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真厉害,这都给你找着了。”
韩允默宠溺的声音响起,万般温柔包含其中,低沉而沙哑,压抑且温柔。
瑕月听到韩允默夸奖自己了,觉得自己的努力也没有白费,露出甜美的微笑:“那可是,我当然厉害。不过爷得还瑕月银子,为了这留兰香,瑕月可是寻了那么多的药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敢情瑕月只是想要拿回银子,韩允默却只听见了瑕月为他四处奔走。
“小丫头,我更重要,还是那几块碎银子重要啊?”
废话,当然是银子!
瑕月眼眸流光四转,撒娇诉苦:“当然是爷重要。我不就是为了爷才四处奔波的嘛!得了爷这么一句夸奖,我觉得银子什么的就不重要了。”
“是嘛,那银子我就不给了。我就知道小丫头心中有我。”
什么什么,银子不给了?
瑕月差点笑容僵住,不至于吧,一点点银子都不肯给?
韩允默岂能没发现瑕月的囧样,只是宠溺地笑着。
她的身体比脑袋转得快,走过去谄媚一笑,“嗯嗯,银子的什么都不算数,只要爷身体健康,瑕月就最开心啦。”
“小丫头嘴真甜,就和抹了蜜一般。”
“那爷受用吗?”
哎呦,一不小心将心里话都给说出来了。
他自是瞧见了瑕月说完之后神情有些懊恼,不过低低地笑出声,他将手放在脸颊上撑着,略带着色气的目光扫视瑕月。
凝霜走进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
少女怀着笑,侃侃而谈分享自己心中喜悦,喋喋不休说着自己路上的所见所感。男子也带着笑容,无论少女说什么,都是一直点头应和,夫唱妇随、一副和谐姿态,让凝霜不由得挑眉。
他们似乎不像是假的,尤其是三爷,眼中的宠溺做不得假。
“爷~尝尝凝霜做的糕点。”
凝霜从老夫人那里得知了,三爷喜欢桂花糕,如今正好是桂花开放的季节。
“好香的桂花糕啊,爷你不尝吗?”
瑕月一瞧韩允默就知道他不喜欢吃桂花糕,韩允默虽喜欢吃甜食,但也不是什么都吃的。而且这人特别挑,这糖还不能放得太多,要不然一口都不吃。
一瞧,这桂花糕摆放整齐,精致的糕点摆放整齐桂花糕上铺了一片淡黄色小花,还真是用心啊!
瑕月从凝霜手中接过盘子,将糕点递给韩允默,谁知他移开视线,不愿意品尝。
“凝霜姐姐一片苦心,爷你怎么就不领情呢?”
两人的打情骂俏,凝霜她是一点都插不进去,梦颖不是说瑕月出门了吗?怎么回来得如此之快,还是说梦颖一直都在骗她?
“无妨的,三爷要是不愿意,那便算了。”
凝霜装作一脸委屈,可惜韩允默看都不看一眼。
啧,三爷还真是不怜香惜玉呢!瑕月看着这娇滴滴的美人投怀送抱,但很快瑕月就不同情凝霜了。
“瑕月若是喜欢的话,就自己吃,我向来不喜欢如此甜腻的桂花糕。”
好!好一个韩允默,竟然甩锅给她。行,这是自己的责任,她自己要求帮韩允默挡桃花的。
“爷~人家在外头吃了栗子,吃不下啦!”瑕月佯装生气,嘟哝起小嘴,“方才瑕月说的,爷一点都没听进去,还一直点头,原来爷是故意应付瑕月,瑕月不理爷了。”
是的,方才瑕月说的所见,就是这糖炒栗子,一路上不但有栗子,还有馄饨,真是太好吃了。如果有机会的话,她还真想时常出去呢!
美人愠怒微微咬唇之态,妩媚多情的双眸欲拒还迎。尤其是眼角上的小痣,什么时候多了一颗小痣,若不仔细一瞧,根本看不清。
不过韩允默一直关注着瑕月,尤其是前些日子与她日日同榻而眠,也渐渐发现了竟然自己长出了许多小痣。
这些小痣就如同是为女子点缀一般,眼角、鼻尖、耳后……无不增添妩媚与清纯。
“是是是,爷给小丫头赔罪,别生气了昂。”
“哼,这才差不多。”
凝霜终于能感受到梦颖心中的酸涩了,同为丫鬟,凭什么瑕月就能够得到韩允默的宠爱,给这么一双多情且深情的眼看着,谁不会想要这种宠爱呢?
