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兰一脸难受,哎呦,怎么这就走了,她也想要听一听呢!
“青兰,你这是在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我这是在给三爷把把关,你没看见谢沉那眼神,一看就不是关爱妹妹的眼神,你难道不知道瑕月之前把爷认成谢沉的模样,要不然你以为瑕月看得上咱们爷啊?”
青绿倒是不知道这一番渊源,还是青兰和她说了,她瞪大双眼,没想到三爷竟然也有如此腹黑的时候。
“该不会是故意的吧?爷什么时候愿意主动踏足那花园了?”
“我也觉得,爷肯定是早早地就看上了瑕月,你想想之前,爷是不是偶尔茶饭不思,还时不时露出微笑,在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
“的确有,不过那几日,爷也很生气,接连好几日都食不下咽。”
“诶,这个青绿姐姐你就不知道了,咱们爷是用谢沉的名义同瑕月接触的,那肯定就心里觉得瑕月是对谢沉好,不是对他好。如果他没有出现的话,那么现在和瑕月在一起的,不就是谢沉啦?”
“你这么说,也有些道理。”
“那我们是不是得去瞧一瞧,看看他们两个人是否有做出格之事?虽说不一定会有,但是嘛……”
“这不太好吧?”
“我们就远远地观望,又不偷听他们两个说话,怕什么?”
“你不是说远远观望吗?你凑得这么近,是生怕自己听不见他们两人的对话吗?”
青兰与青绿两个人是躲在草丛里面的,前面池塘边上就是他们两个所处的地方。
青绿并不是很想同青兰这般,不过青兰让青绿嘘声,他们已经开始说话了。
“瑕月,我很担心你。”
谢沉上前一步,抓着瑕月的肩膀,双眼含情脉脉。
“谢沉哥为何担心我?我如今很快就要成为三爷的夫人了,是嫡妻,并非侍妾。”
“可他当初骗了你,他借用我的身份,对你做出来那种事情,你还能原谅他么?”
终于有人说出这件事了,但她没有想到,竟然是谢沉说出来的。
“是啊,当初我的确是想要来找你的,可我也是带着目的来的。我想要离开韩府,去外头寻一处自由之地,我觉得这韩府太压抑了,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那为何又留下来?据我所知,当初三爷不是放你离开了,可你又主动回来了。”
“是,我的确回来了。”
“是三爷逼迫你的?”
“是我心甘情愿的。”
“不,你在说谎,你根本就不愿意!”
谢沉双手抓紧,瑕月觉得有些疼,给了对方一耳光,“愿不愿意,是我的事。我很感谢你的关心,可我们到底是有缘无分,希望今后你不要再说这种话来了。”
瑕月眉头如小山一样,一直紧蹙着,谢沉为何会忽然性情大变,之前的他可不是这般模样的。
“瑕月,你留在韩府,不会快乐的。”
“你又不是我……”
“是,三爷的确比我想象地更加爱你,但你要知道宋夫人根本就不喜欢瑕月你,你到时候成为她的儿媳,必然要被她给折磨,你真的能忍受得了吗?”
是啊,真的能忍受得了吗?就连瑕月她自己也不确定。
“所以呢?所以你要我怎么样,我如今已回到了墨轩居里头,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有的,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带你走。”
谢沉眼中有着前所未有的执着,可为什么是她呢?
“带我走?别开玩笑了,你和我能去哪?尚且三爷是不可能会甘心放我走的。”
说来说去,瑕月还是不愿意离开。
谢沉最终还是问出了那句话,那句他藏了好久的话。
“如果是我先遇见的你,如今你心里的人,会不会是我?”
“或许吧,不过我这种人,很难爱上别人的。”
“可你不是爱上了三爷了吗?”
瑕月低头浅笑,似乎想到了什么,抬眸对谢沉说道:“留在他身边,就算是爱了吗?可我这么觉得,我们两个人的心,仿佛越来越远了。”
“什么?”
“做好了想做的事,即使离开了,也不会有任何遗憾的。”
青绿和青兰对视一眼,她们这是听到了什么。
“走,我们快走。”
青兰拉了拉青绿的袖子,两个人很快便准备离开这里,开玩笑,要是被发现了,多尴尬?
“既如此,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好再继续多说什么,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有一日你改变主意了,可以来找我。我们无法白头偕老,可我们还有做朋友的机会,不是么?”
谢沉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小盒子,将里头的东西拿了出来。
“在我家乡,年长的哥哥需要给妹妹送一块玉,示意着将来一切顺顺利利,风调雨顺。今日我将此物赠予你,希望你能收下。”
那块玉并不是上好的羊脂玉,却饱含谢沉对她的深情,其实她是不想要收下的,可是谢沉既然都说了是兄长对自己妹妹的馈赠,那么她也无法拒绝。
“既如此,多谢谢沉哥了。”
“不用,好了,我该走了。让三爷瞧见你与我在一块,又要生气了。”
“好。”
瑕月抓着手中的玉佩,她忽而觉得这偌大的韩府,真的是她所想要的吗?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放不下韩允默,明明自己已经身处险境,却仍然放心不下他?
莫非……莫非自己真的爱上他了吗?
瑕月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很快,扑通扑通的,她有些失神,垂下眼眸,她到底该怎么办?
“瑕月姑娘,瑕月姑娘!”
