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缓缓地流逝,此时坐在办公室里的黄鹤,感觉度日如年,他时不时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到下午四点了,他心急如焚,他知道,此刻是最关键的时间点,自己背后的关系肯定也在进行博弈,今天自己能不能度过这一关,就看今天了,自己做的事情,能不能给某些人信心,让自己继续走下去,此刻是最关键的时候了。
黄鹤知道,上面一旦做出决定,自己这个飞鹤老总,就会彻底完了,自己一年的努力将会化为泡影,到时,什么屎盆子,都得往自己身上栽,能判个无期,那是祖上积德才会有的结果,当然,这种结果自然是不存在的,自己背后那群人,是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这一年来,他们拿走钱,足够让他们做出疯狂的决定。
黄鹤感觉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焦急得不行,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房间里的空调都没开过,他想暴怒去骂工作人员,但是想了想,还是颓废地跌坐在办公椅上,看着办公桌上的电话发呆,终于,电话声响起,黄鹤飞快接起手上的电话,电话那头一个严肃的声音,语速飞快地在电话里说道。
“那个印尼华商何嘉华是一个骗子,我们查了,飞鹤珠宝那两千万贷款,这个星期已经被转走一千五百万了,全部取现了,另外他们已经跑了,公安已经布防了,老章去保险库查验了那批黄金,只是镀金,全部是假的,老章已经服毒了,飞鹤完了,黄鹤,你也完了,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半小时内,自己选一个体面点的方式走吧,不管你选择哪种方式,但是你必须不能被活着被抓住,你懂吗?你走后,你上下都会有人照顾的,这事会大事化小,不会追究老爷子的,上面已经决定全面接管飞鹤了,调查组和有关人员会半小时后行动。”
听完这些话,黄鹤感觉心脏突然就停滞了,对面挂断电话许久,他还拿着电话,此时大脑一片空白,混乱的思维已经让他彻底不能思考了。
他喃喃自语。
“为什么?为什么?飞鹤发展不是挺好的吗?不是挺好的吗?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黄鹤脑海里想起自己这一年来的经历,历历在目,画面仿佛如同在眼前一般,他想起那个印尼商人的模样,想起那批假黄金,整个人有些傻傻地坐在那,直到他突然想到自己那个金弥勒佛,顿时惊醒过来。
黄鹤突然惊醒,看到办公桌下面的保险柜,慌张地磕磕绊绊从抽屉最底层文件夹里掏出一把钥匙。
插了许久,终于打开保险箱,这个保险箱里,就两层,上面一层放着几块手表,和一根金项链,还有两叠大团结,下面就放着那个八斤八两的金弥勒佛。
黄鹤此时脑海里,全是电话里最后几句话,半小时内,自己选一个体面点的方式走吧!
是呀,自己得走,必须得走了,尽管,黄鹤心里已经心如死灰了,他知道对方口中那个走,和他想的那个走是不同的意思,可好死不如赖活,何况黄鹤这种还有远大理想抱负的人,第一时间,是绝对没有那个觉悟的。
尽管这个金佛他曾经也给别人看过,对方说的确是真金的,但是他想起那五吨假黄金,不由心一横,在弥勒佛头部狠狠咬了一口。
看着那牙齿印,黄鹤顿时感觉心踏实了一点,有了这个金佛,足够自己跑路了。
他把几块手表和金项链大团结快速拿起,放进口袋,可看到那个金弥勒佛,他有些犯难了,其实八斤八两的弥勒佛并不大,但是还是放不进口袋里,这办公室里,也没一个袋子,黄鹤找了半天,最终在垃圾桶上面找到一个黑色的垃圾袋,把金佛装起,刚拿起金佛,下面一封信就露了出来,黄鹤顿时惊住了。
看到手上的信,黄鹤整个人都傻了,上面清楚地写着,黄鹤亲启,一看字迹,就知道是肖亮写的。
但是此时的黄鹤已经顾不得看信了,也顾不得去思考肖亮为什么会知道钥匙,因为这封信还挺厚的,没时间看了,他连忙放进口袋,抱着黑色垃圾袋,慌不择路跑出办公楼,他却不知,公司里,有几道眼光冷冷的看着他离开,并没有阻拦。
一个人去了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这人语气很平淡地道。
“黄鹤果然跑了,而且还带了财物。”
“好,让他跑,最好,让他跑得顺利点,记住,一定要顺利点。”
“好!我会安排好的,公司里面的资料,我已经全部处理好了,就等调查组的人上门了!”
“好,那就这样!”
