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殷雪鸳对陆瑶光有十足的信任,但涉及官场心里还是没谱儿。不过她知道分寸,能不与不成怨不得旁人。
想通了这一切,殷雪鸳也就放开了,再次面对南家主的时候多了一份不羁和底气。南家主是知晓殷雪鸳背后之人的,见殷雪鸳不鸟他,反而怂了。
这样的后果,就是陆瑶光也没想到。不过这也让她更加疑『惑』,南家主为何有这般变化?
单单是因为殷雪鸳不受威胁?这个理由根本不成立好吧,就在陆瑶光纠结南家主背后之人的时候,李哲一行却光明正大的进了花城四大世家之末云家的院子。
第二天,云家便大发请柬。为云家老爷子庆生,八十寿诞。为老人过寿本是儿女对老人的一番心意,可据陆瑶光所知,云家老爷子今天只有七十八,逢九过寿可不是中原地区独有的风俗,花城也一样。“去查查,云家到底有何猫腻?”
陆瑶光相信不光是她,花城各大世家也明白其中的蹊跷之处。
果然余震桓的人回来脸『色』不怎么好看,陆瑶光以为是云家之事。也没在意,笑眯眯的问道:“可打听出来了?”
回话的是余震桓从老宅带出来的老人,听小乞丐们的描述便猜出了李哲的身份。可他一想到自家小姐辛辛苦苦的在外找他,姑爷却在外面与别的人勾搭。他的心气儿就不顺,“打听出来了,云家大小姐攀上了一个狗屁隐世家族的少主。所谓的寿宴就是用来显摆的。”
“嗯,明哲你这口气怎么酸溜溜的?难道你看上云家大小姐了?”陆瑶光不知孟明哲这是在为她抱不平,便出言打趣道。
“小姐,你……”孟明哲这个时候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个消息说出来,小姐对姑爷一往情深,万一猜错了不是挑拨小姐与姑爷的关系么。可万一这要是真的,孟明哲最后一咬牙,“属下猜测,那狗屁隐世家族的少主便是姑爷李哲!”
一口气说出来,孟明哲便闭着眼睛等着被众人炮轰了。可等了许久,整个屋子一片寂静,仿佛被按了静音键一般。
都是自己不好,如果查证一下再说就好了。见此孟明哲满是愧疚,“那个,属下也只是猜测而已。小姐您……”
孟明哲的解释没说完,就被陆瑶光给打断了,“这个消息还有谁知道?”
陆瑶光一出声,处于震惊状态的李兆晨也反映了过来。“对,你凭什么认定那人就是你家姑爷的,事关重大不可鲁莽。”
“没了,小姐你也知道我的本事没几个人会的。就是说出去也没人会信,我就觉得小姐您也太不值了。”至于李兆晨的话,孟明哲理都没理。
小姐的姑爷都要没了,还顾得上朝廷不朝廷的。
自己身边的人自己了解,不过陆瑶光可不会戳破孟明哲这点儿小心思。点点头,“那就好,你让下面的人继续盯着。有消息随时来报,嗯,如果能查清他现在的身份最好。”
见陆瑶光竟然半点儿不曾怀疑李哲,孟明哲更加委屈了。却不曾半点儿违背陆瑶光的命令,答应一声便匆匆退了出去,他发誓出过李哲敢背叛小姐,他就将他废了。
李哲可不知道自己已经面临被废的危机,对云家的凑上来的各路小姐是烦不胜烦。最后干脆宣布闭关,任何人不得打扰才算完。
得到这样的消息,孟明哲的心也稍稍好受了些。
不过这样的消息,对于急于验证李哲身份的李兆晨来说,绝对不亚于晴天霹雳。“难道就没其他办法了,这事儿也耽误不得。如果是真的,他不是被『药』王谷府人掳走了么,怎么变成了什么隐世世家的少主?”
李兆晨急的跳脚,陆瑶光却有些明白了。“或许这便是咱们久久查询不到半点线索的缘由吧,可惜,还是棋差一招这不还是送上门来么!”
