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一样,我甚至还不如瑕月。我知道她不喜欢吃甜的,她只不过是因为我才喜欢的。我都知道,也都看在眼里,她比所有人都更关心我。只是我不知道,这份好我是否也能这样对她……”
是啊,自从三爷幼年时发生那件事之后,仿佛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他起初只是对瑕月产生兴趣,而后才渐渐被瑕月的大胆明媚的性格所吸引,或许就是因为韩允默不曾拥有过瑕月这般明媚的模样,因而才格外关注瑕月。就好比那些日子,他看着映月关心瑕月,瑕月也会露出那般绚烂的笑容,而不是小心谨慎的模样。
他很嫉妒,所以他才会为难瑕月,才会想要看见瑕月窘迫的模样,可谁知最后自己竟然也陷了进去。
此时暮色霭霭,穿过重重假山,只见一女子妖娆地靠在秋千之上,手中的小蛇爬上了秋千的铁链之上,女子姿态妩媚,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勾人。
她听着探子的汇报,捏了捏蛇的尾巴。
“哎呀~被发现啦。”
她只不过是对这位护法“关爱”一分罢了,怎么就被对方说是不安好心呢?
是了,这人就是东篱,淡影宫的四大护法之一,习的一身媚术,最喜欢的就是看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无法自拔的模样。
“她要见我?我与她,可没什么好见的。”
东篱缓慢的将手搭在秋千之上,脚尖一点,秋千开始飘荡,样子漫不经心。
她与那人一向不对头,每次见面都要大吵一架,她才不愿意去呢!原因就是东篱见她竟然比自己还美,无论自己的媚术练的有多好,只要她在,所有人目光,总是能被她吸引。
“东护法,她将此物让我交给你。”
从兜里抽出来的那一刻,东篱立马端坐姿态,是纸折的竹蜻蜓。
竹蜻蜓一出,无论如何她都得去见,这是淡影宫四大护法的规矩,没有人能够打破。
不过……她怎么会折这个竹蜻蜓?
竹蜻蜓上面痕迹很新,就好像是最近几日才折好的。
与此同时,瑕月正照顾韩允默。
“爷怎么一直盯着瑕月,莫非瑕月脸上有什么东西?”
瑕月想去照镜子,瞧瞧自己脸上是否有脏东西。
韩允默阻止了她,瑕月已经走神了好几次了,自己也叫了她好几次了。
“瑕月脸上没东西,只是瑕月你心事重重的,是在想什么事么?”
“我……只是在想爷之前为什么会引来那些杀手。瑕月最近想起了一些事,并为此烦恼着,只是不知道应该不应该要告诉爷,怕爷也同瑕月一起烦恼着。”瑕月皱着眉头,方才的事,她没有告诉韩允默,是为了韩允默的安全着想。
韩允默先是一愣,将那苦药一饮而尽,随后抓着瑕月的手,示以安慰。
“无妨的,如果你想说的话便说出来,若是不想的话,我也不会为难。怎么手如此冰,衣裳也不多添一件。”
瑕月在外头待了许久,自然是冷得很,不过她一点都不觉得冷,是韩允默小题大做了些。
“我不冷的,爷。倒是爷的手冷得很。瑕月前几日想起关于那些刺杀爷的人,是淡影宫的人。”
“我知道。”
“爷知道便好。”
瑕月只是淡淡一笑,什么都没有说,但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韩允默没有把这件事和瑕月说,这不就是怀疑自己了吗?
也对,要是自己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比起所谓的爱,自然还是自己的性命比较重要。
但是令瑕月难过的是,自己那么相信他,甚至愿意打算……
她在心中叹气,看来,她还是得好好想一想,她和韩允默的未来。
“我没有怀疑你,我只是想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喏,这是我派人去查你的身份,那些人好像都认识你,一查就出来了。”
韩允默手中有好几封信,不过韩允默一脸自豪,沾沾自喜。
“没有想到我的瑕月,竟然还是淡影宫的护法,还真是深藏不露。”
“那都是因为我父亲的缘故。听说我的父亲是上一任护法,所以那些人也就因此找上了我。”
不过瑕月在触碰那些信封的时候,这些信竟然完全没有被打开来的痕迹,那么就说明韩允默并没有拆这些信。
瑕月微微勾唇,既然韩允默没打开,那么就说明他并没有怀疑自己,是真的想要为自己找到身份。
知道了这个消息,她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
“哼,你是不知道,那些人说你多么多么厉害的时候,我心里有多么吃味。而且……”
“而且什么?”
