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将近结束,殷郊让武吉主持。
两教比武的细节方案大家讨论后决定,他只看结果。
马明远松了口气,正想跟着溜走。
殷郊点了净山的名字。
“净山将军,跟我来,我有话儿问你。”
马明远一愣,心中惊疑不定,不知道是福是祸。
难道自己露出马脚,殷郊起了怀疑?
但他没得选择,只能跟着走。
现在他身份是净山,也是净山的模样。
前来翻天教的目的还没着落。
还未找到几十枚妖帅内丹的下落,不能过早暴露。
殷郊大步走出。
马明远慢慢跟着。
转到弑神殿后面,有一栋精致的房间。
那是殷郊的住所。
“猎物的内丹呢?”
殷郊刚坐下便质问马明远。
前几次猎物都有内丹。
为何这次内丹丢失了?
“你是不是私自吞噬了?”
马明远极力表现的很惶恐,大声分辩。
“禀报教主,我冤枉死了。内丹我真的不知道。打死我也没有胆量偷吃。”
“你说没偷吃我信。但猎物绝对有内丹。到底被谁弄走了?说实话,我不怪罪。若有半句假话,你也知道我的手段,最痛恨的就是部下不忠。”
马明远哭丧着脸,心里却大骂。
内丹被真正的净山吞噬了,我却成了背锅侠。
还不能承认,夹板气的滋味不好受。
殷郊再三逼问,马明远咬定牙关,只推不知。
殷郊长叹一声,怜悯地看着净山。
“净山,我真失望,你夺得了比武的冠军。我器重你,赐予紫光球,让你担任猎锋将军。给本教主凑齐妖帅内丹,没想到你阳奉阴违,辜负我的信任,勾结外敌,吞噬内丹,破坏我的大事儿,饶你不得。”
殷郊缓缓提起手掌,黑色的魔火若隐若现。
马明远心中电转。
他跟殷郊的修为早就拉开差距,不在一个水平上。
对付殷郊不难。
对方下杀手,不能束手待毙。
实在不行,便暴起把殷郊控制,逼问出内丹的下落。
马明远戒备着,催动仙力,准备反击。
殷郊何等精明,一下子看破了异动。
“净山,你还想跟我动手?”
“我不敢,我没有。”
此时他才发觉房间内藏着一股奇异的力量,这股力量严密保护着殷郊。
如果发动进攻,在这股力量的保护下,马明远不可能一击奏功,势必打草惊蛇,前功尽弃。
“大意了,差点上了当。”
暗道侥幸的马明远悄无声息的散掉功法,身体松弛。
“哼!”
殷郊不置可否,掌心劲力一吐。
魔火疾射,马明远抑制着闪避的冲动。眼睛眨也不眨。
好象吓傻了。
魔火擦着他的耳边飞出房外。
门开了,一个人影惨叫着滚进来。
魔火在那人身上的燃烧着,皮肉滋滋作响。
“灭。”
殷郊收回魔火,那人一声不吭地昏死过去。
马明远和吉九装出害怕的样子,躲到墙角。
“净山,你看看这是谁?”
马明远一推常四儿。
“你去看。”
吉九变作常四,是净山的奴仆,必须听从净山的命令。
她暗自掐着马明远的胳膊。
咬牙切齿的传音。
“好你个马明远,你给我记着,以后再算账。”
嘴上却大声答应。
“是,我马上查看。”
吉九来到烧的焦黑的那人跟前。
“哎呀,这是黄三儿兄弟吗?他不是私自逃跑了吗?怎么到了这里?”
殷郊冷眼看着。
“净山,这人就是你家的黄三儿。你可知道他如何来到这里?”
