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位北蒙人来了赤霞镇一个多月,听说这里也有摔跤的习俗,于是便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的赚钱大业就从这里开始。他自诩自己带的都是精兵强将,十分得意的向伯温发起挑战,结果……输的是一塌糊涂!
偏生这位主还是个执拗的,坚定的认为从哪里跌到就要从哪里爬起来,于是把自己的摔跤手带回去,勤学苦练,十日后再来挑战。同样的场地、同样的对手,同样的信心满满,同样的——结局,又输了个一塌糊涂。
于是不甘失败的北蒙小少爷再接再厉,这一个多月以来,这次已经是……第四次挑战了,不得不说虽然又傻又笨,但性格还是很坚韧的,俗称——方脑壳。
郁知暖问道:“两边的对手实力相差很悬殊吗?”
“实力也差不多。其实每次就都是差一点点,偏偏那北蒙少爷是个较真儿的,换一拨人来说不定能赢,可他每次都派出同样的人对战伯温手下的那几个。”
“所以伯温派出的人也没有换过?”郁知暖追问道。
“是啊,不然说那是个傻子了。”那大妈夸张的笑道,“明明知道打不过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你说是不是傻,还赚钱呢,没赔个干净就不错了!也就是家里有钱造的……”
大妈还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郁知暖却不想再听了。这个比赛看起来就像田忌赛马一样,若是变幻一下顺序,说不定也能赢。
忽而,一阵敲锣打鼓拉回了她的思绪,一个中年男子笑眯眯的上场表示比赛即将开始,请大家自行投注。
早已知道结局的赤霞镇众人纷纷走入伯温的阵营,欢心鼓舞的等着结局揭晓好捞钱一笔。
郁知暖却皱了皱眉道,“小容儿,我们投那个北蒙人吧?”
“阿暖不怕输吗?”容弈方才也听到了大妈的八卦,只是安静的没有出声。
郁知暖无所谓的摆摆手:“重在参与嘛,而且我又不是要赌多少。毕竟与众不同才符合我的风格。”
容弈低头浅笑:“多少?”
“就……十两银子吧。”
这……就是郁知暖深思熟虑的结果。
容弈宠溺的笑了笑,淡定的上前把十两银子放在另一面空白的罗盘上。
方才那说的起劲儿的大妈一看是郁知暖,连忙招收道:“傻丫头,赌那边准输,不要犯傻啊!”然后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郁知暖朝着她浅笑的摇摇头,就牵着容弈大大方方的走进了北蒙小少爷的阵营。
远远的就瞧见北蒙小少爷雄心壮志振奋军心的场景。
“阿大,阿二,阿三,经过十天的训练,你们又有了质的进步,我相信只要不断挑战,就一定能够打败对方,取得胜利,获得金钱,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信心!”
“有信心!”
“有信心!”
听着雄心勃勃的豪言壮语,郁知暖一脸懵逼的看看容弈,又看了眼前面兴奋激动的年轻男子,只觉得滑稽又可笑。那人一身蒙古装扮,身着貂皮大鳌,一只袖子耷拉着,腰间挂着银质腰带,看起来却是个贵族打扮,否则不能这么败家。
郁知暖安安静静的走进,轻声说道:“为什么不换一下他们三个出场的顺序呢?”
突然有陌生人闯入,众人都警惕起来,看了一眼却是个相貌清秀的小姑娘,身边也不过一位书生扮相的儒雅男子,似乎没什么威胁。
那执拗耿直的北蒙少年一看是个面目清丽的小姑娘,咧开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道:“小妹妹,你谁啊,哥哥为什么要听你的呀?”
郁知暖也不在意对方调戏的语气,面对一群虎狼环视的大老爷们依旧气定神闲的说道:“我叫郁知暖,是方才唯一下赌注你们会赢的人。”
“哟!小妹妹有眼光。”听到有人赌自己赢,傻大个瞬间欢喜了。
郁知暖又道:“虽然赌注不多,但我也不想输,为什么不尝试一下我的建议呢?”
