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忱的应答简洁而温和,他总是这般,给予锦歌足够的空间与自由,让她的每一个想法都能得到尊重和支持。
前往药铺的路途略显遥远,二人携手登上了一辆装饰简约而不失雅致的马车。
车厢内,锦歌默默复述着心中的配方,神情专注而虔诚,而萧靖忱则在一旁,用他那深邃的双眼,静静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眼中满是宠溺与疼爱。
当锦歌从沉思中抬头,与萧靖忱四目相对时,那份不言而喻的默契与微微的不解,在两人之间悄然流淌。
她轻轻地唤了一声“爷”,语气中带着一丝探寻;而萧靖忱则用一个简单的“嗯”作为回应,眼神中同样充满了疑惑。
两人的对视,仿佛是心照不宣的交流,都在猜测对方的心思。
锦歌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微妙的情绪波动,但她选择了保持表面的平静,转而望向窗外快速掠过的风景,假装这一切都不曾发生。
萧靖忱见到锦歌如此,不由得贴近了些许,他的气息温暖而又带着一丝挑逗,轻轻啃咬着她的耳垂,声音里带着三分委屈、七分宠溺:“锦歌,你竟敢不理我了?”
这话语中透露出的是对锦歌日益增长的勇气的惊叹,以及一丝因被“忽视”而来的玩笑式的抱怨。
要知道,曾经的锦歌,面对这样的情况定会连忙找寻各种理由,生怕他有一丝不满。
而今,她只是轻哼了一声,带着几分调皮反问:“爷,难道不愿意见到我变得更加独立自信吗?”
她的眼神里藏着一抹狡黠,显然,她已经察觉到自己刚才那轻轻一掐所引起的他内心深处的波澜。
母亲曾经告诫过她,真正的夫妻之道,不是一味的顺从,而是在平等与尊重中共同成长,那才是生活该有的颜色与温度。
萧靖忱听后,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却满足的微笑,他知道,锦歌的成长与变化对他而言,既是惊喜也是挑战。
“嗯,锦歌的确越来越有自己的主见了,尤其是那份夜晚里的害羞与白天的勇敢形成鲜明对比,还真是让人着迷呢……”
锦歌闻言,俏脸一红,急忙打断他的调侃,眼神里既有责怪也藏着甜蜜:“别说了,你再这么逗我,今晚我就和溶月妹妹一起睡了。”
言罢,她猛地扭头,眼中闪烁着嗔怒却又不失柔情的光芒,似乎在警告他适可而止。
萧靖忱见状,连忙摆出一副认错的姿态,低下了那平日里骄傲的头颅。
他深知,若真把锦歌惹急了,最后伤心的只会是自己。
更何况,如今锦歌这种既独立又懂得适当示弱的模样,更让他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爱怜与欢喜。
似乎是昨晚那段深入心扉的对话带来的影响,锦歌今日的每一个小动作,每一句话语,都让萧靖忱觉得她比以往更加吸引人,仿佛她整个人都被重新赋予了某种魔力,让人移不开视线。
随着马车轻轻颠簸,锦歌感觉到萧靖忱几乎整个身子都倚在了自己身上,他的重量让她不禁用肘轻轻推了推他。
此时,她正侧躺着凝视窗外的景色,背后是他的温暖依靠,虽然腰间因长时间支撑而有些酸楚,但这份酸楚中却混合着甜蜜与幸福。
“你呀,稍微挪一挪,真的是太沉了。”
锦歌故作不悦地说道,语气中却难掩那份对萧靖忱的包容与宠溺。
这一刻,车厢内的氛围变得温馨而又充满情趣,仿佛整个世界都为这对恋人放慢了脚步。
萧靖忱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更加紧紧地环抱着她的腰肢,那温暖而有力的手臂仿佛构建了一座安全的港湾,让锦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与支撑,连同肩上的重负都奇迹般地减轻了许多。
“我可舍不得放手。”
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坚决,还有对锦歌深深的情感纠缠。
他的眼神不自觉地在锦歌清秀的面庞上游走,心中涌动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与渴望。
他想象着,如果这小妮子胆敢在颠簸的马车中对他表露一丝丝亲密,那该是多么撩人心弦的一幕。
但这样的念头只能在心底翻腾,他清楚,一旦真的如此冲动,很可能只会让锦歌感到惊慌失措,甚至避他如蛇蝎,那将是他最不愿见到的结果。
萧靖忱恍然大悟,张侍郎之所以常言怕老婆,其实是因为太过在意,才会小心翼翼,生怕一丝不悦破坏了彼此的和谐。
当锦歌因悲伤蹙眉时,那份痛楚直击他的心房,他才明白,那皱眉间蕴含的是他自己的心疼与不舍。
“前面就是药店了,你快让开!”
锦歌终于找到了逃脱的理由,一见药店的轮廓,她便急不可耐地想要挣脱萧靖忱的怀抱,几乎要不顾一切地跳下马车,却在关键时刻被萧靖忱稳稳地拉住了。
“别急,我先下去接你。”
萧靖忱说着,轻盈地跃下马车,转身,向锦歌伸出了手,动作中流露出不容抗拒的温柔与绅士风度。
锦歌虽不满地斜睨了他一眼,但最终还是没有拒绝,借着他的手,优雅地下了车。
药铺内顾客寥寥,他们刚踏入门槛,一位年轻的店伙计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锦歌快速而清晰地报出所需的草药清单,声音清脆利落,每一个字都透露着自信:“藿香二两、白芷二两、当归二两、桃花三两、丁香一两、苍术三两、桂枝一两、细辛二两。”
小伙计飞快地记下,几乎是锦歌话音刚落,两侧的药童便灵巧地穿梭于药材之间,不出片刻,所需药材便已分门别类,包扎得整整齐齐。
依然是萧靖忱爽快地付了账。
返回马车旁,正当锦歌准备自己攀上车时,萧靖忱却突然一个箭步上前,轻轻环住她的腰身,几乎是在她惊讶的目光中,将她整个儿抱上了马车。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锦歌全身一紧,本能地搂紧了他的脖子,一颗心砰砰直跳,眼里闪烁着既是惊吓又是娇嗔的光芒。
日光透过半开的车帘洒落进来,车厢内,锦歌的胸口如擂鼓,狠狠瞪了萧靖忱一眼,显然是认为他故作惊人之举,实在过分了。
“今日午饭,我们不去家了,我带你去尝尝春熙楼的美味如何?”
萧靖忱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