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日仙尊现在对这个女儿的态度,是厌恶嫌弃大过宠爱。
毕竟上次那件事情给他丢了好大的人,害得他最近都没敢出门,生怕被众位仙友笑话,教出来一个勾结魔界的女儿。
按照天韵宗门规,勾结魔界必死无疑,但危心月是他女儿,他于心不忍。
这次危心月未经他的允许跑出来,不会又给他闯祸吧?
危心月并不知道她的老父亲在想什么,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献宝上。
她已经跟师兄弟们打听过了,灵衍并没有献上法宝。
也就是说她手里这个东西,的确是灵衍想要进献的法宝。
看父亲面色不快,肯定是在质问灵衍为什么说了献宝又出尔反尔吧。
毕星仙尊扫了眼飞奔过来的危心月,不屑地勾唇,一对蠢货。
宁执退后一步,给危心月让出来表现的位置。
危心月注意到他的动作,得意地勾唇。
灵衍不是想要讨好老祖吗,现在没了法宝,他不仅竹篮打水一场空,还给她做了嫁衣裳啊。
真是痛快!
【神君,她的嘴脸好可恶啊!】
【别急,等下有她哭的时候。】
擎空老祖闭关前,危心月还没出生,所以他并不认识她。
危心月跪地自我介绍,然后直奔主题,“老祖,灵衍仙尊是弟子的师尊,不管师尊到底是因何藏了流银盏,都请您千万不要怪他。”
这话听得宁执想笑,危心月真是好大的脸面,凭什么能都对天韵宗老祖这么说话。
她当她是谁,九天神女吗,还不让别人做这做那?
擎空老祖敛了眉,“你的意思是灵衍的确私吞了流银盏?”
危心月咬着唇点头,扮演着至纯至孝的好徒弟,“弟子不敢欺瞒老祖,但弟子相信师尊一定是有苦衷的,肯定不是为了一己私欲。”
虚日仙尊一时也看不懂女儿的意思,决定静观其变。
倒是毕星师尊觉得有几分意思,“你不过是一个普通弟子,怎么敢议论仙尊的是非,更何况你不应该正在戒堂受罚吗,难不成还是偷跑出来的?”
天韵宗门规森严,弟子不服管教可是大不敬,危心月哪敢承认。
“弟子是听说师尊有麻烦,特意赶来相助的,至于今日的罚,弟子已经领过了。”
一想到每日要受的二十道戒鞭,她就恨不得百倍千倍地在灵衍身上找回来。
“相助,你如何相助?”毕星仙尊抓住她话里的重点。
总算是问到点子上了,危心月扬眉,从灵囊里拿出一个木盒,递给擎空老祖。
“这是什么?”
“这是弟子为庆贺您出关,特意寻来的法宝,还请老祖收下,别再怪罪我师尊了。”
这话听得老祖心里不快,什么叫别再怪罪灵衍,难道他在这些弟子心里就这么冷酷无情吗,动不动就要怪罪别人?
现在天韵宗是虚日在当家,一定是他平日里就这么宣扬自己的,不然这些年轻弟子怎么会这么认为。
想到这,他看虚日仙尊的眼神更冷了。
宁执见此,唇角微扬,这对父女还真是对方的克星,父亲坑女,女儿坑爹。
真是有意思。
危心月见老祖面色并没有欢喜,心里忐忑起来。
想到什么,眉头又忽然一松。
是她犯蠢了,怎么能等老祖自己打开盒子呢,应该她亲手将法宝呈上啊。
她将木盒放在地上,拿出被黑布裹着的法宝,欢喜地当着四人的面掀开。
“老祖,您看,这就是弟子要进献的法宝。”
她眉眼皆是喜色,甚至已经开始幻想老祖收下法宝,帮她恢复修为的一幕了。
却没有留意到在场四人里,除了宁执,其他人面色皆变。
擎空老祖当场冷脸。
毕星仙尊惊愕之余带着讥笑。
虚日仙尊简直如雷轰顶!
这不是他送出去的流银盏吗?怎么会在她手上?
宁执冷嗤,“好徒弟,你确定这是你特意寻来的法宝?”
他故意加重‘特意寻来’四个字的语气,危心月也听得清清楚楚,但她想当然的以为灵衍是认出来法宝,非常气愤。
“当然是弟子特意寻来的。”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灵衍就算再生气又怎样,反正今日这献宝之功只能是她的!
想到这,她笑得更明媚了,“老祖,弟子知道这法宝罕见,您一定不要和弟子客气,弟子能有机会孝敬您已经很荣幸了。”
见她承认的干脆,宁执不介意让她死的也干脆点。
“师祖,看来真相已经大白了,偷盗流银盏的贼人就在眼前,弟子也不用蒙受冤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