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房星哭完了之后,他和林霖又保持着一种表面上亲密实则疏远的距离,房星依旧会在他身边亲亲蹭蹭。
可到了夜晚,受到信息素的影响,又会坐起来盯着熟睡的林霖,像个怨妇一样默默流眼泪。
渐渐的,他白天也开始嗜睡,把林霖当成大型抱枕一样,整天搂在床上,他漫长的易感期就像这场下个没完没了的大雨,也许等到秋天落叶满地才会结束。
林霖背着他偷偷去过一次医院,医生非常严肃的告诉他beta提取信息素会特别痛苦,因为beta的腺体近乎于萎缩。
这就好比压榨一个已经差不多晾干的毛巾一样,想要压出一点点水分,就要用很大的力气去拧。
房星因为解离期在逃,还回不了国接受医治,眼见他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林霖着急的很。
他趁着房星睡着后偷偷拨开他的头发查看过他的腺体,一道红痕不偏不倚在正中间,已经结了疤,可是周围红肿一片,林霖看着就疼。
房星不会知道林霖在他熟睡时偷偷在他额头上落下过心疼的亲吻,就像林霖不知道房星总在夜里掉眼泪。
两个笨蛋把这条本来明朗的路走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房星一觉醒来时又是傍晚,他闭着眼去摸身边,摸到一片冰凉。
他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沙哑着嗓子喊道:“林霖,林霖!”
林霖在试探着抽取信息素,尖锐的针头刺入皮肤,他咬紧牙关,酸痛感十分强烈,按照医生的指示把针头全插进去。
一阵尖锐的刺痛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眼角泛起泪花。
幸好林霖自己看不见后颈,要不然他看到将近半个指节的针头插进了腺体里,估计会吓得手臂直颤。
林霖摁了一下开关,后颈处的酸痛感越来越明显,弄得他都有些反胃了。
一分钟无比漫长,林霖扶着洗手池,看着自己的脸色在白炽灯下越来越惨白,为难的想一会该怎么跟房星结解释。
直到“啪嗒”一声,酸痛感渐渐弱下去,林霖这才小心翼翼地把针管拔出,用棉球按压了一会,直到不再出血后,他才慢慢把视线放在那一点点信息素汲取液上。
是很淡的蓝色,天蓝色,像小朋友用蜡笔涂鸦的天空那样蓝。
林霖放在鼻尖仔细嗅了一下,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气味,他想也许是因为自己是beta的原因。
闻不到自己信息素这件事情林霖遗憾了一瞬,他刚刚收拾好洗手间出去时,就听见房星在喊他。
房星站在二楼,鼻尖一抽一抽的,脸上还有泪痕。
他委屈地抽泣,问道林霖:“你去哪了?”
林霖把那一小瓶提取液放在了自己口袋里,走上楼询问:“怎么了?”
房星上前去捧住他的脸,在林霖嘴唇上温柔舔吻,林霖安静地仰着头跟他接了会吻。
面对正处于信息素紊乱期间的房星他总是有很多的耐心包容。
忽然房星闻到一股说不上来的香味,很难形容,是很轻盈的湿润气息,带着点柚子的清新。
房星闻到这个味道莫名其妙感觉特别舒服,他抱住林霖,鼻尖动了动,心跳的越来越厉害,让他愉悦的忍不住掉眼泪:
“你喷香水了吗?好香……”
林霖顿了一下,试探问道:“是什么味道?”
房星迷茫地说:“像柚子,又像水……水生调的香水。”
林霖的脖颈一阵湿热,他脸红起来,却没有推开在舔吻他脖颈的房星。
房星把他推到墙上,又急不可耐地亲上去,他捏住林霖的下巴,迫使他把嘴张开,一阵暧昧水声响起,林霖被迫仰着头,受不住这样猛烈的攻势,腿软地站不住。
他一直往下滑,房星索性直接把他抱了起来,林霖趁这个间隙连忙喘着气开口说话:“去屋里……”
房星没理他,像渴了很久的人一样又凑上去吮吸他的舌尖,亲的滋滋作响。
林霖试探性地把手放在他后脑勺上安抚似的抚摸着。
房星这么多天以来头一次感觉这么舒服,他不舍得和林霖分开,黏在他身上一样抱着他不撒手,林霖红着脸,躲避他直白的视线。
刚刚……太过火了点……
房星在他身上乱蹭猛嗅,黏黏糊糊地在他脸蛋上胡亲乱啄着撒娇:
“林霖……林霖……好喜欢林霖……”
房星被信息素折磨的这几天连睡梦中都感觉自己在被蒸,半夜浑身滚烫,即便是林霖把空调降到最低,自己都冻得瑟瑟发抖了,房星还是热的出汗。
此时他跟久逢甘霖一样,林霖在他眼里从抱偶又变成了人性冰块,抱着他舒服的浑身毛孔都张开了。
林霖见他动作不激烈了,心想信息素安抚果然有用,也许他可以把提取液装在喷瓶里喷满整间屋子,这样房星就不会像吸猫一样逮着他一个人没完没了了。
也不知道他这意识不清的易感期什么时候结束,林霖忧愁地叹了口气,看着又想往他衣衫里钻的房星,无奈的想,如果房星易感期结束后还像现在这样粘着他的话,他就……
林霖思绪被打断,颤抖着绷直脊背,他咬牙切齿:“出来。”
房星也知道自己干了坏事,凌乱着头发出来,还在林霖面前舔了一下嘴唇,装没事人一样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林霖,毫不掩饰地说:
“林霖,你好软啊。”
林霖被咬了一下,此时布料摩擦着胸口,感觉异常明显,他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没必要和一个易感期的alpha一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