独宠且深宠,凝霜心中只是觉得,她来到三爷这里,或许才是最惨的。美玉在前,后头的人做得再好也比不上前人,后人效仿也只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这些日子,韩允默一直都是让瑕月贴身伺候,就连贴身的物件也不让旁人洗。
瑕月:这福分给你要不要?韩允默日日早晨都要洗亵裤,她都快烦死了,没想到这凝霜竟然觉得自己很开心?
“呀,都快忘记了凝霜姐姐。不如凝霜姐姐就将这个桂花糕放在这,说不定等会爷就想要品尝了呢?”
都插不进去嘴,凝霜瘪瘪嘴,似乎很委屈。且不说韩允默丝毫不在意,自己也不敢多说什么,莫非三爷就这么任由瑕月自作主张吗?
对于这个问题,是的,没错,韩允默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丫头们的明争暗斗,而且极为厌恶有人利用他来争风吃醋。
女人家的勾心斗角,还要牵扯到他。怎么还会有人愿意喜欢娶那么多的女人!叽叽喳喳的,烦都烦死了。
但是韩允默他似乎忘记了,瑕月也是叽叽喳喳的,他从来不觉得厌烦,还总是心甘情愿的听瑕月说完一个又一个事情。
啧,还真是区别对待呢!
“东西放下,你可以离开了。”
凝霜很快就下去了,瑕月都累了,这凝霜比梦颖还执着。她站在一旁,看着那一份糕点,唉,还真是可惜了。
“你收下了这个糕点,是想要怎么样?你不是吃了板栗,如今还吃得下这些糕点?”
“我没有说要吃啊?”
“不吃也得吃几块,还是瑕月你想看我把这些糕点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不要嘛……爷若是不喜欢,就赏给阿瑞和青竹嘛!”
瑕月试图撒娇蒙混过关,韩允默非要要她尝几块,这能怎么办,自己要留下的糕点,哭着都得吃完!
有什么办法,硬撑罢了。两块下肚,又撑又腻!
凝霜没事放那么多的糖做甚?她是想要甜死韩允默,还是想做什么,把桂花原本有的馥郁香气都给覆盖住了。
“吃不下了,肚子好撑。”
瑕月摆手表示自己吃不下了,她的肚子撑撑的,现如今都鼓起来了!
“不是喜欢吗?多吃几块,小丫头你瞧瞧你自己又瘦了。”
瑕月才不要,她都快要噎死了,还让她吃。
韩允默感受到瑕月不高兴的眼神,连忙赔笑道:“既然不吃那就别吃了,过来,我给你揉揉。”
“才不要呢!”
不过拒绝是无效的,瑕月靠在韩允默身上,韩允默伸出手揉揉她的肚子,还真是圆鼓鼓的。
瑕月这些日子已经找到了能够倚靠韩允默身上的好位置,既不硌着自己,又能减轻自己在对方身上的重量。
虽说解毒迫在眉睫,但她对医术也是一知半解,若是伤到了韩允默的腿,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韩允默的手先是放在肚子上,为她轻柔的按摩,让她消化得能够更快一些,瑕月对韩允默的示好自然是受用。
揉着揉着,韩允默的手逐渐往大胆,软软的小腹,又软又香。白玉团子微微隆起,他用一只手在旁边描绘,好似整只手才堪堪抓着,瞧着她嘴角弯弯,似乎是很享受这种被人伺候着的生活。
瑕月方才小跑了会,然后又吃了些糕点和栗子,这会竟睡着了。
啧,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韩允默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的动作一旦停下了,瑕月竟然又醒来了,迷迷糊糊之间,张着迷蒙水眸,无辜地看着他。
“怎么停下了?”
