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觉得这不是长久之计,趁大蛇不注意,拿石头砸中大蛇的腰,大蛇摔下悬崖,蛇一旦腰断了,自然就无法再爬行,那条蛇再也没出现过。
一个多月过去了,我和洪婷婷终于做成了一个五米多长、三米多宽的巨大翅膀。这个翅膀全是用枝条编织成的。枝条和枝条之间的缝隙,用树叶塞紧。这样可以防止翅膀飞行过程中,因为漏气而急速下坠。
翅膀做好后,我本想测试一下,看翅膀是否能同时搭载我和洪婷婷。但是,我和洪婷婷毕竟身在半山腰,根本没地方可以测试。如此一来,飞行便充满了不确定性,要么平安落地,要么飞行失败,粉身碎骨。
为了增加成功的几率,我想等到风大的时候才飞行下去。我等了整整三天,才等到了起风。这天,天气晴朗,湛蓝的天空漂浮着朵朵白云,风一阵接一阵呼呼地刮着。
我拿着翅膀,来到洞口。看着下方黑幽幽的谷底,我问洪婷婷:“婷婷,你害怕吗?”
洪婷婷说:“要说不害怕是假的!”
我很认真地说:“婷婷,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下。”
“什么事?”洪婷婷问。
“这次冒险只有两个结果,一成功,二失败。不管成功还是失败,你都答应做我女友,好吗?”
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我心里猛然地又出现唐潇潇的身影。可是有什么用呢?唐潇潇远在大洋彼岸,她对我那么绝情,我根本得不到她。更何况,我现在已经不是丁云腾的儿子,根本没资格去追求她。既然这样,不如将对她的爱深深地埋在心底吧。
“失败了,那就是死,死了,我还怎么做你女友?”洪婷婷说。
“死了,咱们到了另一个世界,你在另一个世界做我女友!”
“我不做你女友,我要是和你到了另一个世界,我做你老婆!”
“真的?”
“嗯!”洪婷婷点点头。
我一把将洪婷婷搂在怀里,深吻了她好久才松开她。
“婷婷,咱们开始飞行了,你抱紧我!”我说。
洪婷婷张开双手紧紧地抱着我。我则双手抓住翅膀上的两个抓手,纵身跳下去。
大翅膀果然起了作用,仿佛一片树叶似的,载着我和洪婷婷缓慢地飘落。
我是抱着必死的信念跳下去的,纵身跳下去之后,我闭上了眼睛,仿佛下面等待我的是死神。可是,当感觉到自己是缓慢飘落之后,我睁开了眼睛。我看到峭壁缓缓地上升,地面的景物渐渐清晰,碧绿的树木,大片的草地,潺潺的小溪……一切的一切,都美不胜收。
“婷婷,你看到了吗?”我惊喜地问道。
我低头一看,见洪婷婷像自己刚才一样,闭着眼睛。
“看到了什么?”洪婷婷仍没睁开眼。
“你睁开眼就看到了!”我说。
洪婷婷睁开了眼睛,像我一样,她被眼前绝美的景物惊呆了。
洪婷婷喜极而泣,激动地叫喊道:“李毅,咱们成功了,咱们成功了……”
洪婷婷紧紧地抱着我,头深深地埋进我的胸膛,泪水滂沱而下。
过了好一会儿,我和洪婷婷降落在一片灌木丛中。我丢掉翅膀,抱着洪婷婷又蹦又跳,欢叫了好一会儿。
然而,高兴劲儿过去之后,两人又发愁了。这里是人迹罕至的谷底,我们分不清东西南北,也不知道出路在哪里,该怎么样才能离开这儿?
我想了一会儿,说:“不管什么方向,我相信,只要坚持走下去,肯定会找到有人居住的地方。那样,咱们就有救了!”
洪婷婷看了看挂在树梢的太阳,说:“没错,咱们赶紧走吧,争取在天黑之前找到一户人家,否则,咱们又有麻烦了!”
