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司谨生眼底痛色明显。
“我是你的丈夫,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把我拱手让人吗?我们不是说好了,只能是你跟我吗?我也跟你承诺过,不会再有任何人能够介入到我们之间,这还不够吗?”
叶绵绵呐呐地看着他,轻声回应:
“可你不是普通的男子,你是司家的主人,你有能力拥有,所有你想要的。”
“叶绵绵。”
司谨生大声叫她的名字,竭力压制那即将汹涌而来的怒火。
耐着性子沉声问:“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是在跟我怄气吗?还是想要激怒我,从而放弃你。”
司谨生何其聪明,从她这两天反常的举动中,很轻易就猜出了她的用意。
叶绵绵默默地摇头,神色坦然地说:
“我只是想要你开心,更想要留住你的心。从前的我一无所有,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衣食无忧的生活。我不想失去这一切,再过回以前的日子。”
叶绵绵走近他,凝视着他的眼,又说:
“还有……我爸爸现在处境艰难,我看了也挺心疼的。只要你能帮我爸爸这一次,我一定会很感激你的,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接受好好跟别的女人相处。叶绾绾也好,吕婳也罢。这不是你们有钱人的圈子里,司空见惯的吗?我也可以的……”
“叶绵绵,你别逼我。”
司谨生的怒火顿时上涌,大手一把卡住她细嫩的脖颈。
忍耐克制的手指,颤抖着,充斥着戾气,恨不得掐死这个糟蹋了他一片真心的女人。
司谨生从未对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更确切地说,自开始以来,叶绵绵就没有见他对任何人发过脾气。
他是那么温风和煦的君子,风度翩然的绅士。
接人待物,如沐春风。
可现在,那阴鸷怨毒的眼,额头爆起的青筋,让他看起来几近地狱归来的修罗。
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可言。
叶绵绵被迫仰视着他,忽然想到在东亚那个惊险的夜晚。
她被救出来,亲眼看到司谨生就是在那样一贯温和的言谈之中,对白老板下了狠手!
叶绵绵的心脏猛地缩紧,脖子被掐得呼吸艰难,望着司谨生的眼睛里尽是恐惧。
她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他,以为他只会温和谦逊,礼仪周全地对待每一个人。
却从未想过,他可是传闻中那个冷血残暴,手段狠厉的司五爷。
是她一直以来一厢情愿的以为,传闻只是传闻,与他无关。
“你别生气,我,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叶绵绵只能凭着本能示弱。
小丫头被吓坏了,恐惧的眼泪蜿蜒而下,滴上他冰凉的手。
她的眼泪熄灭了他的暴怒,不由松了钳制着她脖子的手。
司谨生敛着怒火,伸手去摸她的脸,想要安慰她。
可是,叶绵绵下意识地闪躲,击碎了他最后的忍耐。
“你在怕什么?怕我会伤害你?还是在你的心里,我司谨生不仅是见一个爱一个,左拥右抱的人渣,更是会对女人下手的浑蛋?”
司谨生冷笑的声音,让叶绵绵身体止不住打战。
她抬眼,怯生生地看他,像一只受伤的小兔。
一步一步往后退,嘴里低喃:“我错了,我再不过问你的事情了好不好?你别生气!”
司谨生心如死灰,对她勾手:“过来,我只说这最后一次。”
叶绵绵惨白着小脸,默默摇头,仍旧不住地后退。
司谨生没了耐心,大步上前去捉她的手。
叶绵绵尖叫着甩开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书桌上的那盏台灯。
轻薄的白瓷灯罩摔在桌面上,瞬间碎成无数残片,又掉落在地毯上。
叶绵绵慌乱中被桌腿绊住,软底的拖鞋,实实地踩上锋利的残片。
“绵绵……”
司谨生想要拉住她,已经来不及。
只听叶绵绵尖叫声起,白色的兔子拖鞋顷刻间被血染透,叶绵绵一个踉跄直接跌坐在地上。
“绵绵!”
司谨生呼吸微窒,慌神地蹲下身子去看她的伤口。
叶绵绵却被惊吓到了一样,尖叫着挥舞着双手,狼狈地爬开。
靠着墙壁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体缩成一个球。
“别过来,求你别过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让我看看伤口,你受伤了。”司谨生紧蹙眉头,心疼得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我没事,真的没事。不疼的,一点都不疼。”
叶绵绵在手臂下露出那双盛满惊恐的眼睛,似乎在防备司谨生会随时过来。
“好,我不过去。那你也不要动,我让小玲子上来帮你处理伤口,好不好?”
司谨生小心地哄着。
叶绵绵慢慢地冷静下来,脚下温热的粘腻,她才想到那只受伤的脚,白色的小兔子拖鞋沾满了血迹。
“……好。”
叶绵绵说什么都不肯司谨生近她的身。
小玲子手法娴熟,帮她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叶绵绵心底犯疑,小玲子笑着解释,上岗之前她们做小阿姨的是要集体受训的,最基本的家庭医疗都可以简单处理。
叶绵绵冷静下来,倒是再没有那么排斥司谨生了。
由他一言不发地抱起她,送回卧室。
“睡吧,我不会来打扰你。你也不要再胡思乱想,你爸爸的事情,我不会亲自出面,但也不会不管。”
司谨生出门之前留下这句话,可是叶绵绵半分也无法松懈下来。
满心颓丧的想,希望自己过分的言语可以让他厌恶自己,讨厌自己。
从而放弃自己。
这样才算达到爸爸对她要求的一部分吧。
为了应付司谨生,她事先吃了加量的特效咳嗽药,这会儿静下来只觉疲累得没了力气。
歪在枕头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天快亮的时候,在睡梦中咳醒。
想起咳嗽的药在楼下,摸索着开灯下楼。
推开房门的时候,看见楼下储藏室前晃过一个人影。
她的心不禁提了起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被辞退的小阿姨。
叶绵绵脚上有伤,扶着扶手一点一点向楼下挪。
好不容易走到储藏室,已经浑身是汗。
这间储藏室她从没进过,听以前的小阿姨说,这里只存放了一些不用的杂物,还有一些先生不用的健身器材。
可现在,叶绵绵对这间屋子充满了好奇和疑问。
轻轻扭动门锁,竟然没有上锁。
里面黑咕隆咚的,正前方有一线光亮。
叶绵绵摸索着过去,脚下碰到冰凉的金属感的东西,吓得她立刻停住。
好在没有发出声音来。
定了定神继续向前,隐约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五爷,您看已经两天了,要不还是放阿威下来吧。我跟您保证,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叶绵绵靠近那一线光源才发现,这储藏室里竟然还有一个密室。
刚刚是阿迪的声音。
叶绵绵忐忑地将耳朵贴上墙壁,想要听得更清楚一点。
“阿威怎么说?”
司谨生的声音听起来,冷漠又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