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岚然独自开车回冼宅。
冼宅临近郊区,冼岚然开车从机场路回去要快一些,车子还没开上机场路。
路边突然窜出一辆黑色的机车,擦着冼岚然的路虎过。
冼岚然瞧了一眼,开车的人大约是个女人的身影,穿着全副装备,不知道长什么样。
冼岚然踩油门超过她,那个女人也根本不服输,紧接着就擦着副驾驶车门过来。
冼岚然微微皱着眉头,有些不太高兴。
看起来明显就是对方要跟她杠上了。
冼岚然也不是服输的人,突然一个猛打方向盘,脚踩油门,一下子冲在机车前面,在距离她十几米外,踩了刹车停了下来。
对方也是始料未及,马上拐弯从冼岚然驾驶座这边过去,停在十米开外。
机车轰鸣声很大,骤然的消失,还有些短暂性的失聪。
她侧身看着冼岚然。
冼岚然才缓缓启动车子,然后停在路边去。
对方见状,又开车绕过来,停在她的车对面。
冼岚然才看清她开的车,川崎h2R。
潇洒的身影觉得眼熟,心底大概也浮现出这么一张脸。
大约是前两年的一个秋季,在漫天红枫的南城,冼岚然见到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
长裙修身,浑身上下也没有任何装饰。
漂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她并未浓妆艳抹,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将风情放大。
双眼对视的那一瞬间,就和当年一模一样。
冼岚然拉开车门,大力甩上,无法掩饰心中的怒火。
女人也顺势取下头盔,露出一张娇艳欲滴的脸庞,是男人看来无法拒绝的脸,没有什么攻击性。
五官很漂亮,如阳春四月天的春雨。
冼岚然脱口而出:“芙瓷,你真的很喜欢找死?”
她就是晏海西养的小蜜,养了两三年,这个脾气是真的坏。
“哪儿比得上冼三小姐?”芙瓷笑了笑,将头盔放好,从车上下来。
“你拿我在国外的事情威胁晏海西?三小姐,我没想到你也这么不要脸。”
芙瓷确实被人宠的无法无天了,冼岚然眼底含笑,不过为什么温度,似乎在考虑芙瓷哪种死法才最惨。
芙瓷很漂亮,但是她那张红唇吐出来的话是真的让人讨厌。
芙瓷并没有她高,挺直了腰板以为自己底气很硬。
冼岚然动手很快,抓着她的脖子,一把就朝后扔。
芙瓷没料到冼岚然敢对她动手,瞳孔稍微放大,她被摔到机车上,没站稳,机车就倒了下去。
“前段时间的事我没找你算账,你自己倒是送上门了,你真当我是蠢可以容忍你的挑衅?”
芙瓷就是一只被惯坏的野猫,初来京城的时候,浑身带着刺战战兢兢,得到晏海西的宠爱后,觉得真的无所畏惧,这半年时间在圈子里闹出不少的事。
别人是畏惧晏海西的势力不敢反抗,冼岚然可不会因为晏海西就视而不见。
“你真的敢动我?”芙瓷瞪着她,似乎好像在说她背后是晏海西。
冼岚然从来没见过这么愚蠢的女人。
以为仗着男人的宠爱就无法无天。
“你是只活在你自己的世界吗?”
现在这些贵公子们的情人还是这么没有自觉性吗?哪里来的底气来挑衅她。
“芙瓷,一开始我觉得你应该是个正常人,晏海西是怎么养的你,怎么剑走偏锋了?”冼岚然好笑的问,看她的眼神极为怜悯。
“你在他身边两三年,到底学会了什么?仗势欺人也不是你这么欺负人的啊。”
芙瓷突然站起来,调整好心态。
“那你也管不着,我警告你,你要是再用我在国外的事情威胁我,你别怪我真的仗势欺人。”
这话对于冼岚然似乎是挠痒痒。
“知道京城的各方派系利益吗?你就敢说大话,晏海西是同辈中最优秀的,也的确是一手遮天,但人外人天外天,你想着拿他的势力对付我,你在想什么呢?”
冼岚然管不着晏海西睡什么样的女人,但是一个被包养的情妇指着她鼻子耀武扬威,好像是搞错对象了。
“你就这么肯定?”
