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婷婷说:“看来,小鸟不但是咱们的食物‘供应商’,还是咱们的保护神!”
“没错!”我说:“所以,咱们一定要保护好小鸟!”
夜幕不知不觉降临了,天空中布满了星星,一眨一眨的,仿佛顽皮的孩童。一弯月牙挂在天边,洒下朦胧的清辉。幢幢山影,仿佛一个个高大的巨人。各种稀奇古怪的鸣叫声,回荡在群山之间,令人毛骨悚然。
白天虽然阳光高照,热浪逼人。可是到了夜晚,洞穴里却凉飕飕的。早在夕阳落山之前,我就已经和洪婷婷折了许多树枝,铺在地面,当做睡床。两人躺下之后,洪婷婷说,她觉得有点凉。我说,我也觉得凉。如果这么睡下去,估计两人都会着凉感冒,在这个荒山野岭,上哪儿找医生去?
我于是提议说:“婷婷,要不,咱俩睡一块吧?两人可以抱团取暖,比一个人受凉好!”
洪婷婷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我便将树枝挪过去,躺在洪婷婷身旁。虽然,两人已经接过吻,但是洪婷婷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躺下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往边上挪了挪。
我问:“婷婷,你是不是还对我有提防之心?”
洪婷婷说:“没有,完全没有!你救了我的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可能提防你?”
我笑笑,说:“刚才你往边上挪动身子,我以为你对我还不放心,还提防我!”
“我……我不是的!”洪婷婷说。
“婷婷,洞里这么凉,咱们现在处境非常艰难,既然是抱团取暖,你就别不好意思了,让我抱着你,好吗?”
我说着,没等洪婷婷回答,伸手抱住了她。我的手接触到洪婷婷的时候,洪婷婷身子仿佛被电到一般颤动了一下。她翻过身,也抱住了我。
我只觉得一股非常奇异的电流流遍了我的全身。这种感觉,以前暗恋唐潇潇的时候,曾在梦里体会到过。梦里,我就是这么紧紧地抱着唐潇潇的。这股电流在我体内回荡的时候,我脑海里还反反复复地闪烁着唐潇潇的笑容。我知道,我最深爱的人是唐潇潇。可是,我这辈子,可能永远都得不到她了。也许,我只能像现在这样,借助另一个身体来体味那刻骨铭心的暗恋了。
抱着洪婷婷,我很激动,同时心底感到深深的悲哀。能和洪婷婷活着回去固然好,可是,我们很可能坚持不了多久,然后在饥饿中死去。既然这样,在死去之前,为何不好好地享受这剩下不多的人生时光呢?
想到这里,我嘴巴堵住洪婷婷嘴巴,亲吻她。
洪婷婷将我推开了,责备道:“李毅,你干吗,你?”
“婷婷,你有没有想过,咱们逃不出这个山谷?”我说。
“想过!当然想过,怎么了?”洪婷婷问。
“咱们要是逃不出这山谷,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既然这样,咱们为何不放纵一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说。
洪婷婷却哽咽起来,说:“李毅,你怎么了?你不是说过,咱们一定能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吗?你怎么突然就泄气了,不抱希望了?”
“我不是泄气,也不是不抱希望!”我说:“我只是客观地分析一种可能!咱们不如假设这种可能成立,不抱任何希望地坚持着。有时候,不抱希望了,希望往往才会来,你说是吗?”
洪婷婷止住了哽咽,说:“你说的也有道理,其实,不瞒你说,虽然你多次鼓励我,但我实际上没抱任何希望,我是过一天算一天。”
“既然这样,咱们疯狂一下,好吗?”我说。
“嗯!”洪婷婷含泪点点头。
我再次深吻洪婷婷,洪婷婷也热烈地回应我,两人的舌头交织着。爱是如此甜蜜,可是,这种甜蜜却又是如此苦涩。我和洪婷婷边深吻,泪水一边不停地流。我本能地有了反应。我想,洪婷婷如此清纯美丽,自己得到她,就算逃不出去,也值得了。
想到这里,我翻身将洪婷婷压住。洪婷婷却将我推开了。
“怎么了,婷婷?”我问。
洪婷婷说:“不行的!万一我怀上了怎么办?”
我凄然一笑,说:“咱们能坚持多久还是个未知数,干吗要考虑那么多?”
“怎么不考虑?”洪婷婷说:“万一怀上了,那就是个生命,是从我身体里诞生出来的生命,我将成为一个母亲。身为一个母亲,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如果怀上了,我又无法逃离这里,那等于我扼杀了一个懵懂的生命,我做不到!”
