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霏,炙手可热的超一线歌手,傅寒阙唯一一个,自己一把手养起来的歌影双栖的大明星。
他和傅寒阙的初遇,就是在一场宴会上,他故意把红酒倒在傅寒阙身上,眼神中毫不遮掩的野心勃勃让傅寒阙起了极大的兴趣。
周云霏很坦然,他说他就是想红,想火,这份坦然让傅寒阙无比欣赏,傅寒阙投资的眼光并不差,他知道以周云霏的条件,肯定能走很远很远,所以他开始捧周云霏。
大把大把的资源落在他身上,在他即将登顶之际,那个人横空出世了。
唱功,才华,独具一格的台风,和那张魅惑众生的脸,那是一个天才,天生为舞台而生的天才。
周云霏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撒娇搂住傅寒阙的脖子,指着在满天彩带中笑意盈盈的长发青年,说他碍着自己的路了。
傅寒阙犹豫了一瞬,因为那个人在还未出道之前是一个唱歌主播,他的安眠药。
可最近荒芜的娱乐圈出了这么一个光芒四射的人,对刚刚进军娱乐圈的傅氏,也是很大的威胁。
他挡了他们所有人的路,所以傅寒阙只是犹豫一瞬就出手了。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把刚刚崛起就在歌坛上掀起腥风血雨的青年毁掉。
傅氏虽然刚刚进军娱乐圈没几年,但已经捧出了好几个超一线明星了,隐隐有成为行业龙头的趋势,加上傅氏集团的背景,所有人都对其尊敬有加。
他们见傅寒阙不待见应疏钟,于是人人都上前踩上一脚。
傅寒阙欺负他孤身一人,背后没有任何依靠。
傅寒阙后来每每想起这件事,都会深夜里一遍又一遍在应疏钟的唇边落下愧疚的吻。
他会望着应疏钟消瘦的脸出神,静静感受那份独属于他的撕心裂肺一般的后悔苦楚。
傅寒阙只是动动手指,应疏钟最信任的人们一个又一个站出来背叛他,背刺他。
把他的伤疤揭开,让谣言纷飞四起,吃着人血馒头挤破头想往上爬。
最后应疏钟心如死灰,狼狈退圈。
周云霏在得到一切后,对傅寒阙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傅寒阙及时止损,单方面跟他好聚好散,但周云霏不知道为什么,像疯了一样死缠烂打。
傅寒阙念着几分情分,一直忍着他,这也造就了他的得寸进尺。
那天下午,他本来是去买戒指的。
那颗切割完美的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像应疏钟在舞台上时的模样。
傅寒阙不知道为何心中莫名刺痛,他鬼使神差的买下了那枚戒指。
也许从他买戒指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该意识到他爱上了应疏钟。
他幻想着应疏钟欣喜惊讶的目光,想他会不会跳到自己身上亲他……
但推开门,他看到了一个万念俱灰的人,一张布满绝望的脸。
应疏钟颤抖着,哭泣着问他,三年前那个事,是不是他干的。
傅寒阙没有拿出手中的戒指,他再也没有办法给他戴上了。
那颗钻石不见天日,待在绒布盒子里无法发挥自己的光芒,像这个被他亲手毁掉的人一样。
应疏钟是有心理疾病的,很严重。
傅寒阙一点一点撬开他的心门,安慰他,救赎他。
可就在那天,他得知了傅寒阙就是那个推他进入深渊的人。
应疏钟疯了一样的质问他,他情绪激动,拿着一把刀指着傅寒阙。
傅寒阙脸上虚伪笑容消失,他知道此刻甜言蜜语已经没用了。
于是他一步一步走到应疏钟面前,坦然承认:
“是我干的,愿愿,你太耀眼了,挡了别人的路,我那时候不认识你。在娱乐圈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你想澄清,想要道歉的话,我可以给你。”
应疏钟看他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怪物,他哽咽地说:
“正常?我挡了别人的路,你就要毁了我吗?”
他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哭着问他:
“你把我当什么啊……”
傅寒阙听到他带着哭腔的质问耐心消失不见。
他好像笃定了应疏钟被他伤害无数遍还会爱上他一样,在系统的一再警告下,他听着耳边狰狞的警报声,面无表情的开口:
“愿愿,你以为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应疏钟的哭声戛然而止,他像是茫然,好像没听清一样恍惚:
“什么……?”
傅寒阙见他这副天都快塌了的模样,心底莫名烦躁,他不明白那股奇怪的痛楚从哪而来,他彻底撕掉儒雅温柔的面具,冷声嘲讽他:
“或者说你想要个什么关系?”
应疏钟的手卸力一样垂了下去,他哑声问傅寒阙:
“我们……我们不是情侣吗?”
傅寒阙摇头,鄙夷不屑地说:
“你一开始不是就接受了那张卡吗?既要又要,天底下可没有这么好的事情。”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瘫在地上的人,拿出自己一贯常用的手法,打个巴掌给个枣。
傅寒阙无视应疏钟已经涣散的眼睛,他装不忍,蹲下去温声说:
“愿愿,抱歉,但是我实在是给不了你想要的关系,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台钢琴吗?我——”
温热血液溅在他脸上,傅寒阙的心跳几乎是停止了一秒,他看着应疏钟脖颈上横着一道伤口,鲜血汩汩不止,傅寒阙感觉那把刀好像也插进了自己的心脏里,捅了个穿。
傅寒阙30年来,从来没有那么失态过,他只懵了几秒,就立马把应疏钟打横抱起,厉声喊道:
“医生呢!让医生过来!”
应疏钟的鲜血染红他们两个的衣裳,傅寒阙看着他渐渐苍白的脸,竟然止不住的颤抖,内心深处猛然生起一股寒意。
他怕了,怕应疏钟在他面前死去。
他伸出手试图去捂住他流血的伤口,颤抖着安慰他:“愿愿,不会……不会有事的……”
应疏钟眼角滑落一滴泪,他有气无力的说:
“我以为你不一样。”
傅寒阙僵住了身体,他突然意识到,他好像永远的失去了什么。
在日后一个又一个痛彻心扉的日子里,傅寒阙才意识到应疏钟那句话的意思。
应疏钟父母离异,两边踢皮球似的都不想要他,他寄人篱下,想去打工,但是没有人收未成年,万般无奈之下,才去选择直播,那时候直播要求并不严格,打开软件就能播。
后来成了歌手,事业刚刚起步时就遭到了重击,被经纪人,好友,公司接连抛弃背叛。
然后傅寒阙在那一天,也抛弃了他,沦为伤害他的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他试图弥补,但那天之后,应疏钟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他竖起全身的刺,去伤害傅寒阙。
傅寒阙并不是什么善茬,他还击,两个人如同撕咬的困兽一样,一次又一次把彼此弄得血肉模糊。
但应疏钟每一次都是以命相搏,傅寒阙意识到他什么都不在乎了,包括自己的性命。
于是他抱住了伤痕累累的应疏钟,像抱住一把一定会刺伤自己的尖刀。
他最终在爱人面前服软认输,把自己柔软的要害露出来,任由着应疏钟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