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婆婆的掌心传来一丝丝的热意,就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我的伤口处爬一样,若不是我实在不能动只怕早就如哪天韩涛一样,扭的不知道什么样子,这种酸痒直往骨子里钻,我忍耐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呻吟出声,只是即便是出声呻吟,也是控制着声音,因为我对韩涛的那种叫声实在是记忆犹新,自然不会再出现那种动静,否则就没脸见人了。
半晌之后,龙婆婆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先是挪开手,然后在伤口上一拍,便见一颗血珠从伤口中飞出,隐隐的有一丝丝的历啸声从血珠中传出,被龙婆婆伸手抄在手中,然后随手丢进尸油灯中,只听一声惨厉的叫声,然后尸油灯上冒起一股青烟,血咒之力便算是彻底清除了。
就在血珠飞出之际,所有的力气又回到我的身上,这一刻我喜悦之极,这种有力气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刚刚半直起身子,龙婆婆一张康体符抛出,凌空无风自燃,化作一蓬白光没入我的体内,只是瞬间我的伤口便已经完全恢复,若不是衣服被撕坏,还真看不出曾经受过伤,只是那一丝丝的酸痒却是挥之不去,让人始终无法忘记曾经的伤口。
“多谢师父,我已经没事了。”从床上一跃而起,抱了抱拳朝龙婆婆弯腰道了声谢。
哪知道龙婆婆却是一阵桀桀的怪笑,然后朝我使了个眼色,一时间我没明白过来,但是龙婆婆再一次将目光甩向师叔赵钱孙的时候,我会意了,赶忙走到师叔面前,恭敬地朝师叔拜了下去,正儿八经的行了个大礼,嘴中还恭谨地道:“师叔在上,请受师侄一拜。”
话音落下,一个头磕在地上,重重的传来一声响,将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没想到竟然磕的这么响,只是却也磕的我挠头升腾,微微有点晕乎乎的,一时间犯迷糊,哪里还想到起来,只是趴在地上等待着恢复,但是师叔可不这么想,见我一个头磕的这么响,脸上登时堆满了笑容,说真的,开始的时候知道了师姐收了个徒弟,心中很不是滋味,大为不平衡,因为他还没个徒弟,又是无儿无女的,来的时候自然看我不顺眼,不过这一个头磕下去,师叔却在那一瞬间心中充满了满足感,找到了当长辈的感觉,刚才对我的不顺眼瞬间不翼而飞,赶忙双手搀住我,咧着嘴笑道:“都是一家人,不用行这般大礼的,快起来,快起来让我看看。”
但是哪知道话音落下,我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是趴在那里不动,师叔哪知道我是一个头吧自己磕懵了,此时脑袋里嗡嗡作响,晕头脑胀的,哪里听到师叔的话,但是见我没起来,师叔可就一下子呆住了,这可就坐蜡了,师侄为啥不起来呢,脑海中转过无数念头,登时恍然大悟,一拍脑袋嘿了一声:“你看我这记性,人老了不服老不行呀。”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把金钱剑塞到我手里,这却是师叔多年炼制的法器,修习好了,可以御剑杀敌,自有不一般的灵性,便是师叔在塞到我手中之际,还听到金钱剑在鸣响,许是不舍得离开师叔,奈何师叔此时老怀大慰,却大为舍得。
只是金钱剑塞到手中,我还是没有反应,师叔一呆,挠了挠头,脸上现出一阵苦笑,这师侄心也忒大了吧,咳嗦了一声,怀中却在没有值得拿出手的东西,只是师侄跪在面前,师叔却有些下不来台,略一沉吟,便咬了咬牙,将怀里自己费力画的符箓全都拿出来,直接塞进我的手里,嗯了一声道:“小子,我就这点存货了,现在全都给你了,你起来吧。”
话音落下,还是不见我起来,这一下师叔算是尴尬到家了,一张老脸有些飞红,恨恨的瞪了我一眼,只是却再也没有拿得出来的东西了,自己出门可没记得这码子事,心头微微有些着恼,哼了一声:“臭小子,别没完没了的行不行,等我回去给你补上就是了。”
话音落下,将袖子一甩,理也不理我便走到一边,只是我却还在那里趴着,即便是师叔走到一边,老脸却还是下不了台,心头升怒,哼了一声望向龙婆婆:“师姐,这是你教的吧,故意让我下不来台是吧,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心思,想看我笑话——”
龙婆婆不解的看着我,按理说我也不是那贪得无厌的脾气,今天这是怎么了,虽然示意的是她老人家,但是却没让我没完没了,对我这种表现也是大为不满,两步走到我身边,伸手将我强行拉了起来,却见我双眼发旋,人也晃晃悠悠的,不由得笑了:“这个笨蛋,叫你磕个头都能把自己磕晕了,你也算是天下独一个了。”
一旁的师叔看我这幅德行,登时心中什么也没白了,却更是哭笑不得,这都哪里的事呀,自己却是表错情了,一时间呆立当场,懊悔着刚才送出那么多东西,只是想要责怪我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只能无奈的哼了一声:“看见没,见到我这个师叔这般激动,这是心诚所致呀,这个师侄好。”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从眩晕中醒转过来,看看一屋子人带笑不笑的,心里还有点纳闷,特别是师傅一脸的似笑非笑,师叔一脸郁闷,我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对那个看到手中的金钱剑和符箓,却有些发呆,扭头看看师傅不解的道:“师傅,这是你给我的?”