“我听说南北双护法,感情特别好。”
瑕月挑挑眉,东篱是东护法,宋卿云是西护法,又名西湖。自己叫南韵,而剩下那人唤作北庭。
“我的南护法,那北庭又是何人,没想到你除了谢沉表哥、阿春哥,竟然还有个北护法啊!”
这样一说,搞得好像自己是个花心大萝卜一样,嗯……还是暂时不和韩允默说那个调戏自己的人吧!还叫自己小骗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不记得了,若不是你提起,我还不知道有这一号人呢!”
“这还差不多。”
不过瑕月知道这人还没有被哄好,只能继续顺毛。
她屁颠屁颠地将信放在一旁,这些东西想要什么时候看都可以,可是韩允默生气了那可就不好哄了。
不好哄?青兰要是听到这种话都会被笑死,韩允默是不太好哄,不过瑕月勾勾手指头,足够能倾倒韩允默了。
“爷吃醋了?”
瑕月坐在韩允默身上,手勾着韩允默的脖子,双眼带笑。
“我才没有。”
韩允默嘴可真是硬得很啊!当时自己同谢沉只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这人偏是要在一旁死死盯着,就好像他们两个有什么奸情一样。
他们要是有,哪里还轮得到你韩允默啊!
“爷真的没有么?”
瑕月身子微微向前倾,眼尾上挑,用勾人的眼神上下扫视韩允默。
她只不过是轻轻推了一下,他就向后倒去,饶有趣味地看着瑕月,两人眼神交锋,你来我往,缠绵悱恻。
“可是爷好似很有活力呢……”
瑕月满是挑逗的话语,韩允默勾唇一笑。
“不管是谢沉还是阿春,都只是我的朋友罢了。瑕月是爷的,永远只会是爷一个人的。还有啊,爷若是现在就受不了,那要是以后瑕月身边有更多的人,那爷还不得喝个好几坛闷醋!”
“呵~是啊,我的瑕月如此貌美,定然不能让我的宝贝儿对我失望。”
“唔……”
瑕月忽而咬唇,韩允默一点一点将药膏涂在她的身上。
娇嫩的玉肌因为摩挲而渐渐变粉、变红,她就算是想要强忍着,可支离破碎的声音仍旧传了出来。
青兰等人面面相觑,要不他们还是先离开吧?这润喉的不如还是等会再拿去给三爷吧!
瑕月很快便熟睡过去,肩上的咬痕足以可见这两人方才发生了多么疯狂,韩允默眼神晦涩,看向瑕月的眼神也变得幽深,他很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只是化为一声叹息。
有一些事,他觉得他这辈子都不会同瑕月说了,很抱歉,不过请不要恨他。
他望着正在熟睡的小丫头,想要触碰她的脸,可又忽而想到什么,手再次伸回来。
他觉得自己的心好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由于某人太过禽兽,瑕月感觉到后背痒痒的,就一直喃喃自语道:“不要了,我不要了……”
韩允默揉揉她的脑袋,在她耳畔轻声说道:“知道了,不欺负你了。”
瑕月就好像是在睡梦中听见了这番话,就应和了韩允默的话。
一日遭受韩允默连番“疼爱”,昨晚闹得那么大动静,结果今日午膳过后又来,自然是直接给人累过去了。
啧,功夫不减啊!不过爷你这样会不会太过明显了,您现在是一个残废诶。
“不,青竹我觉得你这话就错了,爷只是伤到了腿,主要的地方又没伤到。”
青兰摊摊手,他们已经在这外头等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了,里面的动静才小声一点,不过他们知道,现在是万万不可进去打扰了,因为清晨的时候,青绿想要进去送衣裳,结果瞧见韩允默给人上药,韩允默连忙将人给赶了出来,并且青离瞥了一眼,瑕月那后背,啧,巨多吻痕。
而且地上啊……被撕碎了的婚服,一室涟漪,暧昧逼人的气味,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没眼看啊,真的没眼看。
好了,现在的韩允默已经被他们的下属归类为“禽兽”。
“你们都别这么说,爷都已经快二十了,一时泄欲也不是不行啊,更何况爷昨晚还喝了合卺酒,自然是欲火难耐,你们是不知道啊,瑕月那雪白的肌肤啊……”青离也开始啧啧称奇,不曾想爷真的如青兰所说,看上去一本正经,实际上饥渴得很!
