还不得不这样走下去,或许,这也是什么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
刘小兰的心情我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变化,而她却是越来越清醒,而且,似乎目标越来越清晰,这样的一个过程,是她成长了,还是我们成熟了,不得而知。
而前面的花海,似乎越来越繁密,而那种花香,真的是很醉人,不是因为这,我想到,如果真的终老其间,还真就是人间至境呀。
不敢怎样的乱想乱动,怕是又遇到什么样的怪异或是遭到什么样的报复,现在,遇事总是小心翼翼,与当初的铁三角,或许是判若两人了,或许,真的都要经历这个过程的吧。
突地,刺目的光,准确地说,是一种黄光,金黄的光,妈地,不会这么快吧,我有点不相信,这里,全是花海,哪来的黄光灿然。
而前面,却是明明白白地散着金光,是那种诱人的黄金要样的光,闪着让人心动不已。三胖大叫着:“不会吧,老天可怜我们,现在懂得给我们发钱了,让我们每人背一袋金子回去吧。”
金娃跺跺脚,天,地上,坚硬无比,而不知什么时侯,竟是也是金黄一片,而我们,就立在一片黄灿灿之上。我不相信,蹲下身子,仔细地敲击,不错,确实是坚硬的,而且黄得灿然。
我问王全:“这是金子吗?”王全此时也是仔细地看着,脸上一片的茫然,过了好一会说:“不错,反正这时侯我们看到的,真的是百分百的金子。”
老孙头眯着眼,慢慢地说:“我看这事没这么简单吧,要是遍地黄金,那我们那单位还求什么上面拔款呀,背几袋金子回去,就什么都有了。”
老孙头倒是什么时侯都不忘了他还是个官,想着他的年底奖金什么的,确实,满地的黄金,谁不是眼热心跳的。
而更怪异的是,看前面,那朵朵鲜花,竟也是黄灿灿的,全是金花呀,这算是开了眼了,长这么大,还真的没亲眼见过这么多的金子做的花呀。
三胖上前轻轻地一碰,花朵摇然,金光闪闪,花还是活的,竟然是生长着的金花,妈地,这么多的金子,随便搞那么几朵,那还真的吃不完用不尽呀。
刘小兰始终没有做声,一直似在想着什么,仔细地看着花,又是抬头看着前面,我知道,这一路来,算是把她给为难了,她是夹在中间,两边为难,既要顾得平衡,还要强装精神朝前行进,这个女孩,还真的是内心强大呀。
而前面,又是突起更大的金光闪然,走过去,我的天,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金块做的花呀,就长在群花的中间,周围自然金光灿灿,而独这一朵,大如脸盆,而且金光闪烁,压得周围同样的金花似乎都没有了颜色。这就是我们要找的黄花了,金光闪闪,诱人心神。
大家欢喜异常,这一路来,到这里,还真就是少有的顺利,不仅这么快就见到了花,而且还是遍地黄金,根本上没有费什么力气,我甚至想,如果愿意,还真就可以背点金子出去,但说实话,我此时,真的是连这黄金去弯腰捡的兴趣都没有了,经得这一路,我想,有时侯,世俗的观点,还真的变一变了,不是说没有钱摆不平的事吗,而在这密林子里,就有着钱也摆不平的事,还有,还真的就有时侯对钱提不起兴趣来。
刚想近前,却是突地一股怪风呼地吹来,强劲地比,众人没有防备,一下被吹得东倒西歪的,惊叫连连。老孙头差点被吹到地上,王全刚才正弯腰低着头看着黄金,此时怪风一来,扑地一下,直接被吹得倒在了地上。
“快看,林深,快看,不对劲呀!”王全在地上大叫着,把我们的心都叫毛了,其时,怪风呼呼着,越来越大,而周围的黄金花也是啪啪地响着,似在拍打着什么,让人真的心里紧成一片。
我一看地上,天,惊得差点跳起来,刚才还是硬硬的黄金地,还他妈地自作聪明地盘算着是不是搞一点带出去的,现在看到,天,竟然松软一片,哪有什么黄金呀,天,竟然全是满布的黄沙,而且怪风一吹,呜呜叫叫着,弥起散开,把我们的眼都迷得快睁不开了,这他妈地变得也太快了,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呀。
刘小兰也是大叫着:“大家注意了,防止沙尘迷了眼呀,花也是变了。”
啊?我的天,我心下一惊,妈地,遭了这么多的难,为的就是这花,现在居然说变了,我草,那不等于是黄花摘不到了,那我们还搞个什么劲呀。
慌慌张张地朝着花看去,确实,刚才金我闪闪的花朵,此时,竟然是蒙着一层层的黄沙,全然没有了那种金光闪动富贵的模样,真的有点残花败柳的意思。
黄沙软软的,一踩上去,就是一个坑,妈地,真怕像是先前在幻境中一样,妈地一踩就陷了进去,不过此时还好,暂时似乎还没有陷进去,过后,那可就说不好了。
呼呼呼!
