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程达开所料,译员候菊芳果然陪同专家们前往霞飞路。
这个混血小伙儿发现店堂里张挂着的照片中,有几张竟然曾在家里的照相簿里见过,十分诧异,便请出了女老板尤丽娅,双方聊下来,自是惊喜。
一起赴宴的苏方人士也为候菊芳感到高兴,纷纷向他祝贺。
喜欢张扬的尤丽娅因事先程达开的提醒,没敢过分发挥,因此安保专家斯立卡也没感到有什么不对劲儿。
陈力胜听斯立卡说了此事,心里就有点儿不踏实。
告辞后在礼查饭店门口等车时,闲得无聊,就跟向他递送小广告的人随口聊了几句,还看了墙上贴着的广告。
看到“格雷西菜社”那张广告时,马上想起了斯立卡所说的趣事,寻思这是不是过于巧合了?
尤石麦听陈力胜如此这般一说,认为有必要对此进行调查。
但在接下来的全组会议上,陈力胜却提出,如若按照常规做法对尤丽娅和“格雷西菜社”进行调查的话,费时过长。
万一这是敌特实施的障眼法,想借此转移侦查视线趁机下手窃取“101工程”机密,到时候就后悔莫及了。
因此,眼下要把常规调查先放一放,单做一件事——从市公安局调取外籍人士尤丽娅的照片,让绿镇老街那个九岁男童宋曦城辨认,看这个尤丽娅是否就是曾请他喝早茶的“玛丽阿姨”。
专案组一干侦查员一致赞同陈力胜的提议,那就赶紧行动吧。
辨认结果,阿五头一眼就认出了尤丽娅。
往下,专案组又有意见分歧,有人主张马上抓捕尤丽娅,追查敌特组织,有人主张先进行秘密监视。
尤石麦没有发表意见,问陈力胜是什么观点。
陈力胜说:“敌特此举意在获取‘101工程’的图纸,何不将计就计,做通候菊芳的工作,让他跟尤丽娅接触。
我方可以趁机摸清尤丽娅跟哪些人有联系,顺藤摸瓜,一网打尽。”
尤石麦说:“这个办法不错,但候菊芳虽是中国国籍,却是苏方雇佣的译员,此事得跟苏方协调。我马上向上级汇报,争取领导的支持。”
因此事涉及中苏关系,华东局社会部的领导非常慎重,于是层层请示。
三天后,北京传来消息:可行。
专案组被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曲折折腾得已经不敢过于乐观,好在,前期的弯路不是白走的,有了之前的经验教训,专案组走一步想三步,接下来的行动还算比较顺利。
斯立卡代表苏联专家组表示愿意“大力支持和协助”,候菊芳的工作也是一做就通,同意配合专案组跟尤丽娅交往。
往下不过半个月时间,尤丽娅“顺利”收买了马念姝,候菊芳则把专案组精心准备的“绝密图纸”交给尤丽娅。
紧接着,专案组向东海市公安局借调了四十名侦查员,配备数种交通工具,还通过市电话局对“格雷西菜社”的电话做了手脚,秘密监视尤丽娅的一举一动,终于摸清了“七室”的情况。
1949年9月30日,中国成立前夕,根据华东局社会部的指令,专案组在上百名军警的配合下,实施统一行动,将“七室”程达开等六名特务以及中情局女特务尤丽娅抓获,杰克在之前半月已去香港,侥幸逃脱。
七天后,根据上级命令,程达开、尤丽娅等七名案犯被押解北京,就进行处置。
据专案组获知的非正式消息,程达开等三人因现行与历史罪行被判处死刑。
尤丽娅在关押中自尽。
其余人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
1949年10月20日,华东局社会部领导设宴为专案组七名侦查员庆功,同时宣布了上级决定:
专案组作为华东局社会部一个常设小组继续存在,易名为“华东特案组”,专门负责侦查华东地区的大案要案。
从这时起至1953年底,华东特案组在华东诸省市的社会大舞台上频频亮相,侦破了多起影响重大的政治、刑事案件。
大家分享了老局长的办案经历,无不佩服得五体投地!
林可悦:“太精彩了。”
胡可:“敬佩敬佩!不愧为是老警察,老局长。”
龚局长:“大家不光带着耳朵听,还要思考,为什么我们老一辈的警察如此优秀?
你们从中学到了什么?
如果这个案件要你们去侦破,你们会做得怎么样?”
林可悦:“难,太难了 !”
肖傲:“确实需要专业培训。
周密的思考…”
林可悦:“这件案子好复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