咳,之前可没看出来啊?
“你傻啊,之前那不是没碰到瑕月嘛~你们就说,瑕月那般年轻貌美,现如今才十五岁,爷就拿下了瑕月,过些日子要是瑕月怀上了爷的孩子,那爷可是能当爹了,这一石二鸟之计,美滋滋啊。不过嘛,按照画本上描绘的,定然是不可能就这么顺利地在一起的。”
青兰耸耸肩,她准备写一本关于瑕月和他们家三爷的书,之前的那一本本书就已经大卖,不过现如今发现这两人竟然势均力敌,或许她可以变一变。
比如说,丫鬟是心甘情愿陪伴在爷身边,不因富贵,不因地位,只凭心。因为爱上了,所以想让这人变得幸福,想要彻底救赎少爷,少爷表面上隐忍克制,可早就爱上了丫鬟,一直不肯说。
接着就再随便编写一点就好啦,就这样,这种题材肯定大爆!
“你少看点那些书,书上的故事是骗人的,做不得数的。”
“哼,少管我。”
青兰一蹦一跳地就离开这里了。
瑕月日子滋润了,梦颖与凝霜二人就不好了,尤其是梦颖,她一直想要成为韩允默身边的人,哪怕是姨娘也好,得了韩允默的宠爱,还怕没有身份地位?不过现如今这些念头全部都被瑕月给拦截了,三爷竟然要娶她为妻?
凭什么,她是哪里不如瑕月吗?瑕月才来了半年,而她已经伺候了爷两年半,这两年的主仆之情还比不上那个贱人么!
梦颖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模样给凝霜瞧见了,她们现如今在墨轩居的地位岌岌可危,不是因为瑕月的出现,而是因为韩允默对她们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她们本就是插进来的奴婢,三爷表面上对她们客客气气的,可是据她所知,三爷从来不让梦颖贴身服侍,也不让梦颖触碰三爷身边的一切。这不就正好说明了三爷在防备着梦颖,同时三爷也防备着自己。
凝霜轻声叹气,拍了拍同为可怜人的梦颖。
“好了,你就别气了,瑕月本就生得貌美,有这种结果很正常,不过爷竟然会娶瑕月为妻,这也太奇怪了。爷这样的身份,就算是断了双腿,但仍旧能找到世家小姐,而瑕月……”
凝霜话里话外,就是说瑕月不应该得到三爷如此优待,果然,梦颖被这话给激到。
“她既然能,我为什么不能,你且看看吧,我会将瑕月的真面目给一层一层掀开,让三爷知道,谁才是对她最好的人!”
梦颖气急了,直接离开了这里,现如今瑕月贴身伺候三爷,她们自然就闲了下来。
很快,人走后,大夫人的人就来了。
“凝霜姐姐,大夫人有请。”
“嗯。”
凝霜回眸,瑕月从外头走来,同样看见凝霜被大夫人的人带走,但她没有阻拦,只是淡淡对她一笑。那些人看见瑕月,也不敢造次,也是点点头便离开了。
瑕月她总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韩府之中,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大房互相猜忌、兄弟相残,二房虎视眈眈,老夫人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