陆瑶光语气轻柔,可那淡淡的煞气还是席卷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也让李兆晨彻底冷静了下来:“那我们就只能等下去?”
“也等不了多久,云家不是要办寿宴么。弄几张请柬这样的小事儿,应该难不倒咱们堂堂的端王殿下吧!”陆瑶光一边逗弄着怀里的宝宝,一边笑着说道。
“这个自然”李兆晨这段日子都快闲出『毛』病了,好不容易有自己的用武之地了,怎么会认怂。大不了用钱帅的身份,几张请柬还不是手到擒来。
李兆晨备下了n套不暴『露』身份弄来请柬的方案,却没想到一个没用上。云家有心显摆,自然要显摆个彻底,为此稍稍有身份的全送上了请柬。只是等级稍稍不同罢了,不过陆瑶光他们也正巧只需要个身份,悄悄行事。
可以说,完全就是想瞌睡便送来了枕头。
寿宴当日,陆瑶光与李兆晨一行,殷雪鸳带着余震桓伪装的侍卫,分兵两路准备好好探探云家的底。
所以只随意打了个照面,便随大溜到了云家的花楼。接着一个趁人不注意,直接往李哲所在的院子奔去。
其实陆瑶光没有被人看到的那般恣意,自从得知李哲的消息。费了多大的劲儿才将心头的冲动压下,只有她本人知晓。因为心急,还泄了气息。“什么人?”
是他,只是现在的李哲周身满是孤寂、冰冷。哪还有与她相处时的温润,更重要的是他竟然没认出来自己来。
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陆瑶光再也忍不住『露』出了自己的身形。
“你,你认识我吗?”见到陆瑶光的那一刻,李哲的心瞬间好像被填满。下意识的决定此女子是他这辈子最信任的人,于是毫无顾忌的问出了声。
可就是这样,让陆瑶光一直以来的猜测成真。“啊哲,短短数月你经历了什么,竟然把我忘了。”
不知为何,虽只是简简单单的呢喃,落到李哲的耳中仿若重锤敲打着他的心田。“不,我没有。虽然我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但你的身影却一直在我的心间。”
果然,不过有这些就够了。陆瑶光猛地抱住李哲的脖颈,狠狠地吻上了丈夫的嘴唇,急切而热烈。
仿佛要把所有的思念发泄出来,李哲只是稍稍一顿,也热烈的回应。仿佛在他的骨子里,这样的事情已经做了千万遍。
两人吻得专注而投入,直到一声鸟啼传来。陆瑶光才恢复了心神,顾不得害羞,“记得,我叫陆瑶光是你的妻子。”
说完不等李哲回应,陆瑶光将一张字条塞进了他的手里,匆匆离去。如果不是嘴角残余的温度,李哲都以为是他在做梦。
打开手里的字条,“会的,他会记起一切,不会让心中的人儿失望。”
接着熟门熟路的毁掉了那张带着馨香的字条。
打开房门,云家主、明月晟依然恭敬的侯在一旁。见李哲出来,两人皆松了口气。“明月晟见过少主(云珏见过明月少主)”
“明月少主,大厅宴席已经备妥。还请明月少主移步前厅。”云珏这会儿的表现就是一直急于得到主人肯定的哈巴狗,谄媚的令人反胃,偏生他自己并没有注意到。
只有一旁的明月晟眼里的鄙视一眼而过,偏又不落痕迹。只是因为掩藏的很好的,却被藏在不远处的陆瑶光瞧了个一清二楚。
各怀鬼胎,这样对付起来应该也能少费不少功夫吧!确定了这一点儿,陆瑶光也没了再留下去的心思,直接给李兆晨打手势:“走,去前厅!”
前厅熙熙攘攘,虽是男女宾客分席而坐。也只是隔了一道屏风,因此李哲一行这么张扬,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
“走在云家主前面的男子便是隐世家主明月家的少主吧,便宜云兮那贱人了。”一听就是看不惯云家大小姐的。
不过更多的则是羡慕,“云大小姐的运气真好,如果明月少主看的是我就好了。”
满脸的花痴相,看的陆瑶光差点儿将掩饰喝进的茶水给喷出来。在场的千金小姐姿态不一,也逃不脱大体两种。只是委婉些罢了!