黄鹤出了公司大门,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公司,那金灿灿的财神像笑盈盈地看着他,仿佛在嘲笑他一般,黄鹤咬了咬牙,转身跑开,他不敢去叫司机,只能低着头,抱着黑色垃圾袋,神色匆匆往前面小跑,直到看不到自己公司的影子,他才缓缓停下脚步,但是他知道自己这样跑肯定跑不远,自己得离开燕京城再说。
他不敢开公司的豪车,那样目标太大,可似乎老天都在帮他,很快一辆外地牌子的大解放车停在路边,一个司机模样的人打开车窗,朝他询问道。
“师傅,去杨村方向往那边走?”
黄鹤此时如惊弓之鸟,见到有人询问,连忙摆手示意自己不知道,司机无奈正想关窗户,黄鹤却是抬头看了这大解放一眼,顿时发现这是一辆运煤的车,去杨村方向不正是离开燕京的好办法吗?
黄鹤连忙小跑上前,喊道。
“司机,你是去津门杨村吗?”
司机点了点头,黄鹤大喜过望,连忙表示自己知道方向。
黄鹤表示自己正要去津门办事,可以搭司机车一起过去。
就这样,黄鹤抱着一个黑袋子上了车,司机看了一眼,黄鹤解释说是帮朋友当做了一个雕像,正送津门去,这正好就搭上车了。
司机仿佛对他带什么东西并不感兴趣似的,也没有询问他要去哪里,见到他上车,司机很快发动汽车,往前开去。
大解放很快消失在燕京城。
很快,调查小组就控制了飞鹤集团大部分高层,各种人员开始进入飞鹤总部,各种资料全部被整理打包带走,飞鹤也被正式被接管了。
实际上,像飞鹤能用一年时间就能发展这么快,成了一个庞然大物,高层自然知道这里面不可能太干净,但是还是任由黄鹤发展壮大,自然想法和黄鹤差不多,让飞鹤发展成为一个多元化的企业集团。
飞鹤借的贷款,投资在酒店,饭店,旅游业,珠宝这些行业,本身就是上面希望看到的,随着改革开放,很多国人开办的企业都是小打小闹,反而是很多外资带着大笔钱进入国内,很快借助改革开放的红利,几年时间,就把公司发展成巨无霸,赚到大把大把钞票,而这个时候,一个本地人靠银行贷款,把公司做成行业领头羊,这是多方都希望看到的事情。
所以,飞鹤才能短短一年时间不到,就发展成一个巨无霸,没有人愿意让飞鹤突然分崩离析,只能说高层选错了人,黄鹤这个光有胆量,属于有勇无谋的那种,对公司的管理一摊糊涂,飞鹤的管理层,基本处在放养式的管理,一些管理,权利大的惊人,肖亮这种私人秘书能在半年内从里面掏出上百万软妹币,而没有被发现,这就已经说明问题了,不管在哪个年代,都别拿金钱考验干部,没有人会经得起那样的考验。
黄鹤今天仿佛运气不错,一路上,遇到几波检查的,都是看到一辆运煤的大解放就放行了,黄鹤胆战心惊地平安抵达津门,更加好运的是这个大解放司机的姐夫就是开招待所的,直接在他姐夫招待所住下了。
这一夜,很多人都睡不觉,在招待所的床上,疲惫奔跑一天的黄鹤很累,全身汗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在梦里,各种噩梦如影随形跟随着他,终于,他梦到自己房间门悄悄被人打开,一个黑影站在他身后,悄悄地把一根绳子勒在自己脖子上,他呼吸困难,越来越困难。
突然,他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这才发现,原来是一场梦,他浑身黏糊糊的,早已经被汗水浸湿,看了看手表,这才晚上九点,从中午吃过饭后,他就再没有吃东西,整个人都感觉饿得慌,他起身爬起,打开房间里的灯,摸了一下放在床底的金弥勒佛,这次安心,看了看这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除了有些压抑外,黄鹤并没有在意,随后迷迷糊糊走出房间门。
他住在二楼,一路走过,发现这招待所没什么生意,整个二楼就他一个人,不过他并没有在意,走到一楼,正见一楼柜台办理登记的地方,有一男一女在闲聊,黄鹤连忙上前。
“请问招待所有吃的没?”
女子仿佛有些紧张,没有说话,男子到是很客气地答道。
“没了,前面那条街有一个面馆,要不我给你带一份过来?”
黄鹤想了想自己放在床底下金佛,觉得也行,自己不能走开,连忙点头答应,黄鹤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大团结递给男子,男子很随意接过,问了黄鹤要了什么面后,就转身离开,走之前,还看了柜台的女子一眼,女子有深意地点了点头。
黄鹤谢过对方后,转身准备回自己房间,刚到二楼楼梯,突然想起自己应该问一下洗澡的地方在哪,自己得去冲一个凉,这身黏糊糊的,的确难受。
正准备下楼,就听到楼下有一个大嗓门喊道,服务员,开一个房间。
却听到一个女声说道。
“房间客满了,你去右边那条街,那里还有一个招待所,那边还有房间。”
“好嘞,谢谢了!”
