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一个时辰后,两人都挂了彩,谢拾全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俊美的脸上被拳头砸出好几个鼓包,眼窝红红,嘴角渗出血迹,半边脸已经高肿。
李月凝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忽略身上的疼痛,笑出声。
谢拾陪着笑。
两人别扭十来天的情绪在此刻正式破冰。
“谢拾,人有七情六欲,会开心,伤心,失落,难过,若情绪来了,不必压抑,这些东西本就不是压制就能解决,最好的处理方式是释放,是自由,你懂了吗?”李月凝不喜欢什么事都埋在心里,若谢拾早跟她说,或许二人早就释怀了,这顿打也不用挨了。
谢拾觉得这顿打挨的值,气消了,感情升华了,“五..猪...嘟~”嘴巴含糊不清的说我知道。
李月凝偏偏不给上药还坏心眼的拉着谢拾不停的说话。
“听说他们在找人?银发蓝眸?谢拾,你觉得会不会跟你爹有关?”李月凝看着谢拾忍着疼痛换下外衣,龇牙咧嘴的样子,配上他的猪头脸,李月凝没忍住,噗噗噗笑出声。
看他还敢不敢算计她?
休了谢拾,李月凝又舍不得,既然如此犯错就修理一顿,总会听话的。
谢拾一瘸一拐的走到左边坐下,严肃纠正道:“是咱爹。”吐字依旧含糊不清。
李月凝点头,“好,好,是咱爹,你还记得金缕楼的掌柜说,买首饰的人不像人,手背上全是动物的毛发?”
谢拾喝一口凉了的茶水,点头,“记得,当时我就在想什么情况下,能让一个人呈现动物的特征?你说我爹真的会是狼妖?”
有了李月凝的出现,谢拾已经对这种事接受良好了。
李月凝睨他一眼,“首先,人和动物的身体构造不同,就算...那什么,也不可能生出幼崽,
其次,传言说雪山上有雪狼出没,并没有正经的文字记载,雪狼变成人,只是看到一个银发蓝眸就套在狼身上。
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世上是存在眼珠不同的种族,黑色,灰色,褐色,黄色,蓝色,各种颜色的眼珠都有,只是在大晋少见而已。”
谢拾,“可动物毛发如何解释?”
“生活在雪山需要御寒,体毛旺盛也是天然御寒的一种,或者当日是他穿了动物的皮毛呢。
那掌柜说,当时他浑身上下裹得严实,人在记这些特征的时候,会不自觉加入自己的联想,试图让故事变得有趣,离奇,诡异等等,
反正就是加深印象的一种,就像谣言,为了让人相信,总是会加入自己的意见,说服对方信自己。”李月凝不信真有妖这种事。
“可算算时日,从昆仑发现银发蓝眸的怪人至今已经100余年,这作何解释?”谢拾也不想相信,可这些都表明,事情并不寻常。
李月凝撑着下巴思索,“这点确实无法解释。如同卫武臣所说,有人想利用这件事,达到什么目的?
这次去南山,我们放机灵些,我有预感,此次收获会颇丰。”
谢拾点头,嘶一声,头晃的太重,扯着伤势了。
李月凝挑眉,真娇气,还是又装可怜呢。
谢拾似是猜到她的想法,可怜兮兮道:“是真疼,月凝下手真不留情面。”
“我这是鞭策你,下次碰到余挽挽这样的,别再分神了。”李月凝毫不留情道。
谢拾,“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说到这个,我又要说你了,你说你担心我,请问当时的你能做什么?”李月凝严肃道。
谢拾哑然,貌似被余挽挽缠着根本脱不开身,什么都做不了。
李月凝,“你当时最该做的就是尽全力打败她,或者趁机从她手里逃脱。
谢拾,大敌当前,我有义务提醒你,再有下次,一定要先保住自己,哪怕当时我被俘了,你逃走,我都不会怪你。
但是要是因为你一句我担心你,然后我们双双落在敌人手里,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等谢拾反应,李月凝又道:“这世上最愚蠢的事便是,我为了你甘愿被俘,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前提是有人在,若都落难,哪来的青山哪来的柴?
我们都是普通人,命只有一条,要爱惜自己的生命,还是那句话,有命在,一切皆有可能。”
谢拾再一次被李月凝震住,尽管这样的话听过,但再听又是另一番思绪。
“若我被俘了,你也会逃走?”
李月凝翻了个白眼,合着白说了这么多话。
“我当然要跑啊,我不跑怎么回去救你?
你别觉得我无情,殉情什么的不可取,我们又不是到了山穷水尽,不是还有空间吗?
大不了暴露最后的底牌。”
谢拾心稍稍熨帖,“嗯,我知道了。”
李月凝,“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出去吧。”
谢拾,“我这样.....”谢拾指指自己,示意李月凝,这不好吧?
李月凝干脆拉着他出了空间,刚站定。
白衣找来,“郎君,夫人,怎的这么久?没碰上什么事....啊,郎君,您这是怎么了?”
白衣举高火把凑近,“郎君,您被谁打了?”眼尾扫向李月凝,见她面不改色,心里狐疑,难道不是夫人?
谢拾挥开他,“我没事,走,回去吧。”
心里暗暗咬牙,这就是欺骗李月凝的代价啊,呜呜呜~
白衣见问不出什么,只好举着火把走在前面,谢拾与李月凝跟在后面。
到了营地,谢拾自是引起一番围观,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还是故作懵懂的关切询问。
谢拾一一回答,幽怨的看着做着一切的李月凝。
后者含笑回了马车。
第二日,李月凝走之前把叶眉儿托付给云卓,谢拾夫妻带着白衣,同余挽挽,卫武臣,封乾一行6人轻装上路。
余挽挽看到谢拾着实吃了一惊,这一晚不见,漂亮的小少年怎么这样惨,经过一晚上,谢拾的脸由红变成青紫,浮肿,整张脸再也看不见往日的模样。
封乾凑在谢拾身边,偷偷递给他一瓶药,“吃点儿药,不然明天肯定疼的不行。”
谢拾拒绝他的好意,“这是我应该承受的。”
封乾以为是他输了比试,被李月凝罚了,安慰道:“你还年轻,等到余前辈,卫前辈的年纪,你肯定比他们还厉害。”
卫武臣刚好听到,赞同道:“嗯,你们俩学武的资质都不错,底子也好,若到了我这个年纪,江湖中定当少有敌手,好好努力啊。”
说罢扬鞭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