唯独碧青、碧燕看到李哲的样貌已经确认了他的身份,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这个时候李哲已经死了好几百遍了。
自然也引起了李哲的注意,稍稍一看,见她是心中人儿的丫鬟,依然明了。
站在李哲身侧的明月晟见他这会儿还走神,却不满了。“少主,云家主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您。”
这样的鬼话,李哲要是信了就是二瓜。不过还是听话的将心神放在了云家主头上,云家主还以为这是对他的鼓励。
当下激动不已,“想必大家都知道,云家宴客为家父祝寿。这只是其一,其二,今天也是明月少主与小女云兮的订婚宴……”
好东西,还真是迫不及待呢!如果是半个时辰以前,随便定一个未婚妻也没什么。还能更好的宴会他的身份,可现在不需要也不能。“奥,本少主要订婚了,为什么本少主本人却不知晓?”
打脸,赤『裸』『裸』的打脸。听到李哲的质问,云家主一张老脸都绿了。就是一直装淑女的云兮也死死地盯着李哲:“明明之前是明月晟答应了爹爹,为什么明月少主,却要出尔反尔?”
因为气愤,云兮的质问又快又急,即便云珏想拦已经拦不住了。只能坚定的站在女儿身后,“本家主也想知道其中缘由。”
“缘由?明月晟是何身份,是本少主的爹还是本少主的娘。”李哲这是将明月晟也给牵连进去了,偏偏对外的身份,明月晟只是明月家一旁系子弟,明月家对外的管家。
这样的理由即便是云珏也没想到,为了保下云家的颜面。只能愤恨的望着明月晟:“明月晟,你不是说明月家主亲口应允的吗?”
狗咬狗,这样的戏码最好看了。相信过了今天云家攀大腿不成,反被嫌弃就会传到沸沸扬扬。明月少主与明月晟的大名也会被人熟知吧,想到这里李哲的心情莫名变得很好。
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恼怒的模样,“具体怎么回事儿,明月晟自行解决。明月家的大事儿不容有误!”
接着一挥衣袖,直接走人。他是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明月晟却恨不得一口一口将李哲咬死。
“云家主,晟也不知少主突然反悔。不过云家主放心,晟一定会给云家上下一个交代。”明月晟说的斩钉截铁,云珏自然也顾忌明月家的实力。这场闹剧也就不了了之,不过对于现场宾客来说却是过足了瘾头。
同时对所谓隐世家族明月家的实力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有些心思活络的想着云家可以抱大腿为何他们不能。私下没少打听,李哲来花城的目的。
只是这么一来,云家寿宴发生的事情自然也就愈演愈烈。就连明月晟在外行走也遭到了鄙视,这哪是心高气傲的他可以忍受的。
到了李哲所在的屋子,直接将屋内伺候的丫鬟、小厮赶了出去,双眼通红的质问道:“为什么,李哲我不相信你不明白完不成任务的后果?”
却没想到李哲根本不将他的怒气放在眼里,冷静的将手里的医书合上,抬头闲闲的问道:“明白又如何,这本就是你自作主张的原因。本少主记得,处置一些下属的权利还是有的。”
闻言明月晟的双眸一缩,“所以你是打定主意让我做替罪羊了,我不信,来花城之前你对云家之事儿没半点儿不满。”
这下轮到李哲紧张了,不过也只是一瞬。“明月晟你是不是傻,在那个地方有人敢表达自己真实的情绪吗?”
李哲的反问不可谓不犀利,可这让明月晟更加难受。“所以早在知晓这件事的时候,你已经做好让我做替罪羊的打算了,是吗?”
“如果我说不是,你信吗?”李哲深知明月晟手里是有底牌的,并不像这么快就将他给惹『毛』了。但借此为自己争取适当的自由,还是可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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