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星的两次易感期相隔时间很短,因为忙着各种事情,他一直没有机会去看病。
忙完工作后,好不容易挤出半天假期,他缠着林霖让他陪自己去医院,林霖答应了下来。
周世一脸无语地看着房星整个人像要长在林霖身上那副没出息的样子,那句“家属在外面等着就行”被他咽下去。
化验需要抽取腺体附近的血液,周世拿着针过去时,房星立马钻进林霖怀里撒娇:“林霖,我怕疼。”
林霖也心疼他要被这样一根针抽血,揉着他的脑袋温声安慰:
“忍忍就过去了。”
房星闷在他怀里,黏糊了好一会,林霖红着脸飞速亲了一下他的脸,房星这才起身。
周世嘴角抽搐,心想你之前抽血化验,拿刀割腺体的时候眼都不眨,这会装什么蒜?
他抽好鲜血后,面无表情地拿着那管血出门,不想再看他们俩秀恩爱。
化验结果很快,结果令周世惊讶,心里那点被房星闪瞎眼的幽怨彻底消散,他激动的记录着这些宝贵的信息。
根据前几次的形势来看,房星的解离期是有缩短趋势的,也许在不久的以后,他就要彻底恢复正常了。
解离症状消失在国外也有过先例,只是原因千奇百怪,有的吃了块巧克力忽然正常了,有些人结了婚就好了,所以解离症又称为“幸运病”,因为患病的人极其稀有不说,病症消失也是随机发生。
他忙不迭的在电脑上敲了一段字后,拿着报告回诊室想恭喜房星,结果门一打开,他看见房星在和林霖接吻,林霖很被动,一直在推他。
见他进来,房星连忙和林霖分开,林霖的脸红的要爆炸了,房星脸皮厚,装若无其事,问周世结果怎么样。
周世面不改色:
“根据报告来看,你的解离期将来会慢慢缩短,直到彻底消失,以后的易感期就和正常alpha一样了。”
房星震惊地睁大眼睛:“为什么?”
周世摇头:“没有为什么,解离期是一种很奇怪的病,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世界各地医生到现在也在研究规律,其中吃巧克力后突然好起来的不乏少数……”
房星喃喃自语:“难道是因为这几天用的巧克力味的?”
林霖猛然咳嗽一声,周世不解抬头。
房星立马噤声。
周世推了下眼镜:
“依我看的话,也许和你自行损坏腺体,破坏了信息素平衡扩散,而且还两个多月没有得到医治,信息素失衡,阴差阳错导致了解离期结束。”
“恭喜了,房先生,您也算因祸得福。接下来您的易感期也许会特别频繁,这是信息素在自我适应调节,请不要害怕。”
从医院走出来时,房星没有林霖想象中的开心,他一直在偷瞄林霖,林霖走到医院外面,发觉他第五次偷看自己时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你老看我干什么?”
房星苦着脸,手指不自觉绞着衣服:“我一开始就是解离期和你好上的,现在解离期要结束了,你难过吗?”
真不知道他脑子里一天天在想什么……林霖无奈的想,叹了口气:“你还会忘了我吗?”
房星不假思索:“当然不会。”
“房星,对我而言,这些都是你。”
林霖认真的看着他。
房星一愣,低声说:“林霖,我可以亲你吗?”
“不可以。”
……
最后还是亲了。
不出周世所料,易感期几个星期后再次来袭,来势汹汹,林霖按照周世的指示好生照料着房星。
房星头一次在易感期开始期间睡得如此安稳,相隔四年,他终于在易感期时也可以搂着林霖睡觉了,不是幻觉也不是在梦里。
房星的鼻尖在他腺体上蹭了蹭,闻到一点点柚子气息就差点满足的落泪,他把林霖抱紧,嘴唇贴在他的后颈上,想咬的欲望强烈无比,他舍不得咬,只好反复用嘴唇蹭。
熟睡的林霖被蹭醒,他迷迷糊糊地握住搭在他腰间的手:
“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房星亲了一下他的后颈,安抚道:“没事,我不难受,就是想亲亲你。”
林霖不信,又问了好几遍,房星知道他照顾自己日夜颠倒也很累,他把手伸进林霖睡衣里,状若威胁:
“再不睡我就有事了啊。”
看他也不像有事的样子,林霖迷迷糊糊说:“房星,你难受的话记得告诉我……”
房星温柔的说:
“晚安。”
庭院中新买的月季已经枝繁叶茂,花瓣被阿姨养着重重叠叠,几乎要压弯了枝头。
房星公司出了些事情,起了个大早,连和林霖聊天的时间都没有了,一天发来的消息寥寥。
林霖心疼他易感期还要工作,这几天都是做好饭给他送去公司,房星恨不得让全公司人都知道他有个烧饭巨好吃的老婆,要不是林霖拦着,他能抱着饭盒在员工工位上挨个溜达一遍。
这次房星晚上也加班,他许久没给林霖发过消息了,林霖看着时间都快八点了,在犹豫着要不要去给他送饭。
阿姨笑着在一旁打趣他:“哦哟,害羞什么啦,你端着饭盒亲自给他送去,小星肯定会高兴的跳起来。”
林霖被打趣的脸红,做好饭后,亲自开车给他送去。
结果秘书却告诉他房星不在公司里,林霖心中一沉。
虽然解离症状在消失,可并不代表完全消失了,他打开手机,定位告诉他,房星在江边。
房星的解离症状有消退趋势时,周世就向上申请了恢复他的自由,不过还是需要有监管人,这个任务自然而然落在他的伴侣林霖身上,他的项圈也变成了定位手环。
林霖放下饭盒又跑到距离这边一公里左右的江边。
路灯照的江面波光粼粼,对面就是商圈,高楼大厦的倒影映在江面上,林霖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手里给房星打着电话,步伐急促的在江面寻找着他的身影。
好在江边人不是很多,快走到尽头时,他看见了房星。
房星目光平静地看着海面,好像等待着什么。
林霖走到他面前,对于他不接自己电话这件事有些生气,拍了下他的肩膀:
“房星,怎么不接我电话?”
“你谁啊?”
房星蹙起眉头看他。
开什么玩笑?
林霖僵住身体,犹如被一盆冷水泼了个彻底。
江面这时忽然炸开了一朵又一朵的烟花,烟花绚烂,几乎要挤满整片天空,旁边的人纷纷惊呼,拿起手机拍照。
房星笑意盈盈地看他,林霖眼眶红了,握紧拳头锤了他胸口一下,咬牙切齿道:
“我他妈是你老婆。”
房星唇角弯起,手掌贴在他的冰凉的脸上:
“哦,原来是我老婆。”
“林霖,四年前我买到的烟花太磕碜了,这次我直接去烟花工厂买的,好看吗?”
他一脸骄傲。
林霖眼泪流出来,他笑着点头:“好看。”
“叮——好感度+2,目标好感度已到100。”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正在进行解绑……”
“解绑成功!祝宿主接下来的人生愉快!”
房星温柔的看着他,桃花眼中倒映着烟花炸起的火星,像盛着满天星河:
“嗯,是该好好哭一下,你知道你老公申请放这次烟花的过程有多艰难吗,我从回国那天就一直在准备……”
他絮絮叨叨地抱怨着,林霖忽然伸出手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尖和他接吻。
房星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笑着低下头,反手搂住林霖的腰。
又一朵烟花炸起,照亮了亲密无间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