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皇权在上,人情复杂的世界里,皇上与小公主的认可无疑是至关重要的。
萧靖忱深知,未来若能娶锦歌为妻,皇上的支持与小公主的好感将是不可或缺的力量。
而对于锦歌与小公主之间的亲近,他相信,那定是因为锦歌那颗纯净而美好的心灵。
至于青梧的背叛,虽然让人心生不悦,所幸没有造成太大的破坏。
萧靖忱心中已默默作出决定,安家如此愚蠢,尤其是那位爱挑事的安眉如,他们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
对于康景宸,只要他能够认清现实,放弃对锦歌的非分之想,萧靖忱并不介意施以援手,展示自己宽广的胸襟。
毕竟,在这个权力的游戏里,恩威并施才是长久之道。
此刻,房间内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锦歌轻轻眨动着长睫毛,眸光流转,凝视着紧紧握住自己双手的萧靖忱,那眼角边细碎的红痣似乎也在微微颤动,透露出她心中的悸动。
她对这位温润如玉的爷,不知不觉间萌生了难以言喻的情愫。
尽管理智告诉她应该保持距离,但她发现自己的心早就不受控制,那份对爱情的渴望与天真显露无疑。
选择踏入温府,原本是因为听说温大人不近女色,而她那过于出众的外貌,常令她在过去的生活中遭遇诸多无妄之灾,那些自视甚高的贵妇人们,往往因嫉妒她的美丽而对她横加指责,认为她的美貌是一种威胁,猜测她是意图引诱府中老爷少爷的不轨之徒。
在那段时光里,她承受了太多不必要的误解与排挤,而今,在萧靖忱身边,她似乎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尊重与珍惜的温暖。
她努力张开口,声音在喉咙间微颤,尝试着辩解那不实的指控,却发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冷漠的荒漠,周遭的人群,尤其是那些男人们,投射过来的目光如同毒蛇般,既令她感到一阵阵恶心,又深深刺入骨髓,带给她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的心在胸腔内猛烈跳动,仿佛下一刻就要破腔而出,喉咙间涌上的酸涩让她几乎窒息。
眼泪,这最无力的武器,在眼眶里打着转,她深知哭泣于此毫无益处,应是挺直脊梁,以理据争,但体内每一寸肌肤、每一份灵魂都仿佛在低吟,诉说着无法承受的脆弱。
她常在夜深人静时,凝视着窗外街对面那家屠户铺子,心里莫名生出一种羡慕之情。
那胖丫头,虽常被人嘲笑身材,却总能以一腔不羁,抄起菜刀,笑声震天响地追着那些取笑者跑过三条街巷,那样的勇气与坚韧,是她多么渴望拥有的。
而自己,除了那不断滚落的泪珠和颤抖不已的身体,竟无一丝反抗之力,这使她自我厌恶到了极点,仿佛一株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锦歌心中不禁自问,对那位爷的情感,究竟从何而起?
记忆回溯,大约是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傍晚,当她几乎要被赌坊里的恶霸们欺凌至绝望边缘时,是他,如同穿越重重阴霾的光芒,一袭黑衣,以不容置疑的气势将她从深渊边缘拉回。
那一刻,他仿佛天神下凡,护她于无恙。
“我,是温大人的手下!”
这句话,是她真心实意的宣告,绝非贪图荣华富贵之辈所能轻易吐露。
她坚守着自己的底线,誓不做任何以身相许,换取地位的妥协。
在她眼中,温大人不仅仅是权势的象征,更是一位值得尊敬与信赖的君子。
作为一位秀才的女儿,怎能行那等有悖伦常之事,让自己清誉受损,令父亲蒙羞?
纳妾,这二字于她而言,是对自身尊严与人格的极大玷污,她宁折不弯,绝不向这世俗的枷锁低头。
哪怕是那康家三少爷,因她的容颜倾城,多次企图纳她为侧室,也都被她以坚决的态度一一驳回,就算是皇族贵胄,若不能给予正妻之位,她也绝不委身。
诚然,她也未免过于天真,幻想皇家的眼眸能落在她这等平民女子身上。
生活尽管艰苦,她心中仍怀揣着一缕浪漫的愿景,期盼能遇上一个能与自己心灵相通,如父母般相知相守,共度一生的伴侣。
只可惜,兄长的行径实在令人心寒,沉溺赌博不说,还丧心病狂到拿她作为筹码,导致母亲为此心力交瘁,深受伤害。
面对赌坊恶棍的围攻,她情急之下,喊出了“活阎王”的名号,试图以此震慑他们,岂料兄长冷酷的话语如寒冰,瞬间击碎了她的防线,揭露了她的无助与谎言。
那一瞬,兄长带给她的怨恨与失望达到了顶峰,她痛恨自己为何要为兄长的错误承担后果,几乎想要狠狠甩他两个耳光,以泄心头之愤。
所幸,就在她即将坠入深渊之际,温大人如同春风化雨般出现,将她从绝望的边缘拉回。
温大人不仅驱散了那些贪婪的赌徒,面对她的谎言,更是展现了极大的宽容与理解。
这份难得的慈悲与胸襟,让她的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感激与尊重,对温大人的崇敬更甚以往。
温大人一身正气,不畏强权,屡屡援手相助那些蒙冤受屈之人。
正是基于对他品性的无条件信任,她义无反顾地踏进了戒律森严的温府。
虽然府中规矩严谨,青梧对她美貌的妒忌亦是显而易见,但她在这里却意外地感到安心,不用担心那些龌龊的觊觎目光,且享受着府中优渥的待遇。
世人将温大人误解为“活阎王”,实则是有眼无珠,这位大人分明是一位清廉如水,心怀百姓的好官。
如斯杰出的男子,究竟需要怎样的佳人才能与之匹配?
她遐想,那位未来的温夫人,定是出身名门望族,不仅才华横溢,更兼备倾城之貌。
及至归家,亲眼目睹母亲瘫倒在地,四周血渍斑斑,那场景仿佛噩梦一般,让她的心瞬间沉入了冰冷的深渊。
大夫的话如判死刑,母亲的生命危在旦夕,除非能筹集巨额银两。
巨额银两,对于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