此时,竟然是狂风卷着黄沙,直扑打着我们的脸,有一种灼痛感,倒是不冷,妈地也是怪,这么大的风,那些花骨朵,也只是摇着,并没有伏倒或是被吹得倒在地上,看来,强劲得很。
突地,有黄黄的影子晃动,夹着白光闪动,明明的扑向我们,搞不清楚到底是些什么怪异,反正黄沙被风吹得迷得人眼睛雾成一团。
而及到听到咣的一声,吓了一跳,竟然是金娃拿着枪托挡了一下,我的天,这下猛然惊醒,竟然是两个黄黄的大汉,那白光是夹在黄沙里的大刀,直舞着,扑向我们,刚才,一个大汉一刀砍向金娃,还好金娃反应快,用枪托一挡,算是免了一刀。
呀地大叫起来,我转身直扑向近旁的一个大汉,哗然声响,我着拳头直打过去,扑的一声,如打在散乱的黄沙上一样,那个大汉一缩,竟是突地一散,如黄沙一散一样,竟是让我的拳头放了空,心下大骇,而却是转瞬间,在另一边,又是迅速地聚拢,我的天,竟然又成了一个黄色的大汉,举着明晃晃的刀,朝着我们扑了过来。
我的天,这下,我算是彻底发傻了,因为刚才那一拳,我是积了所有的力量,哪知是扑了个空,拳头打到的,就像是散乱的黄沙一样,而转瞬间,朝旁一边,又是聚得一个大汉,这就明明白白地说明,妈地,这大汉,不是真的魂身呀,是黄沙所聚,不知是受什么人所控,来攻击我们,我们打到的,只是黄沙而己,而他那明晃晃的刀如果砍下,那可是绝然的真刀呀,那可是要人命的。
我草,高明呀,是什么人设了如此之局,竟然是要让我们迷在这黄沙里,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丧了命,这可如何了得。
而我们扑个不住的时侯,那黄沙大汉却是不停,扑散再聚,又是飞一般直扑上来,草,算是缠上我们了,更要命的,是那黄沙裹眼,看不分明,人影晃动,竟是发现周边都是人影,分不清哪是我们的人,哪是大汉,只见到人影乱晃着,而那怪风,却还是起劲地呼个不停。
无形无身,无骨无魂,只有杀伤力,而却是找不得真的对象,妈地,这算是斗得窝火不止,本来,伤及自己的身体,只是打得痛,但却是总是打散又再聚,根本上像是做无用功一样,这样让人实分地恼火。
突听得人影乱晃中呀声大叫,我听得是三胖和金娃的声音。我大叫着,“三胖,金娃,妈地,和我到一起来。”
旁边突地滚过来两个人影,满头满脸的全是黄沙,是三胖和金娃,只剩了两个眼睛还在眨着,这我熟悉,确定是三胖和金娃。我一把拉起了两人的手,大声说:“妈地,这怪呀,老子们不能和这些影子乱斗了,无用功呀,去扑了那些做乱的花。”
三胖和金娃听得我这样一说,也似醒了过来,是的,和这些黄沙聚成的大汉斗成一团,散了又聚,聚了又散,徒费力气,根本上于事无补。
三人手牵着手,突地拼命地朝前迎着风急扑过去。
轰轰轰!
竟是连声炸响,我的天,我们一下将一丛黄花压倒,而身上,却似压着细细的黄沙一样,没有预想中的黄金花骨朵,正自惊讶间,突地,却是发现,风竟然止了,而我们压着的,正是那一大朵黄金花。
天,不好,压坏了吗?慌慌地起身,细看,还没有,花竟在身上,还是黄得灿然,刚才明明是一层细细的黄沙,此时,竟然又是黄金花的模样,这也算是怪了。
忙忙地起身,细心地捧起花。
突地一个声音从空而下,是个苍劲的声音:“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几位还算厚道,收了。”
突地,一切复归安寂。而我们手里捧的,却明明是一朵大大的黄金花。
刘小兰过来说:“算是过去了,还好,我们都不是贪财之人呀。”
一下明白,原来,刚才我们那些意念所起之时,也就是想着把这黄金搞得一些出去之时,竟是引得黄沙大汉的怪异,及至最后,没有了这意念,竟是一切复如平常。我的天,看来,在这这个怪异的地方,还真的不能乱想乱动的。
刘小兰过来说:“花我们收好,算是集了一色花,这里,还真的不能乱想了。”
我问老孙头,“刚才那大汉一下扑到你,是不是你想了什么?”
老孙头老脸一红,说:“这地方,反正就我们几个,说出来不怕笑话,我想起了你们的王嫂,我想着,如果把这金子给她带点出去,打个项链啥的,怕是脖子也是挂不起的,正心里美呢,哪知,那黄大汉扑过来了。”
三胖和金娃哈哈大笑,我也是笑了,刘小兰说得对,还真的不能起贪心,意念还真的集中才是。
我突地对刘小兰说,“我没想你,还好。”
刘小兰的脸一下红了,啐了一口说:“这时侯了,还没正经,快走吧。”
大家一下笑了起来,这还算是将这紧张的气氛松了一下,我却是心里一个结,我知道,这里有问题,妈地,这地方,还真的如那女人所说的一样吗,真的只是集得七色之花吗,我看着,似乎没这么容易吧,似乎,一切,都和那个秘密有着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