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要不要我联系网站下架照片？”助理拿着平板气喘吁吁道。
顾知也冷脸看着清晰无比一点都不像是手机拍出来的图片，“不用。”
他往后靠在椅背上问，“保镖那边这几天有没有收获？”
“：没有。您和太太还有高语垚的身边这几天出现的车辆没有车牌号一致的。”助理问，“有没有可能对方也很聪明，会用两辆车呢？或者他有帮手？”
“：继续盯着。”顾知也的手指轻点着桌面。
“：那高语垚这边？”助理的嘴唇嗫嚅了一下，“公司其他同事也在聊您的八卦，都认为您和太太要离婚。其他人这么想没关系，就怕太太她也这么想啊。”
助理有一种为零陆抱不平的想法在，加上高语垚昨天私自出现在总裁办门口致使他有工作没做好的嫌疑在。这两者加起来让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个不诚实的合作伙伴。
顾知也用不容反驳的口吻问，“你想说什么？”
姜助理垂下眼睑，半句话不敢说。他退出办公室之后跑到监控室，“快，把昨天总裁办门口秘书工位的视频给我调出来，时间是下午六点左右。”
“：是。”面对总助的要求，工作人员自然不敢有任何异议。
姜助理看着监控上面清晰显示出高语垚偷偷摸摸把类似于信封之类的东西私藏到包里，高兴地一拍手，“把这一段，拷给我。”
零陆来到后花园，在吊椅上坐下。
虽然她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不要老是把注意力放在感情上面，可顾知也和高语垚一起参加晚宴一起吃饭的那些颇为亲密的照片很轻易就占据她的脑海。简直无孔不入。
可是为什么她隐约记得她昨天晚上好像和顾知也讲话了？
错觉吗？零陆疑惑地摸着额头。
王今朝走出花房，看到不远处正坐在吊椅上发愣的零陆后果断摘下手套朝她走去。
“：醒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罐葡萄汁拧开递给零陆，“听说喝点带果糖的东西可以减缓醉酒后的头痛。”
“：谢谢，我喝过了。”零陆摆摆手。这人跟个万事通似的，连她昨晚喝醉都知道。
“：看到顾总和他新女朋友吃饭的照片不好受吧？”
零陆：……知道她不好受还说出来是专门来戳她心窝子的？她起身，准备换过一个地方静坐。
“：真的，你听我劝。”王今朝拿起手上的葡萄汁自己喝了一口，“我的前女友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去世的。”
零陆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
“：我们是校园恋爱。”王今朝盖上瓶盖，眼神沧桑地眺望着前方草坪上追逐打闹的小猫小狗，“高中毕业之后在一起。”
零陆没有再坐回那张凳子，而是站在原地，保持着正常交流的距离的同时认真倾听着，这纯粹是出于对别人故事的兴趣。
“：大学前两年都挺好，到大三就变了。也可能是从小地方走到大城市之后身边的朋友变了，人也就跟着变了，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变得虚荣。”
零陆静静听着，没有出声打断。
“：恋爱第三年的纪念日那天我拿着攒了很久的钱打算替她实现她念叨了很久的一件事情；去一次五星级餐厅。”
王今朝突然停住，脸上浮现释怀后的浅笑，“她爽约了。”
“：第二天我去找她问清楚，她和我提分手。不管我怎么挽留都没有用。”他的声音哽住，像是当时的痛苦又卷土重来。
“：没出一周，我因为从别人嘴里听到她有新男朋友的事情跑去质问她，正巧碰到他们两人牵着手有说有笑走在一起。”
“：对方是个比她大十三岁的男人。”王今朝“嘁”笑一声。
零陆缓缓皱起眉头，双手抱胸。
“：我劝她说对方比她大那么多岁，社会经历比她丰富，她玩不过他。可她非说我是嫉妒那个男人比我有钱，比我有身份有地位。”王今朝的双手不断相互紧捏着，看起来很窘迫。
零陆的双眸眯缝起来。
“：我死心了。”王今朝双手一摊，“不再找她。”
“：两个月后她和那个男人出去开房被轮，当晚就跳楼自杀。那个男人什么事情都没有。”王今朝咬紧牙关，两边腮部的肌肉凸起。
“：你也知道顾总不是个简单的人。他的那些朋友不管是开影视公司的也好还是夜总会的也好，手上到底沾了什么你也不知道，他们也不可能告诉你。”
“：想要得到你的时候，他们可以装得比什么都好，想踹开你的时候又可以把你敲骨吸髓。”王今朝偏头看向零陆。
“：趁着他现在还陷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你应该快点做准备，想办法保护自己；拿到该拿的另一半全身而退才是。”
“：就算你身后有家族给你撑腰，在海城，你们家拥有的权力也绝对比不上顾氏。还不说你是个毫无背景的普通女人。”
“：拿到一笔不菲的离婚费，再找个背景干净、普通点的、年纪相仿的男人过日子不是更幸福吗？”王今朝看向零陆的目光很直接。
如果说最开始零陆是为了满足被王今朝开头讲的那两句话吊起的好奇心而站在这里听他把故事讲完的话；那么，在故事听完之后，她大概对王今朝对她展现的无端的带点亲密性质的殷勤有了大概的猜测。
听完最后一句话，她对眼前这个看似青春羞涩的年轻男人有了更复杂的看法。
零陆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谢谢你的故事。我觉得你没必要看到我一次就提一次我和顾知也离婚的事情。”
“：你说得太简单了，简单到好像顾知也会拱手把一半财产让给我似的。”
“：他有最好的律师团队，还有各种关系，有的是办法让我一个子都拿不走。”
“：我可以帮你。”王今朝激动地站起来。
“：我知道应该怎么做选择。”零陆笑着转身，走出两步后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