那人谢过后,转身就走了,二楼楼梯口的黄鹤此时却是冷汗再起,浑身惊得寒颤,待了好一会儿后,黄鹤这次小心翼翼地退回到自己房间。
从床底下把金弥勒佛拿了出来,他不敢开灯,在黑暗中,黄鹤想哭,仔细想想自己这前半辈子,从一个普通大院子弟到去夜市摆摊卖衣服,再到背叛莉浩公司,成立飞鹤公司,每一步仿佛都如同在昨天,他想起了胡小年,也想起了那个看自己目光冷冷的张浩初,不由咬紧牙关,双手握拳,嘴皮都咬出血了,他无声地嘶吼。
“我黄鹤是打不倒的,想要我死?我偏不死!”
黄鹤擦干眼泪,强忍着恐惧和绝望,打开电灯,在下一秒后,黄鹤努力露出一丝微笑,他把弥勒佛随手放在床上,此时的他,已经对这个金佛看得没那么重了,自己的命,此刻才是最重要的。
他在房间里寻找许久,都没找到一样能作为防身用的东西,他悄悄地打开门,左右看了看,见二楼没什么人,悄悄地脚步放缓,小心翼翼打开几个房间,发现设计都一样,没有窗户,这明显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
仔细想想自己从出公司到津门招待所,这一路顺利得有些过了,边想边走,走到二楼的尽头,看到一间上锁的房间,黄鹤借着门缝往里看了看,顿时有些惊喜,这是一件杂物间,最重要的是,里面还有一个窗户。
门上这个锁一看就是那种家庭小铁锁,而且有些年头了,黄鹤小心翼翼地用手掌对着铁锁,用力打在铁锁锁口,铁锁顿时被弹了出来,这种铁锁其实很简单就能打开,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暴力打开,有条件找一块砖,对着铁锁口一敲就会开,实在不行,用手掌都能打开,黄鹤悄悄地打开一看,是一个杂物间。
里面有很多床单被套,但是依然没有刀具或者尖刺之类的东西,最后找了半天,发现一个拿来修窗户的锤子,他朝窗户往外看,对面正是招待所后面,不过有两层楼高,一般人还真不敢跳,何况他这个体重,他回过头,掂量掂量手上的锤子,感觉重量刚刚好,他眼中充满血丝,看着手中的锤子,一股狠劲冲上脑。
黄鹤虽然是大院子弟出身,但是并没有读多少书,从小就混迹在燕京底层圈子里,小时候也没小和别人打架斗殴,长大后,为了抢摊位也和胡小年两人拿着钢管和铁条把别人打走,曾经的狠劲随着地位的提升,这才渐渐消失。
黄鹤看了看手表,估计买面的男子也快回来了了,而且一楼说不定就还有别的帮手在房间里,自己唯一的机会,就是从二楼逃走,看着杂物间里面的床单被套,黄鹤计上心来。
买面的男子拿着面,很随意地上了二楼,左右看了看,发现并没什么异常,就随手敲了敲黄鹤的大门。
过了一会,黄鹤神情懒散地开了门,见到男子,顿时露出笑容可掬语气道。
“你吃了没?要不一起吃点?”
“吃了,吃了,面给你放桌子上,找的零钱也在里面哈,你吃了把碗放这就行了,明天我去还,男子随手把面放在一张小桌子上,可这时,桌子上一个黑色塑料袋露出半截金灿灿的东西出来,看得男子眼神顿时被吸引住,不过他仿佛早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眼神里露出一丝渴望和阴狠,很快恢复正常,待回头的时候,那眼神早已经恢复正常。”
黄鹤静悄悄地看了这一幕,并没有声张,而是脸色一变,露出讨好的表情道。
“朋友,打听个事,附近有没有去南下做生意的人?我想结个伴一起去南方进点货,你知道的,现在环境不好,人多安全点。”
男子想了想就说道。
“你这可问对人了,再过两天,我二舅家的大儿子就准备去南方进一批货,到时我给你们联系联系,你们一起去南方也可以结个伴。”
黄鹤露出惊喜之色道。
“那感情好!那我就再住两天,到时一起去,那谢谢你了”
说着,黄鹤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金灿灿的手表,递了过去道。
“朋友,我做手表生意的,这块表是镀金的,不值钱,这块表就算当介绍费了。”
男子有些诧异地看了黄鹤一眼,但是转眼恢复正常神情道。
“这怎么行,这块表一看就值钱,起码值几十块钱吧!这怎么好意思呢?”
