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张均这一日来找善若水时神情凝重,善若水心里一咯噔:“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窦张均将铸造假钱案的最新进展说给善若水听。
善若水道:“长公主不是令魏不绪查清此案吗?他查得怎么样了?”
“魏将军前几日去了军营练兵。”
善若水心道:这可不像魏不绪的行事风格,他是不是暗中调查案情去了?
善若水对窦张均道:“陛下不也说了关键证据尚未查清不能定案吗?那我们就再等等看。”
窦张均道:“也只能如此。”
可是善若水想等也容不得她等。
这一日,一个男人来找善若水,他带来一个白玉镯。
男人道:“我是替这镯子的主人来传话的,她请你无论如何救救她。”
善若水细细看了这白玉镯,内里刻了个“月”字,确实是梁芝月一直戴在手上的镯子。
她急道:“这个镯子的主人怎么样了?”
男人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受人之托来传话。”
男人走后,善若水急得团团转,她带着春芽去了廷尉府大牢。
可是这一次没有魏不绪带路,善若水被挡在了大牢外面。
善若水想了想道:“去魏府。”
见到善若水,林管家异常高兴,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话,可是问及魏不绪时,林管家的回答却是:
“将军去军营练兵了。”
“等你家将军回来可不可以给我传个消息?”
“自然可以,将军去见你都成。”
林管家巴不得魏不绪早日将善若水娶回府,最好还生几个小娃娃。
从魏府离开后,善若水又去了顾府。
她发现顾府的守卫比之前更森严了。
见到顾云芝后,善若水将梁芝月的白玉手镯拿出来给顾云芝瞧:“阿姊,你看这是不是芝月的手镯?”
顾云芝细细看了一下道:“是,这是芝月一直戴在手上的。”
善若水将前几日窦张均与他说的假钱案最新进展与今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顾云芝神色郑重起来。
“淼淼……”
善若水握着顾云芝的手道:“阿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今日去了魏府,只是魏不绪去军营了。”
“难为你了。”
“不难为。”
话虽如此说,但善若水心里没有一点底,因为她不知道魏不绪会提出什么条件来?
当初在宛城商业节上魏不绪将她带走、让她与窦张均退婚之事善若水还历历在目。
善若水走后,顾云芝幽幽叹了口气:
她以前从未想过有一日顾家与梁家的危难得靠魏不绪解救,而这一切的转机还在她曾经随手相帮的善若水身上。
她与善若水相交伊始只是觉得善若水人品不错,不像其他女娘与她交结都带着其他目的。
相交之后她虽然给了善若水一些帮助,感情也增进不少,但她对善若水绝没到可无条件相帮之地步。
更别说生死相托。
可是,善若水却不是这样想的。
从这次的事情可以看出善若水对她是全然相帮,根本没权衡过利益,更没考虑过后果。
顾云芝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只要是善若水所托之事,她一定尽全力相帮。
顾云芝同时还有些担心善若水。
魏不绪明显还没放下善若水,也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虽然善若水从未与顾云芝说过魏不绪在宛城带走她之事,但是在宛城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顾家与梁家?
何况魏不绪还根本没想过要隐瞒顾家。
……
善若水去魏府的当天魏不绪就知道了,只是现在还不是出现的时机,他努力压制着想见善若水的冲动,将精力发泄在练兵上。
一众将士被魏不绪折磨得苦不堪言,只好私下去找好说话的尹唐求情。
尹唐这个戆人毫不讳言道:“你们求我也没有用,要是你们能替将军求了善女娘来,保证将军不会再折磨你们。”
有好事的将士八卦道:“善女娘是谁?难道将军这棵千年铁树要开花了?”
尹唐却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将一众只听了半截八卦的将士追着他殴打。
在善若水等着见魏不绪的时候,朝中关于治罪梁家及顾家的呼声更大了,而善若水又收到梁芝月的第二件贴身信物。
善若水着急之下差点直接让林管家带路去军营,可她冷静下来便知道:这是魏不绪故意晾一晾她。
就是想让她着急、想让她求他。
而魏不绪肯定早就想好了条件让自己答应。
否则就算还没查出结果,魏不绪也不会故意不见她,总会告诉她消息。
想明白后,善若水反而安心了些,只是忧心梁芝月在廷尉府大牢的境况。
善若水去魏府后的第十天,林管家终于让人送了信过来:魏不绪从军营回来了。
其实魏不绪从军营回都城直奔之地是孔府,可他在距离孔府只有十几尺的地方突然止住,在原地想了一会后调转马头回转魏府。
善若水到达魏府的时候,林管家巴巴地在大门口等着。
见到善若水的马车到了,林管家忙上前伺候善若水下马车。
“将军刚回来,现在正在书房等着善娘子你呢。”
快到书房时,林管家拉走了跟在善若水身后的春芽。
善若水深呼吸几次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抬脚迈进了书房。
魏不绪的书房与之前并无什么不同,可这一切看在善若水眼中却如梦中幻景,是那么的不真实。
魏不绪抬眼看向善若水,她今日并不像在二公主府中及宛城时那样用心打扮,穿得甚是随意,但只要见到人,魏不绪的心情便极其跳跃欢欣。
魏不绪极力压制着自己欢喜的情绪,装着一本正经地问道:“听林管家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让你装!
善若水真想一爪子挠破魏不绪的脸,但她还得忍下来。
善若水也摆出一副恭谨的态度道:“我有事求魏将军。”
魏不绪轻皱了一下眉,他极不喜欢两人这般客气生分,他宁愿善若水骂他斥责他。
“淼淼,你我一定得这么生分吗?”
“那你明知道我是为梁家之事而来,为何还要那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