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狗一路出了屋。
大黄栓都栓不住,撒开脚丫子就冲刺,仿佛要带着人去找徐满枝,可跑着跑着,跟踪的邹小舟疑惑道:“严哥,大黄怎么来了顾家……”
该不会是顾家人抓走了嫂子。
严凛神色黑沉。
他脸颊上的疤痕颤栗,好半晌才沉住气,对邹小舟道:“既然来了,就上门走一遭吧,大黄被满枝调教得极好,不会瞎带路的。”
邹小舟想劝严凛。
顾家是清流。
不参与海城任何一派,不管是如日中天的孙家,还是背靠着周家的一党,家族儿女不是参军,就是去了文工团,全是不起眼的角色。
甚至出了个演电影的顾佳佳。
但凡野心勃勃的家族,不会允许儿女外出抛头露面的……
严凛冷哼一声。
他回眸,冷冷盯了一眼邹小舟,道:“闭嘴!”
“是。”
严凛大踏步进了屋。
顾家太太一脸惊奇道:“什么风把首长吹来了,顾家蓬荜生辉呀,是想见我家月月吗,这边请——”
自从姜捧月进了顾家门,她招待贵客的次数,比往常一年还多。
严凛坤着脸。
别说,怪吓人的。
尤其他一言不发,不怒自威,眼神里的杀气仿佛要把人冻死,她愣是不敢乱搭话,一路带着严凛进了后院。
一进去,严凛就见到了呆坐在靠椅上的姜捧月。
“你见过她?”严凛冷声道。
姜捧月缓缓起身。
一切仿佛在她的预料之中,她也没否认,径直点了点头道:“是的,向群开车送她来的,我们姐妹说了一会儿子话,她就一个人走了,还说要跟你去领结婚证,嘻嘻,她可真傻,还不知道军婚要政审呢。”
嗖嗖嗖。
一股子冷气扑面而来。
顾家太太吓得腿肚子发抖。
她斜眼瞥了瞥姜捧月,见她神情自若,面无惧色,暗暗地低吟了一声,怪叫道:“是啊,是啊,满枝来了又走了,我都没招待她喝上新茶。”
严凛扫了两人一眼。
他走近两步,逼近姜捧月,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眼神里的威压逼近姜捧月,令她不由得眼皮子乱眨了眨。
姜捧月心口一慌,强自镇定道:“是的,枝枝对我有误解,爸妈不是不爱她,只是她回家日子短,家里又连遭不幸,我还跟她道歉了,她偏不信我的……”
“是吗?”
严凛冷哼。
他一掌拍在石桌上。
然后,不等姜捧月回应,他后退一步,目光如罗刹,冷声道:“你最好没撒谎,不然的话……呵呵,我严凛便是脱下这身军装,也要……遇佛杀佛。”
遇魔灭魔!
啪嗒。
伴随着严凛抬腿,石桌瞬间崩裂,显出一道裂痕。
“啊呀——”
顾家太太一把捂住嘴,吓得面如纸白。
她步步后退,肝胆俱裂道:“我,我们真的没有撒谎,满枝来了又走了呀,她真的不在我们家,这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是的,我嫂子失踪了——”
邹小舟刚出口,就被严凛喊住了。
“走。”
严凛大踏步朝门边走去。
门口的大黄冲着姜捧月汪汪个不停,吓得顾家太太连连躲闪。
直到严凛和邹小舟离开,姜捧月身影摇晃,额头豆大的汗珠儿掉落,抓起手帕擦了擦,才颤抖着嗓音道:“好啦,你别乱嚷嚷,人走了。”
顾家太太徐小凤还没回过神。
她一个把持家务的妇人,哪里见过多少世面,见到严凛一张丑得出奇的脸,能不叫出声,已经是操持内场多年的定力了。
她想到女儿连连出事,又想到姜家老爷子的旧话,也知道是徐满枝是个扫把星,走哪儿灭哪儿。
可战火不能蔓延到顾家呀。
死鬼不怕,她怕。
徐小凤指桑骂槐道:“你知道什么,女孩子总归要矜持点,我家佳佳要这么厚脸皮,还没嫁人呐,就先把别人家的孩子要上了,我一定打断她的腿,让她一辈子不要回家,丢脸丢死人了。”
家里人一再劝她不吱声。
可严凛杀来,她险些魂儿吓飞了,要她闭嘴,不如杀了她吧。
“你——”
姜捧月气急。
她跟顾家也就面子淌着。
若不是念在周向群这层关系,别说徐小凤了,哪怕是最擅长钻营的顾佳佳,早把她扫地出门了。
可大喜日子快到了。
没几天,她就要结婚了,再不受这窝囊气。
(下午贪吃,剥瓜子剥得指头疼,暂且更一章吧,祝我家看文的公主们新年快乐,顺风顺水顺财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