黄鹤心里暗暗鄙视,这块手表可不是值几十块,值两千多,纯进口的黄金手表,不过他却是一脸无所谓地道。
“实不相瞒,我做的生意不算小,这点小钱我看不上,这表真不值钱,当交个朋友。”
男子接过手表,爱不释手地看了看,言不由衷地道。
“那谢谢老哥了,放心,这两天,你在这吃住我给你包了,我这点小权利还是有的,等我二舅家那小子来了后,我马上通知你哈!”
黄鹤再次谢过,男子告别一番后,拿着手表就出了门,刚还没走到楼梯口,走出门口的黄鹤就大声叫道,停电了吗?
男子听到声音回头一看,果然发现黄鹤那屋里灯好像不亮了,过道上的灯还是亮的,应该是灯泡坏了,这种情况偶尔也会出现,他也没多想,就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
“没事,应该是灯泡坏了,我帮你看看。”
黄鹤打开门,手上正端着一碗面,连忙说道。
“刚准备吃,就黑了,好在你还没走,来帮我看看。”
男子笑着表示自己可以帮忙看看,不过也没带手电筒,男子借着过道的灯光搬了一张椅子,小心翼翼站在凳子上,上去左右转动灯泡,发现好像的确坏了。
男子语气平淡地道。
“没事,我去楼下给你换一个灯泡,几分钟的事,老哥,你等下哈。”
黄鹤的表情在黑暗中看不清,但是此时他的脸变化莫测,终于,咬着牙悄悄地把面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嘴上却是带着感谢地语气说道。
“那实在是谢谢了,辛苦了,来,我帮你扶着椅子。”
男子应了一声,慢慢地下来了,黄鹤内心紧张万分,右手握着的锤子,藏在背后,他此时脑海里汹涌翻腾,尽管他有了决心,拼死反击,可杀人,他还是第一次,他始终下不了手,直到男子走到门口,他才醒悟过来,可此时已经晚了,门口已经有点过道的光了,男子丝毫没有察觉刚刚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拿着灯泡边走边说道。
“你等下哈,我去给你拿一个新的灯泡。”
黄鹤嗯了一声。
男子走下楼梯就见到两个男子一前一后悄悄正准备上来。
“七号,怎么去那么久?发生什么事了?”
七号正是这个换灯泡的男子,男子扬了扬手上的灯泡道。
“没啥事,灯泡坏了而已,那种大傻子,能有啥情况?”
两名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人手上的手枪也收起,别回腰带。
七号亮出手上金灿灿的手表,其他两人看到这一幕不由露出羡慕的表情,但是其中一人还是带着严肃的语气说道。
“别被队长发现了,说不定又被收走的。”
七号愤愤不平地道。
“他凭什么收走,这是私活,上面说了,特殊物件外,其他财务归我们自己的,我和你们说呀,这大傻子除了金表外,还带了一个很大的金佛像,我看起码有几斤,这下我们发财了!”
几人笑嘻嘻说着,前后下了楼。
房间里,黄鹤有些气恼刚才自己的犹豫寡断,不由狠狠地掀了自己一个耳光。
坐在黑暗中半响,黄鹤终于冷静下来,想起电话里那个绝情的声音,还有自己在噩梦中,被人勒死的场面,黑暗中,他的凶狠终于被激发了出来,最后那点残余的理智也消失了。
在黑暗中,他端起地上的面,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吃到吃了大半,才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
七号推开门,听到黑暗中呲溜吃面的声音,不由笑着道。
“等修好电灯在吃也好嘛,这黑灯瞎火的。”
黄鹤面无表情,但是努力转换语气,带着疲意地声音道。
“太饿了,吃完好睡觉,来,我给你搬椅子。”
说着,黄鹤把碗里最后几根面条吃完,感觉浑身有了点力气,放下碗筷,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悄悄地捡起锤子。
黄鹤一手拖着椅子,一手拿着锤子,嘴里却是说着。
“来来,椅子搬来了,你小心点,踩着椅子上去。”
过道上的灯光很昏暗,应该是为了省电用的是五瓦灯泡,那点灯光只能照射一个门影大的地方,七号缓缓从门口走进黑暗。
他丝毫没有防备,伸出去,摸到一个椅子边缘。
黄鹤在黑暗中待了很久了,黑暗中,他站得笔直,七号的个子比他矮半个头,七号摸到椅子,顿时笑着道。
好了,你帮忙扶一下,我上去换个灯泡,刚忘了带手电筒了,不然也不会这么费劲了。
黄鹤听到这话,顿时惊出一声冷汗,是呀,如果对方带了手电筒,那刚刚自己在黑暗中,那表情和动作,就彻底暴露了。
七号这句话,也更加坚定了黄鹤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