听了洪婷婷一番话,我不禁为之动容。洪婷婷说的不仅仅是她自己,也是我。洪婷婷要是怀上了,那么,她肚子里的生命也是我的。我如果无法让这个生命顺利来到人间,长大,成人,那等于,我也是谋害者,亲手谋害了自己的骨肉。而要避免这种情况出现,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克制。
想到这里,我咬咬牙,将心中的欲火熄灭。
“婷婷,我明白你的心思,我不会使你使我自己为难的,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我说着,翻过身,躺在洪婷婷身旁。
这时,洞口传来清晰可闻的滋滋声,不用说,肯定是那条大蛇。
洪婷婷吓得惊叫起来:“蛇!”
“别怕!它不敢进来的!”我说。
我扯了一下绑着小鸟的布条,小鸟啾啾地鸣叫了几声。滋滋声果然消失了。
第二天,我和洪婷婷睡到天大亮,直到阳光照射进山洞才醒来。
洪婷婷坐起来,擦去眼角的眼屎,耷拉着脑袋坐着,神情黯然。
“怎么了?婷婷?”我问。
“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回家了。梦到我和我爸妈在一起,他们做了好多好吃的。”洪婷婷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别难过,天无绝人之路,咱们会离开这儿的!”我说。
洪婷婷抬头望着碧空中自由自在飞翔的小鸟,喃喃地说:“咱们要是小鸟该多好,马上就能飞回去,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听到这句话,突然眼睛一亮,接着,抱起洪婷婷转着圈,大喊道:“有了,有了,咱们有办法离开这儿了,咱们有办法离开这儿了!”
我转了几圈才将洪婷婷放下。
洪婷婷问:“真的?你有什么办法,快说啊!”
我卖了个关子,说:“要我说可以,但是你先亲我一下!”
我将脸蛋凑近洪婷婷。
“讨厌!”洪婷婷亲了我一下,说:“快说,什么办法?”
“这个办法是你给了我灵感!”我说。
原来,我想到的办法是,用树枝和灌木枝条做一个大翅膀,两人抓着翅膀飞下去。
“这样能行吗?”洪婷婷问。
“能行,肯定能行!”我信心满满地说:“这个翅膀肯定不会像降落伞一样,能使咱们安全落地。但至少在飞向谷底的过程中,能减缓下坠的速度,咱们可能会受伤,但不会受重伤,而是轻伤、皮外伤。只要能逃生,受一点皮外伤又如何?”
“你说的有点道理,可是,这翅膀必须很大才行。那么大的一个翅膀,不容易做。”洪婷婷说。
“翅膀当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好的!”我说:“只要有信念,咱们两个星期,半个月做成也可以!”
洪婷婷想了想,说:“这应该是咱们逃离这儿的唯一办法了!”
“嗯,咱们的食物有限,事不宜迟!必须马上动手!”我说。
我有点纳闷,巨鸟如果是大蛇的天敌,应该将巨鸟啄食。或者,大蛇应该跟巨鸟搏斗。可大蛇为何对巨鸟臣服,丝毫不敢反抗?
这时,顶上传来一阵小鸟的鸣叫声。巨鸟听到后,冲天而起,向上面飞去。毫无疑问,上面有个鸟巢,巢里有巨鸟的孩子们。
我不禁暗暗眼前落单的小鸟捏把汗,巨鸟就这么将它丢在这儿和大蛇在一起,难道不怕大蛇吞食小鸟?
自那以后,我和洪婷婷将洞口四周的灌木连根拔起,摘去叶子,只留下枝干。洞口周遭的灌木丛不多,大概只有几十株。光这些枝条是不够做大翅膀的。我和洪婷婷接着爬到从石壁斜伸出去的大松树上,折松树的枝条。我担心洪婷婷发生意外,不让她去折枝。洪婷婷起初也不大敢爬树,但慢慢爬了几次之后,也适应了,非要帮忙折枝,说是为了赶时间。
在此过程中,我和洪婷婷的食物全靠巨鸟提供。巨鸟每天都叼几个苹果给小鸟。我和洪婷婷只把一小部分给小鸟,其余的两人分食。有时,巨鸟还叼来松鼠、山鸡等野味。我和洪婷婷就拿石块敲击点火来烤。这些食物虽然很少,没法填饱肚子,但有吃的,两人都没饿死。
光有吃的没有喝的也不行,我和洪婷婷起初是喝尿。后来,天下雨的时候,两人用中间有凹槽的石头接雨水。两人先喝够了,然后再接满水储存起来。吃的喝的都有了,两人竟然就这么生存下来。
洞口的那条蛇惦挂着洞里的小蛇,曾经多次靠近洞口,欲袭击我和洪婷婷,我拿小鸟当挡箭牌,大蛇就乖乖地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