马明远也来到那人面前。
吉九没有认错,昏死过去的家伙就是黄三儿。
魔火将他衣服烧毁,浑身皮焦肉烂,深可见骨。
“黄三儿跑来跟我说,你将猎物的内丹吞噬了,怕他泄露,要杀他灭口,他苦苦哀告,打动了你。趁你不备逃跑,给我报信。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殷郊一番话,马明远心潮起伏,波澜狂涌。
他是西王母安插在净山身边的眼线,监视净山的一举一动。
净山吞噬内丹晋升境界时,黄三暗中通知西王母,抓了净山和常四儿。
命令黄三儿进入翻天教潜伏,伺机查探内丹的所在。
马明远变作净山前往翻天教之前。
西王母跟黄三儿联系,要求他配合马明远。
没想到他们竟然在这种场面下见面。
“黄三儿为人歹毒,为了出人投地,无所不用其极。他诬陷我,是为得到教主的信任,我净山死不足惜,但要死的堂堂正正,而不是死在小人之手。我愿意跟他对质。”
马明远恨透了黄三儿。
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
难道西王母没跟他说清楚?这个净山是马明远变化的。
“我宁愿硬碰硬,暴露身份,也不能容你这种小人存活于世。”
他想趁着对质的机会,将黄三儿杀了。
殷郊答应了。
“我早就料到你不会承认,对质可以。他快被魔火烧死了,迟个一时半刻,神仙难救。”
殷郊冷漠地说完,没有施救的意思。
马明远也不想救,死了正好,但对质的话已经说出去了。
不弄醒黄三儿,反而让殷郊的疑心更重。
“好。黄三儿,算你狠。”
明明肚皮快要气破了,还不能表露出来。
他双手搭在黄三的头顶,正准备渡过一丝力量。
常四抢先上前。
吐出一颗滚圆的内丹,在黄三身体表面悬浮着滚动。
内丹发出月光一样柔和的光芒。
丝丝清凉之气弥漫升腾。
黄三烧焦的皮肉干枯脱落,新的皮肉滋生出来。
吉九面色苍白,治疗过程消耗了一半妖力。
“你忘记了,我有回春治疗术,干嘛耗费内丹的力量?”
马明远传音责备。
吉九举动让他很心疼。
“你是净山,回春治疗术不能用。我变化的常四真身是一条蟒蛇,用妖丹治病正常。”
“哎哟。”
黄三儿的呻吟声打断了二人传音。
昏死的黄三儿爬起来茫然的打量着房内。
殷郊、净山、常四儿一一进入他的眼帘。
“哎哟,教主饶命,主人饶命。”
黄三爬行几步,对着殷郊不停地磕头。
“黄三儿,好大胆子,竟敢在门外偷听。谁派你来的?是不是净山?”
殷郊目光如刀,刺向黄三的心底。
“我,是他派我来的?净山将军,在教主面前,你不要再隐瞒了,你做过多少对教主不利的事儿,从实说了吧。”
黄三儿指控净山是幕后黑手。
“呵呵,一派胡言,为了活命胡说八道,见一个咬一个、既然是我指派你潜伏到教主身边,有什么证据?”
马明远觉得黄三儿思维极其混乱。
语言没有逻辑,三句话三个意思,表达的立场截然相反。
做为教主的殷郊,肯定也能察觉不对。
他非但没有点破,反而乐得看笑话,把难题推给马明远。
“证据我已经给教主了,你向教主要。”
黄三儿躲到桌子底下,请求殷郊的庇护。
殷郊嫌恶地飞起一脚,黄三滚到马明远脚下。
“教主你不能卸磨杀驴啊。你答应过保护我的。”
“净山,我没时间耗,要对质抓紧时间。不然你们三个都要死。”
“教主大人,黄三儿的指控我的证据交给您了,能不能让我看看,死也死个明白。”
“自己看。”
殷郊将一张清单扔在马明远脚下。
清单上详细列举着净山私自吞噬的内丹的数量,内丹主人的身份,吞噬的地点。时间。
“废纸一张。”
马明远轻蔑地将清单放在殷郊面前。
“这种证据,我一天能写出几百张,都不会有重复。伪造这种单子最简单了。”
“黄三儿,固定的证据呢?赶紧拿出来。”
黄三扑通跪倒。
“教主,饶了我吧。我不能再动用妖力了。”
“过来吧你。”
殷郊拎起黄三儿,一拳砸向他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