“无事,继续睡。”
“哦……”
瑕月又靠着他睡着了,这些日子,两人着实亲密,他们倒不像是夫妻,就好像是互相陪伴、慰藉的伙伴。
室内很安静,静得只能听见均匀的呼吸声和紧张的心跳声。
韩允默和做贼一样,趁着女子熟睡的时候,偷偷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就在此时,瑕月缓缓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间,瑕月软软的唇贴在他的耳边,“爷,好冷。”
窗子没关,此时地龙又燃没了,瑕月迷迷蒙蒙间竟醒了过来,并且抱紧了韩允默,贴在他的肩膀上。
“爷,冷。”
这丫头,缠的这么紧,连睡梦中都想着自己,还说不喜欢?
“那瑕月喜欢爷吗?”
“不喜欢~”
暗中守护韩允默的人,瞧了一眼韩允默。
啧,脸色发黑,瑕月姑娘危矣!
“不喜欢爷,还贴得这么紧。”
韩允默想要推开,却被环住了腰,瑕月的脸靠在他的胸膛之上。
“爷笨,不喜欢。银子,嘿嘿,喜欢银子。”
该死的瑕月,还敢说他笨!他难道还比不上那几块银子吗?
“你才笨,瑕月最笨了。”
在梦中,瑕月忽而听见有人说她笨,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韩允默在说她,也不理会,继续睡了。
韩允默将人轻轻放在自己的床榻上,盖好被褥,一点一点撩开散乱的发丝,随即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夫人。”
凝霜来了如兰居,宋夫人隔三差五派人询问她有关于墨轩居的事。却每每都只是来告诫自己,要怎样获取三爷的心,以及时常训斥自己的无能,不能捕获三爷的心。
“凝霜啊凝霜,你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怎么会比不上瑕月那丫头?不愧是二房教出来的狐媚子,四处勾引男人,何止是老三,老大也偶尔提起那瑕月!”
大爷也时常提起吗?并不,上次惊鸿一瞥后,韩承嗣事后想起,只提了一句此女不凡。
凝霜装作与世无争的样子,还一副为瑕月着想的模样,“夫人,瑕月她生得美,得三爷宠爱也是无可厚非。只是瑕月她日日与三爷同榻而眠,这……”
同榻而眠!大夫人宋恩慈心中一惊,两人的关系如此亲密了吗?她连忙召见在墨轩居安插的人,一问果真如此。
“放肆,她一个丫鬟怎能日日霸占主子,奴婢就是奴婢,上不得台面!倒是你,也不拦着点三爷!”
哪里有说得那么轻松,她只是个丫鬟,岂能拦主子?凝霜只能低着头不言语,大夫人宋恩慈也知道凝霜身份低微,自然是不敢违背三爷的命令,更甚的是他竟与一丫鬟同吃同住,并且听下人说,那瑕月还日日为他……
这些人不懂,她难道还不懂吗?
“落子汤就没给送过去吗?你们一日日都做什么吃!”宋夫人捂着头,她的痛风又发作了。
她属实是没料到韩允默可以如此宠爱一个丫鬟,是当真不要自己的颜面了吗?若是未娶妻便有了庶子,京城还有谁敢把女儿嫁到他们韩府来!
“三爷没让瑕月喝,凝霜也不敢劝。夫人消消气,这都是凝霜的错,是凝霜无法得到三爷的怜爱。”凝霜可怜兮兮地跪在地上,宋夫人又无法对她发作,只能大手一挥让她离开了。
“嬷嬷,你瞧瞧他,真是个浪荡子!这都是什么事啊!”
奶嬷嬷只能再次劝慰道:“夫人,三少爷正处于失意中,他的腿自此再也站不起来了,自然是不在乎自己的名声的。夫人您让凝霜过去是为了照顾三爷的,可不是为了与瑕月争宠的啊!”
这些年,夫人与三少爷的关系逐渐剑拔弩张,又无法缓解。大家瞧见了都为难,她们夫人不仅不听劝,一提到三少爷的事情就像是吃了火药般。就好像三爷不是她的骨肉,而是来讨债的。
“他如此宠爱一个丫鬟,到底会败坏他的名声!”
“夫人!锦上添花永远比不上雪中送炭,既然三少爷喜欢就让他喜欢,您要做的,就是与三少爷和好。”
赵嬷嬷也在一旁应和着,搀扶着夫人坐在椅子上,替宋夫人顺顺气,“是啊,母子没有隔夜仇!说句不好听的,当年之事,三爷也没有做错,是夫人当时走极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