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七月中下旬,贺岁愉已经来了英国一个月,和江言程待了一个月。
这阵子,江言程公司特别忙,听应远说他在推进项目进程。
一周七天,江言程五天去公司上班,早八晚五。
贺岁愉总是隔一天给他送一次午饭,送完午饭会一直待在他公司陪他,等着他一起下班回家。
剩下两天,一天陪她宅在家里,一天陪她去各大景点打卡。
他们先后去看了薰衣草花田,参观了博物馆,携手走过历史气息浓郁的古朴街道,在极具格调的古老酒馆品酒听故事。
贺岁愉酒量不好,酒馆听故事的后果就是江言程总是背着醉醺醺的她回家。
夜雨朦胧,稳健的步伐踩上氤氲着湿气的花纹石板,女孩儿紧紧搂着男人的脖子,醉眼朦胧,笑吟吟的和男人小声说话。
不管女生说什么,男人都点头应声。
只要和她待在一起,怎样都是美好的一天。
这天周五,贺岁愉中午又去给江言程送午餐,等他一起下班,到家没多久,罕见的接到了庄园那边明澜的电话。
“小愉,我是明姨,明天有空吗,和言程一起回家吃顿饭吧,你江叔叔最近聘请了特别会做临市菜的厨师。”
贺岁愉手机开的外放,目光看向旁边在剥橙子的江言程。
算算日子,江言程确实有段日子没回去了。
江言程手上动作不停,修长的指节完整的剥出果瓤,分成小瓣,放在果盘里。
最近空运过来的这批鲜橙特别甜,贺岁愉喜欢吃,但不喜欢剥,剥完手指全是黄的。
她是什么人,为了不让手黄宁愿不吃橙子。
江言程把她琢磨的透透的。
贺岁愉斟酌道:“他最近工作比较忙,我问一下他的意见?”
明澜说好。
江言程把盛满橙子的果盘推到贺岁愉面前,接过她耳边的手机。
“明姨,是我,明天上午可能不行,明天晚上我带她回去吃饭。”
电话挂断。
贺岁愉嘴里还嚼着甜橙,不解地问他:“为什么要晚上去,明天上午不好么,吃过午饭下午就回来了。”
其实她还挺不好意思去庄园的,之前国内那次,江言程刺伤自己后,她只和明澜在手机上聊过。
偶尔去两次庄园看奶奶,江叔和明姨都不在。
这次明澜叫他们一起回家吃饭,意义明显不一样。
江言程简直是时间规划大师,“上午去来来回回得花费大半天时间,晚上去吃个饭就回来了,不耽误时间,明天周六,我要睡懒觉。”
他这么一说,贺岁愉瞬间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了。
晚上要熬夜。
为什么要熬夜,这得从一个规定说起。
江言程刚吃上肉那段日子,连着好几天都毫无节制,天天晚上拉着她做。
有时候周末白天也不例外,花样百出。
那几天贺岁愉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妖精吸了精气,天天有气无力。
从前的时候贺岁愉就觉得他那方面需求挺多的,现在依然。
所以她就好奇问他:“那你去澳洲那几年怎么过的。”
他真的空窗了两年么。
江言程看着当天新闻,语气淡淡的,一点都没有说荤话时该有的表现,“看着你的物件照片和五指姑娘过的。”
“……”
然后贺岁愉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所以就制定了个规矩。
隔一天一次性生活,一次不超过两个小时。
贺岁愉觉得这个规则已经对他很好了。
也就是睡一天荤,再睡一天素的。
刚吃到肉没多久的江言程哪儿能同意,把话撂这儿了,“我补个要求,你同意了就执行,不同意就作废,还按照我的节奏来,当然,你有需求我肯定满足。”
“什么?”
“轮到周末同房那两天不限时间。”
恰巧这周的周五就是两人同房的时间。
贺岁愉就觉得商人不愧是商人,一点亏都不吃。
晚饭后,贺岁愉在书房看了会儿贺爷爷助理发给她的公司资料。
不过一个小时,江言程就找上了门,身上就穿着件浴袍,白皙健壮的胸膛半露,意图明显。
倒没有开门见山,指点了她两句公司的架构情况,带着她往卧室去。
贺岁愉要先去洗澡,江言程直接把人抱去浴室,“正好,我看上次你在浴室挺舒服的,今晚继续。”
贺岁愉没来得及反驳,浴室门就被锁上了。
一室旖旎。
折腾到凌晨一点,卧室才重归平静。
如江言程所说,周六上午就是睡懒觉的时间,两人睡到十点才起,吃完早午饭才十一点。
原本还想下午跟林黎早约着逛个街,买点礼物,晚上去庄园的时候带过去。
下午实在没精神,和江言程窝在影音室看了两部电影,去商场买了点礼物,开车去庄园。
原本担心会尴尬,从进门到聊天再到吃晚饭,有双胞胎和奶奶在,气氛没有沉寂过。
饭后,江明国和江言程去书房谈公司的事,明澜和贺岁愉在楼下客厅聊天。
聊着聊着,明澜拿出一个木制雕花盒子,里面是条看起来极为贵重的翡翠项链,看起来有点年头了。
贺岁愉眼尖,看到下面还藏着张银行卡。
“我虽然不是言程的亲生母亲,也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你是他女朋友,这算是我和你江叔叔的一份心意,多谢你包容他。”
“婚姻的事只要经历过都知道不容易,不管你们以后走到哪一步,我和你江叔叔完全尊重你和言程的意见,绝不会做些不明事理的事。”
明澜和江明国能走到现在不容易,经历过执拗长辈棒打鸳鸯的人,自不会再去阻碍子女的姻缘。
贺岁愉明白这算是见面礼,只是……他们俩八字还没一撇。
反正就……挺别扭的。
“明姨,我明白您和叔叔的意思,可这太贵重了,而且太早了,我不能要。”
明澜执意,“不早,言程和你的姻缘我们都看在眼里,他很重视你,而且……我和他爸爸还有件事麻烦你。”
贺岁愉还是不收,只说:“您先说事吧,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尽量。”
明澜叹了口气,“你应该知道言程的右手腕有旧伤,这些年虽然不影响正常生活,总归还是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你江叔叔的医院有位专攻这方面的骨科专家,阿姨想让你劝劝他去接受治疗。”
“不需要太长时间,只要有复原的可能,最多两个月。”
这些年她总能梦到自己怀孕被绑架的时候,尚且稚嫩的少年不要命的和那群打架,把她护在身后,也护住了双胞胎平安降生。
明澜劝过江言程很多次,他总说有时间就去看,却一次都没去过江明国名下的医院。
江明国也劝,他更是不听,连答话都不愿意。
于她而言,江明国可能是个好丈夫,于言程而言,江明国并不是一个好父亲。
贺岁愉沉默了会儿,“我试试,如果他实在不愿意……”
明澜握住她的手,“只要你愿意劝他就好,我看的出言程是真的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