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战场边缘是沙非黛和方炙炎负责带人巡视。
这两个人可是好久都没有见过了。
方炙炎明显是看到了玄寒发生的变化,战场沿线分布的兵力多了三倍,一个个对着战场严阵以待。
而令宋七更加意外的是。
……在战场中心,伫立着两个很大的刑架,上面绑着两个已经死去的人。
宋七瞳孔一缩。
其中一个,是精灵族的人,而另一个,是……顾胜耀。
“这发生了什么?”威星达也无比震惊,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精灵族的人,因为被那云家人窃取了天赋之后被害,可以理解,怎么连他们自己的六阶炼体师也给……
“那个云家人,特别狠。”沙非黛神情严肃的走到法船下方,讲了刚刚这里发生的事情。
就像宣战一样,那云家人将顾胜耀和精灵族族人,就绑在战场中心,使用秘法得到了驭兽术。
宋七一怔:“那个术法难道不是用自己的东西交换?”
郝时运:“是不是你得到的信息有偏差?”
宋七:“不会,那是云门辉亲自告诉我的,而且经验是我自己分析出来的,除非他们有邪法。”
郝时运:“你有应对之法吗?”
宋七:“在研究抵抗‘夺’的修炼方式,已经到了尾声了。”
因事态严重,郝时运语气十分激动:“回去你立马研究出来。”
宋七点头:“好。”
而对面的大营里,缓缓走出一头迅捷黑豹。
此前,那是宋七的坐骑,如今迅捷黑豹背上同样托着一个人。
宋七定睛看过去,发现那人也隔着远距离在盯着自己。
那是一名女子,身材苗条细长,披着洁白的披风,领口有彰显皇室地位的金纹,满脸傲居,又像是没有表情。
她坐在仇恨者背上,一双眼睛中满是对生命的漠视,望向宋七就像望着一只蝼蚁。
四个战场的首领亦步亦趋跟在她后面,一个个连声音都不敢出。
岳凌飞鼻尖上甚至沁出了冷汗。
可以说宋七好不容易将玄寒营地改变的景象,在这云家人来的那一刻,又让它变得彻骨寒冷。
或者说,比以往更加寒冷。
毕怀和钱聪,与顾胜耀关系那么好,现在双眼猩红,依旧站在那云家人身后,板板正正,呼吸都不能乱一分。
这样的玄寒,看起来十分压抑。
那人的视线从宋七身上挪开,落在了郝时运身上:“郝宗主。”
郝时运拱拱手:“敢问您是?”
“云景深。”女人轻轻松松开口,“听闻您异世宗的副宗主,之前在我玄寒,获得了不少好处。”
郝时运立马警觉起来,这是兴师问罪来了,赶紧捅咕捅咕宋七。
对面的人不管再怎么残暴,到了手的东西是绝对不会让出去的。
宋七:“云女士,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当初我也是在其位谋其政,没有擦完屁股还得要求纸干净的法吧?这秋后算账,算得我不同意。”
云景深:“?”
她在跟郝时运说话。
只有郝时运的地位,才配和她交流。
宋七再是四大体系全修,也不够资格。
而且怎么会有修者说话这么粗鲁?
云景深几乎立刻变了脸色,整个战场都刮起了属于玄寒的严酷冷风,地面的草叶上,立刻凝结了一层冰霜。
云景深:“郝宗主,贵宗是不是太没有规矩了?”
宋七:“什么样的规矩算规矩?云女士,你如今在玄寒国担任什么样的职务?”
云景深眯着眼睛,睥睨着宋七:“自然是少国主。”
宋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不是正好?”
云景深极其不耐:“何来正好。”
宋七:“我们郝宗主,如今统领两片大陆,和你们国主是同一级别,那我这个副宗主自然跟你是同一个级别,当然能说话。”
云景深讥笑出声:“你还真是跟传说中脸皮一样厚,国主自然是全大陆的至高之位,岂容他人比肩?”
“啧啧啧。”宋七直接来一个语气魔法大嘲讽,“还至高之位,也就你们玄寒人自己认吧,除了玄寒所有人都不认。”
“你!”高冷了几千年,云景深也没想到,居然碰见这个人就破防了!
地面上的白色顿时加深了一层,云景深手中猛然出现一把通体透明的细剑。
那把剑看起来拥有世间最圣洁的纯透,但上面弥漫的,确实比仇恨者更加汹涌的怨气。
就像浸泡了成百上前的仇恨者血一样。
在云景深动了杀意的那一刻,众人分明看见云景深有一瞬间眼睛也变成了红色,分明与那些仇恨者一般。
宋七一怔。
原来陆祁说,她不对劲是这个意思。
“呦,少国主修炼的这是什么功法?”与此同时,宋七手里凝结出一把,与云景深一模一样的剑。
“?”云景深厉喝一声,立马从迅捷黑豹上飞起,蹿向宋七,“放肆!”
宋七迎着飞起,虽然表面上一点也不慌,但是心里压力丛生。
云景深的七阶,就像被这仇恨者的怨气加了几层buff,光是迎着过来的气势,都叫人头皮发麻。
实力肯定在鲁东关之上!
宋七表面看着凶狠,实际上已经在传音搬救兵了。
宋七:“吾夫亲启,吾将死,恐未见最后吾夫最后一眼,心有遗憾,而力不足。”
陆祁:“马上过去。”
宋七:“好嘞。”
广阔无际的战场中心,宋七与云景深的身影越来越近,宋七的四大体系催动到极致,才堪堪顶住那排山倒海般压过来的气势。
那把剑,光是上面泛着的浑浊刀气,都够人心头绷紧,看起来就锋利无比,似乎能直接割破人的灵魂。
两边战场的人心全部提了起来。
黄猛悄悄给黄忠传音:“兄长,咱们现在为少国主担心是不是不对?”
黄忠:“哪管什么对不对?!云景深的实力太强了,少国主明显抵不住!”
视线里,宋七甚至眉毛上都凝结起了冰霜,手中金系术法凝结的剑,竟还未触及到云景深的刀气,便已经被寸寸击溃!
云景深清冷的脸,露出疯狂笑意:“死吧,蝼蚁。”、
“蝼蚁?”天边传来一道更加清冷的男声,因为宋七限于危险境地,而激起的更加猛烈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