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花家村,花清泽没让朱永新去敲门。他想让几个大人多睡会。
就把人请回家坐会喝杯茶。朱应新便跟着去了二太爷家。小草看到自己姑父来了,双眼一红又是一阵委屈,抱着姑父大腿不撒手。朱应新见状就把人抱起来。
“我们小草哭鼻子了,看这小眼睛红通通的。二太爷,我来看看您老人家。”看到二太爷从屋里出来,朱应新赶紧问好。
朱玲玲跟弟弟妹妹离家快五年,不认识自己家姑父,只能眼巴巴看着被抱着的小草。
小草委屈又哽咽道“姑父,我想大姐了,我都找不到她,花真宝跟花小琴说大姐会死,我就再也看不到大姐了,呜呜呜…”这花真宝花小琴是崔大嘴大儿子家的孩子,十一二岁,昨晚也在家门口看热闹。见到花小草几个就一个劲的说她姐姐死了,被野兽咬死了。
“哪家的小毛孩瞎嚼舌根,这大人是没教好吗?小草别哭,别听人家瞎说,你姐在医馆,大夫说没事了,醒了就回家了。乖,咱们不哭。”
花小草一听自家大姐没事又急忙问“真的吗?大姐会回来?”
朱应新朝他点点头。
花小草这才高兴起来,向下面看着他的人说“琳琳姐,玉娇妹妹,清祖弟弟。姑父说大姐醒了就回家。大姐没事。”
三个小孩都高兴的点点头,又都巴巴看着抱着人的三姑夫。
朱应新显然是听自己媳妇说了他二嫂回家的事。知道是二哥家的三个孩子,看到三个孩子也是红着眼睛巴巴的看着自己,就走过去每个都抱一遍。
没爹的孩子看到成年的大人,多少心里都有些期盼。被抱过以后脸上都有甜甜的笑意。
花小草才说“这是朝阳弟弟的爹,我们要喊三姑夫。”
三个孩子齐声声的喊一声三姑父。这才安心去的旁边玩去了。
“二太爷,明鑫爷不在家吗?也没看到国勇大伯跟国伟叔。”朱清新看到家里没其他大人就问道。
“你国伟叔去他先生家请教学问去了。你国勇大伯跟明鑫爷这会在陪衙门来的捕快去查小花的案子了。小花的伤情,大夫怎么说?”二太爷说。
花清安的媳妇端来茶水。
“三姑夫,太爷你们先喝茶。三姑夫可吃过早饭?”
“谢谢侄媳妇,我在家吃过了。这不是你三姑到我做工的银楼找我,说了家里情况,我就跟清泽一起来看看。”朱应新解释道。
“那太爷三姑夫,你们聊。我去看着那几个皮猴子。闹腾得很。”说完便进屋去了。
朱应新才又回答起太爷的问话“大夫说小花命是保住了,但人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了。小花伤到是后脑,可严重了。”
二太爷叹息“这可怜的孩子,遭罪咯。”
“也不知道是谁那么丧良心,对小孩子下那么狠的毒手。”朱应新也是气愤的说。
二太爷也没多说啥只道捕快会查,会抓住凶手。
朱应新坐了会,跟二太爷告辞又去看了三爷爷。跟三爷爷也是唉声叹气说了一阵这才去了自己岳父家。
花老爹跟他爹娘也已经起来,睡了会但也睡不安稳。花老爹更是噩梦连连。惊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这会都在家等着消息。
花家大门没有别,朱应新准备敲门,但院门一拍就开了。他径直走了进去,看到几个大人都在堂屋坐着,也没个炭盆。
喊了一声“爹娘大哥,我来了。”就直接去灶间,动手取了一个炭盆,家里没炭,又弄了些柴烧进去。
花大奶听到自己女婿来了,也不进堂屋,直接去了厨房,也跟过来看看,见他在烧炭盆,眼里都是满意。
“女婿,你怎过来了?兰兰不在家,去镇上了。”花大奶以为自家女婿是见女儿昨晚没有回家才来找人的。
“我知道,是兰兰今早去银楼寻我,她已经跟我说了家里情况。担心你们我就来看看。你们也不烧个火。娘,你先去堂屋坐着,我马上端火盆过去。”
朱应新找东西端起火盆出了厨房,花大奶一边跟着一边着急的问“那你去看小花没,她怎么样了?”
朱应新把火盆放好才说。
“小花人是没事了,但还昏迷着。大夫说没有性命之忧,二嫂不在家吗?”没看到自己家二婶
几人听了没有性命之忧才安心了不少。大家心里那根紧绷的弦才松了松。
“你二嫂跟衙门来的人上山去了。那大夫说何时才能醒?”花大奶又问。
“小花伤了后脑,要一小段日子吧,但小花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很快醒来。”朱应新只选最好听的说,这会可不能让岳父岳母受刺激。
这下大家才更安心了。
“能醒就好,能醒就好。”花老爹听完只念叨这一句。他紧张僵硬的身体才得以放松下来。
“请问是花小花家吗?”这时外面响起一道男人的询问声。
几人出了堂屋去开了院门。
亮子看到来人再次问了问“这是花小花姑娘家吗?”