忽然,有人从后面叫她,她转身之际,却被人一把推下池中,青绿与青兰两人忽然听见池中有声音,回眸一看,瑕月已经跌入池中。
如今天气渐冷,虽说没有到冰天雪地之时,可这湖水之中也是极冷的,更何况瑕月身子弱,又是女子,万一受了凉。
“青绿,瑕月她掉入湖中了。”
“好,青兰你去找人。”
青兰转头就想走,谁知被青绿打了一下脖子,整个人晕了过去。
“抱歉青兰。”
瑕月她并不会水,因而也在湖中开始手忙脚乱起来,可渐渐,她慢慢沉入湖底,意识也逐渐开始消散。冰冷的湖水将她包裹着,她腰间的那块疤痕在这冰水之中忽然开始发出一闪一闪的红光。
不知何时,瑕月觉得身子不再那么冷了,就睁开眼,谁知她竟在湖底睁开了眼,并且能清楚地看到这里的一切,她的手心忽然出现了一道红线,似乎连接着身体里的某些东西。
当她瞧见这池上有人影闪过,她又仿佛失去记忆一般,整个人晕了过去,慢慢沉入水底。
韩府的池塘很深,足足有两个成年男子那么高,可就当池边的人离开的时候,瑕月猛地睁开双眼,琥珀色的双眸此刻染上了金色的光辉。
与此同时,远在天边的一道石壁上竟然发出光辉,转瞬即逝,很快消失不见。
不知是谁,扑通一声跳入水中,瑕月似乎看见了一身着红色衣裳的人忽然来到她的面前,好熟悉,似曾相识,她想要伸出手,可是冰冷的池水将她给淹没了。
下一刻,他抱着她,出了池中,有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还不将人给放下。”
“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你们还真是可笑,将人推入池中,又假惺惺地救人,看看,人晕了。既然你们照顾不了她,那我便带她走。”
随即,男子脚尖一点,抱着瑕月很快就离开了韩府。
“还不快去告诉三爷!”
青绿看着那两人离开的身影,不由得深思,瑕月何时又认识的这人,难道瑕月真的是有所企图才来到爷的身边的吗?
等青兰醒过来之时,她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许久了。
“瑕月呢?”
“被人救走了。”
“青绿,你为什么打晕我?”
“瑕月是有目的接近爷的,若是就这样死了也好。”
青兰有些无语凝噎,她觉得青绿真的是想多了,爷怎么可能会让瑕月死?
“那你现在愁容满面,不就是因为现在她不但没有死,而且还被人救走了,爷回来的时候定会责罚我们的!”
“又不是我们把她带走的。”
“青绿姐姐!你觉得爷会相信这般说辞么?若是那人将瑕月带走了,你觉得爷会做出什么事来,你太低估爷对瑕月的喜欢了。”
“正是因为如此,青绿才需要帮爷铲除瑕月,瑕月已经成了爷的软肋,是一个随时都会成为爷致命的弱点的。”
青兰说不动青绿,也不准备再继续劝说,一码归一码,她并不觉得瑕月会猜不到是她们动的手。
“一人做事一人当,爷若是要青绿死,青绿死不足惜。”
“你觉得爷会在乎你的命吗?你最好庆幸那人和瑕月还在大梁都城!”青兰很快就出去,可如今晚膳都快到了,爷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
与此同时,瑕月觉得自己的双眸痛得很,她能感觉自己被悬空,索性抓着对方的衣角。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她被放了下来。
“你醒了?”
瑕月睁开眼,可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我的眼睛?”
“你的病又犯了,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发病,不过撑过这几日就好了。”
“萧翰沣?”
萧翰沣早就用内力将两人的衣服给烘干,这会就怕是寒气入体,因而他让人煮了参汤,还得过些时候才到。
“看来小丫头还没忘记我啊?”
“你说我发病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放心吧,这只不过是一时的。不是早就告诉你了,不要与韩允默走得太近,现在好了吧?被他那些婢女推入水中,方才还想要将你我给抓着呢!”
“你武功高强,青绿她们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
“是是是,你还是好好休息,这几日你就在我这里住下好了,至于韩允默那里,还是让他好好想一想,究竟是你重要,还是他那些丫鬟重要!”
瑕月自然看见了是谁推她入水,是啊,韩允默那些心腹们似乎一直都不喜欢她,这次竟然还做出这样的事,她也想要知道韩允默究竟会做出如何抉择?
他们都应该给彼此留有余地,但这会,瑕月忽然想起一件事。
“萧翰沣,你说你认识我以前,那我以前是怎么样的?”
“你以前啊,是淡影宫的宫主和护法。武功极高、心思缜密,你都是接江湖中的重金榜上面的单子的,对于淡影宫的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好像,很了解之前的我一般?”
“你与我早有婚约,若不是你为了那重金榜的第一条,一直都不曾与成婚,也不会变成这样,现在好了,你又变了心,和旁人在一起了。你们女人总是这样,表面上一套,背后又一套,我好难过。”
萧翰沣的模样不似作假,不过他怎么能这么轻轻松松就说出这样的话来?
“什么叫总是这样,那按照你之前说的,我们也没说在一起不是么?”
“哼,你就知道用这些理由搪塞我,我都等了你十年,你仍然没有回心转意,你以为我只缺你一个吗?”
瑕月如今眼睛暂时失明了,萧翰沣才敢吐露心思,他是真的很委屈,从小到大他都知道未来他是要和小骗子在一起的,可是如今……
“那你为什么要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你并不傻。”
“你混蛋!”
萧翰沣摔门而走,瑕月也很惊讶他竟然会发这么大的火,自己未曾失忆之前,究竟对他做了什么,难道自己真的与他有过婚约么?
瑕月揉了揉眉心,她想要起身,可她什么都看不见,脚边被什么绊倒一下,便整个人摔在地上。
萧翰沣很着急地再次回来,瞧见瑕月竟然摔了,顿时产生心疼之意,“你好好地与你自己置什么气,你要是对我不满你就直说,这样折磨你自己做什么?”
“你在说什么啊?”
瑕月面露无奈,她什么时候对萧翰沣不满了,这人能不能不要自作多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