北蒙少年皱了皱眉头,似有不愿:“每次比赛都是阿大对战老贾,阿二对肖移,阿三对姚丙,突然换位置不合适吧,而且……小爷我可要一雪前耻,然后取得压倒性的胜利!”
“你确定是压倒性的胜利而不是再次败北?”郁知暖冷冷的反问。
北蒙大傻不乐意了,“小妹妹,我看你是个姑娘,又盲目的崇拜我,就不和你计较这些了,去前面吧,看看哥哥怎么取得个三比零给你瞧瞧!”
“这大傻子,还盲目崇拜,他哪只眼看出来的,就因为十两银子,还真是蠢的明明白白。”郁知暖腹议,又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才平静的说道:“我方才听说你们之间的实力悬殊不大,每次都是差一点点就可以取得胜利,可见对方也不是什么多厉害的人物。这次的比赛是三局两胜,同样的对手,为什么不能改变出场的顺序。用你们最弱的一个对战对方最强的,用你们最强的对战他们排名第二的,用你们第二强的对战他们最弱的,说不定还有两胜一负获胜的可能。”看了一眼懵逼的傻大个,郁知暖故意凉凉的说道:“说什么三比零,那都是噱头,真真正正的赢了才叫实力。”
说完便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眼有些苦恼的北蒙小哥,俏皮的一笑“小哥哥,不要输的太惨让我赔钱哦!”还故意抛了个媚眼。
容弈目睹了一切,虽然对郁知暖最后的挑逗有些不满,但她提出调换顺序的法子或许真是获胜的捷径。但是……不满还是大多数。
他有些烦躁的走上前,自然而然的搂住郁知暖纤细的腰肢,有些强势的说道:“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郁知暖:“可是我们还没有看摔跤啊……”
容弈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可就是有一种无形的威压让她心里生出淡淡的恐惧。最终瘪瘪嘴道:“好吧,那就回去吧。”
容弈看着小姑娘委委屈屈的小样子,到底不舍得说什么重话,只轻声安抚:“比赛的结果无非两种,那傻子直肠子到底,继续输;或者按照你的建议,可能赢,但是他的输赢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说完还含情脉脉的看向郁知暖,眼底竟然涌起了一丝被忽略的委屈。
郁知暖心道:“要死了,容弈竟然恬不知耻的使用美人计来迷惑自己,不知道自己对帅哥没有抵抗力的吗?”她只能在内心小剧场摇着头默默承认,在颜值掌控自己这件事上,容弈游刃有余,妥妥大赢家。
最终被美色迷惑的郁知暖同学毫无骨气的和容弈离开了摔跤场,老老实实的回客栈洗白白,纯洁的和大帅哥牵手手睡觉觉。
第二天一早,郁知暖就被一阵嘈杂的拍门声吵醒,起床气很重郁知暖还没睁开眼就皱紧了眉头,脸上是发火前的烦躁。
就在郁知暖要暴起的时候,一双温暖的大手盖住她的耳朵,轻声安抚道:“没事,你继续睡,我瞧瞧去。”说罢在她皱成川字的眉心轻轻一吻。
暴娇大小姐瞬间就被安抚了。
容弈拉开门一看竟然是福喜,有些不睦。这丫头跟着阿暖有些时日了,竟然这样不知轻重。
可怜的福喜也不敢打扰家主的清梦,只是下面的那群人她实在应付不了,才硬着头皮上来叫家主起床的。虽然知道起床气极重的家主很可怕,可这会子见到面无表情的容公子她觉得更可怕,就像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分分钟能让你身首异处。
福喜战战兢兢的咽了咽口水,畏畏缩缩的说道:“下面来了一群北蒙装扮的男子,吵吵嚷嚷的要见家主,奴婢实在是……实在是拦不住啊……”
容弈微微皱了皱眉,冷然道:“带我下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