花大爷看到站在马车旁边的亮子疑问道“我是花小花的爷爷,请问小哥找我家孙女有何事。”
“原来是花老太爷,我是闻香阁的伙计。这不朱夫人早上到店里来,让我们自己来取货,所以掌柜派我来了。”亮子说明来意。
听到这,几人才想起来买卖这回事,赶紧请人进屋,花大爹去房间包装香皂。
亮子进了堂屋又说“我们掌柜听闻小花小姐受了伤,很是伤感,这是掌柜的一点心意,请你们收下。”
说完递上三个礼盒。朱应新不等他们推却就接了过来,原本就是生意上的人情往来,又说道“那就谢谢你们掌柜了,我就替小花收下了,等小花好转,再让她登门道谢。”
“不客气不客气,只望着小花姑娘快快好起来。”
又道“我们东家在府城的铺子要开张了,这有多少货都先拉回去,后面的下次再来拉。掌柜说小花姑娘受了伤,家里肯定也缺人手,以后我们就自己过来拉货,就不劳烦你们每天折腾了。”
“那就谢谢你们掌柜了。”朱应新想这掌柜还是有些人情味的。
把所有成品都装上马车,朱应新帮着算了帐把结算的银钱递给了花大奶。
亮子道了谢,说定五天后再来就赶着马车走了。
花兰兰每天赶着牛车拉进拉出。村里人都知道小花家在做买卖,只是不知道做的什么。这次看见马车来拉货才察觉这是做大买卖啊!
崔大嘴在院门口嗑着瓜子嘲讽道“什么大买卖,不就是一些吃食生意。你们还真以为他们家会发财啊。我可是天天闻到他们家有猪油味,不是吃食是什么。”
看热闹的几家人一听,猪油做的吃食,那肯定也是好东西。赚不了大钱,小钱也能赚些。
“崔大嘴,你就见不得别人家好,你管人家做什么买卖。反正欠你的钱三大爷不已经砸给你了。”
“可不是,大家都是亲戚,就你做得这样难看。人家就算发大财跟你有啥关系。”
村里的妇人一个个都数落起崔大嘴来,这婆娘就是就是嘴欠 ,明君老爷子这大儿一家子心眼都小。小花家本来就够惨了,这会小花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又在这说风凉话。大家都是一个祖宗,不说帮寸也别落井下石呀。
“你就闭嘴吧,大嫂!爹泉下有知,非得上来骂死你。”明君爷的三媳妇听到自己大嫂这些话也是气愤又羞愧。
“大嫂,上次你去闹,你就不亏心。借钱的是爹,你有什么脸去人家闹事。”二媳妇也看不惯自家大嫂,真给他们丢人。
“哼,就你们好心。钱到了口袋才是钱,说还还不知道哪年还清,哼!”说完不等别人还嘴赶紧回了院子使劲把门关上。都装好人,看人家还不上钱的时候,你们还会不会装好人。
这边花明鑫跟花国勇带着捕快找到武大。在武大的带领下去了埋小花的地方查探。
花二婶又带着他们来到找到小花背篓的地方。只找到一根带血的木棍,捕快收好凶器。
小花被害的经过,大家也大概都猜出来了。这是被人在茶花林用木棍打晕,捆绑 ,又拖进了深山掩埋。
然后挨家挨户去询问,寻找手帕的主人。
在问到一户外姓人家时,这家大孙媳认出了手帕。这不是花清银的帕子吗?
这户人家姓蔡,当家做主的人叫蔡有根来花家村有二十个年头,家里就一个儿子,两个孙子。
见自家大孙媳妇盯着帕子若有所思,蔡有根便问道“芳子,你认得这手帕?”
被唤做芳子的小妇人咬了咬唇才支支吾吾地说起来。
“前不久我去河边洗衣服,不小心摔了一跤,衣服跟脸都摔脏了。被明军大爷家的花清银看见了,他想用帕子给我擦脸。可我躲过去了,帕子就掉地上弄脏了。他让我给他洗干净,所以我认得这帕子,上面绣了一个蓝色的元宝,我好奇,就多看了两眼。”
“他给你擦脸?”芳子的丈夫蔡光宗一听,那脸一下子黑了。
“我没有让他擦,我躲过去了。真的,我都没跟他说一个字。”芳子着急的解释着。
“可帕子掉了,花清银说是因为我才弄脏的,让我洗了,我才洗的,洗完递给他我就跑回家了。我真没跟他说话。”
蔡有根一家一听完很是气愤,蔡光宗更想揍这孙子一顿。别说他好心,好心不会把帕子借给人家自己擦,还动手去擦人家媳妇的脸。这安的什么心。一群站的人都心知肚明。
捕快再次问“你肯定这是花清银的帕子。”
“是他的,估计是蓝色线不够把元宝绣完,那元宝顶上有几针是灰色线。”
捕快仔细看了一眼。还真有几丝灰色秀线。
听到这,花明鑫跟花国勇已经确定了这事就是花清银干的。但捕快不能就因为一条帕子抓人。这人要说帕子丢了,那也没办法。
但大概调查方向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