师叔闻言老脸一黑,气的差点破口大骂,不由得哼了一声,却听龙婆婆桀桀的怪笑道:“徒弟呀,这你可找错人了,这些东西都是你师叔送给你的见面礼,桀桀——”
看得出这金钱剑的灵性,当值是师叔炼制了很多年的,再看看这些符箓比起师傅那里淘换来的五雷符什么的,确实要精细了许多,其中更有几张金色的符纸,显然更加贵重,我心中迟疑着,挠了挠头望向师叔:“师叔,一见面你就给我这么多好东西,这合适吗?”
我是真心觉得不太合适,哪知道这话无异于在师叔伤口上撒盐,气的师叔嘴角抽搐不已:“合适,怎么不合适,我这当师叔的应该的,以后不用向我磕头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是郁闷得很,这一次吃亏吃大了,却还什么也说不出来,真是八十老娘倒绷了孩儿,这是一次深刻的教训呀。
一场闹剧就这样收场,我成了最大的受益者,接下来,龙婆婆望向宋姐脸色变得阴沉下来:“小丫头,你们神巫门约我前来,难道就让你这个小丫头和我说话吗,你的长辈呢?”
宋姐本来还在一旁看着我,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哪知道说话间龙婆婆却已经迈入正题,而且语气森森,然后并不是很友好,心中一惊,赶忙朝前走了两步,双手抱拳朝龙婆婆恭谨地道:“婆婆,这次你来得突然,也没有事先交代好,我们长老堂的几位长老都有交代,只要您来了,便嘱咐我要赶快和他们联系,也好来迎接您。”
龙婆婆哼了一声,自然知道宋姐打得什么算盘,心念一转,将目光落在宋姐身上:“那还等什么,传讯你们那几个长老,叫他们来见我,既然想要合作,那就让我看看他们的诚意。”
说话间嘴角荡起一丝冷笑,双眼望定宋姐,看的宋姐心惊不已,这老婆婆果然喜怒无常,与传说中的一般,就连哪位南山居士也是一般无二,彭祖一脉的人显然都不是善茬子,赶忙应了一声,都收打出一只蛊虫,飞向湖州方向。
接下来,宋姐和李忠李顺力邀老婆婆和师叔一起出去吃顿饭,要为两位接风洗尘,只是龙婆婆显然不给面子,哼了一声,里也不再理睬她,颇让宋姐下不来台,却有无可奈何,心中生气都生不起来,只能呐呐的苦笑着退到一边,静待龙婆婆吩咐。
龙婆婆转头望向我,眼神柔和了许多,嘴角也挂着一丝笑容,却忽然问道:“你那个朋友呢,怎么不见他呢?”
朋友,我立马想到韩涛,心中不由一紧,迟疑了一下,朝龙婆婆歉意的笑了笑,然后掏出电话给韩涛拨了过去,只是电话想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接,心中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紧接着给高松拨了过去,但是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接电话,我的一颗心不断朝下沉去,抬头望向龙婆婆戈声道:“师傅,他们的大话都没人接,您看看怎么办呀?”
听得出我语气焦急,龙婆婆皱了皱眉头,反问道:“他们干什么去了你总该知道吧。”
“师傅,我让他们去追踪那些云贵来的混蛋了,只是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昨天的时候,韩涛打电话来说,他们已经盯上那些混蛋了,师傅,我担心——”我咬着牙,心中的焦急无言以对,只怕韩涛和高松是出事了,不然不会不接我电话,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想到那些人的所为,我心中差点崩溃,难道是和那些混蛋动手了,那么现在他们可能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