“我从来没拿着你在国外的事情大肆宣扬,你一回国,觉得我知道你在红灯区做的那些事影响到你嫁入晏家,你就在南城就报复我,你就说我该不该收拾你?”
冼岚然眼神冷下来,也不太高兴了。
跟这样的人说话就是在浪费时间,脑子不清醒干嘛出来祸害人。
“你没有吗?你喊晏海西出来,不就是提起了我在国外的事,三小姐,你怎么又前后矛盾啊?”
“是我说的,请问还有第三个人知道吗?”冼岚然问。
“那你也不可以再提。”
“你跟我什么关系?我不可以再提,你是哪位?”
越说下去冼岚然就越不想站在这儿跟她幼稚的吵架。
她以前觉得芙瓷挺正常的,尤其是当年在南城初见的那一眼,至少那时候,她觉得芙瓷是有野心的。
冼岚然走后,芙瓷眼神一片清明,看了眼被推倒的车,她又推不起来,索性坐下来。
此时刚好一辆黑色的超跑停在她的身边,从里面走出一个男人,瞧了一眼冼岚然离去的地方。
“被欺负了?”
芙瓷见他来了,站了起来,看着冼岚然离去的方向,问:“你说这么高傲的人摔进泥潭里,还会这么高傲吗?”
或许是冼岚然的出生起点太高了,高到别人都羡慕嫉妒。
“想报复她吗?”男人笑着问。
面孔很年轻,不是晏海西。
“报复?她又没刺伤我。”
“总得有点教训。”
“你别出手,我用他的势力。”芙瓷说,“蠢一点也有蠢一点的好处。”
车子开进冼宅的门口,电话在一旁几乎都要打爆了。
冼岚然向下翻了一圈,没有一个晏海西的电话。
很快,黎子瑞打电话进来。
“喂”
“冼总,南郊的厂被人砸了,你得罪晏海西了?”黎子瑞径直问。
冼岚然沉默了一瞬,对这个消息没什么震惊的,她靠在椅背上,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嗯。”
“不应该啊?井水不犯河水的,你们什么仇?”黎子瑞觉得不对劲,刨根问底。
冼岚然毫无保留的说:“因为芙瓷,晏海西想砸就砸,我看他能砸几个。”
“别啊——”
黎子瑞很多生意跟冼岚然都挂钩,晏海西这么搞下去,他真的草了。
想起芙瓷前段时间在圈子里闹的事儿,也有些不解。
“她在南城就招惹你,晏海西还报复你,什么世道?”
黎子瑞是个风流性子,从来没有给过自己养的女人这么大的特权,他理解不了晏海西的做法。
转念一想,晏海西又不会跟芙瓷结婚,晏海西三十岁,晏家明里暗里的都给他相了不少女人,不出意外,今年冬天之前他的婚事就得定下来。
芙瓷,自然有人出面收拾,但是她现在这么大摇大摆的招嫌什么意图。
“晏海西没出手,我要真惹到他了,他会砸我一个厂这么轻松吗?”
“那是谁?”
大家都算是知根知底的人,什么手段还不清楚?就以晏海西这个脾气,冼氏的股票都应该抖一抖,都不是好脸色给面子的人,装什么清高。
“得问芙瓷的计划了。”
冼岚然抽了一根烟越来越冷静,芙瓷绝对不可能变蠢了,在南城的那一眼,冼岚然很清楚她是个城府极深的女人,不是她表面那么简单。
她突然在圈子纵横跋扈,为了什么。
芙瓷的出路就那么几条,继续选择做晏海西的情人,没人会招惹她,她却反其道而行之,故意招惹别人,以后在晏海西身边还好,如果脱离这个见不得光的身份,随之而来的就是报复。
“计划?”黎子瑞声音都响亮了些,觉得有些意思。
冼岚然笑了一声:“少去打听些别人的事情,尤其是关于晏海西,明天让财务算算赔偿金送到晏海西的桌上就可以了。”
冼岚然不是不喜欢八卦,只是有些事情听了对自己没什么好处,尤其是晏海西这种神经病。
冼岚然的确敢招惹,那也得是自己有理的时候,无缘无故掺和别人的事,晏海西发起疯她还不一定真的就接的住。
“明天我就出院了,明晚一起吃个饭。”
黎子瑞突然提及。
“把地址发给我就是。”
冼宅还是很安静,冼岚玥被她骂了,当天下午就坐飞机回了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