“没错,走吧!”我说。
我和洪婷婷往左边走去。
两人原以为路肯定很好走,却不料一路全是齐腰高的灌木丛,而且路崎岖且弯曲。我和洪婷婷都是在城市长大,平时没走过山路,对我们来说,这无疑是巨大的考验。两人走了一个多小时,累得气喘吁吁。
洪婷婷最先停下脚步,说:“李毅,咱们休息一会儿再走吧!”
我抬头看看太阳,见太阳快爬到正空,猜测时间应该是正午,时间还很充足,于是答应暂时休息。两人找了一块路边的空地坐下。
两人刚坐下不久,洪婷婷突然惊叫起来:“那不是咱们飞下来用的大翅膀吗?”
我循声望去,果然没错,那个大翅膀正躺在灌木丛中。我记得,大翅膀是自己丢在灌木丛中的,难道大翅膀自己会飞,飞到这儿了?仔细观察周遭,我不禁哑然失笑。原来,两人又绕回到原地了。
洪婷婷不禁慌了神,说:“咱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没想又回到原地,白走了一圈!”
我环顾四周,皆是高耸入天的崇山峻岭。自己不熟路,该怎么样才走出谷底?刚才盲目走一趟,做了无用功,现在再也不能这样盲目地走。
就在我和洪婷婷束手无策之时,身后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狗吠声。
“婷婷,你听到了吗?”我一喜,问道。
“听到了!”洪婷婷也面露喜色。
“走!”我站起身子。
两人转身,顺着身后一条崎岖的小路往前走。此路比刚才我们走的还要坎坷,两边皆是怪石嶙峋的崖壁。确切地说,此路根本就不是路。因为没人走过,全是齐腰高的灌木。
我和洪婷婷费了好大的劲儿,走了大概半里路,灌木才渐渐稀少,路变得平坦起来。狗吠声愈来愈清晰,顺着声音望去,左边的一个路口,一条大黄狗正对着草丛狂吠着。
我和洪婷婷走近,原来,草丛中趴着一条手腕粗的眼镜蛇,滋滋地吐着信子,和大黄狗对峙着。
我捡起一块,朝眼镜蛇砸过去,眼镜蛇掉头嗖地朝我扑过来。我没料到眼镜蛇如此凶悍,赶紧拉着洪婷婷躲开。眼镜蛇扑了个空,掉头欲再次攻击我,大黄狗冲过去,张嘴咬住它尾巴。眼镜蛇大怒,回头扑向大黄狗。此刻,我已弯身捡起一根树枝。我拿着树枝,啪的一声,狠狠地抽中眼镜蛇脑袋。眼镜蛇自知不敌,没入草丛中,没了踪影。
大黄狗摇着尾巴,走过来,舔了舔我的脚,似乎在向我表示感谢。既然它懂得讨好别人,说明这是只家养的狗。
我摸了摸大黄狗的头,说:“狗狗,你带我们出去好吗?”
大黄狗汪汪叫了几声,然后对着前方一座高耸入天、非常陡峭的山壁叫了几声。
“狗狗,你的意思是要我们从那儿过吗?可是那儿没路啊!”我说。
大黄狗又叫了一会儿,才掉头往右边的一条小路走去。
“婷婷,咱们走吧!”我说。
“你能确定大黄狗能带咱们出去吗?”洪婷婷问。
“有大黄狗带路,总比咱们像无头苍蝇似的随便乱走好。这是一个机会,咱们就赌一把吧!”我说。
跟着大黄狗走了一个多小时,穿过崇山峻岭,路渐渐开阔平坦起来。一个村庄隐隐约约出现在前方,掩映在青翠的林木之中。上方有炊烟,袅袅升起。
“看,那儿有炊烟!”洪婷婷指着前方高兴地说。
“嗯,有炊烟的地方肯定有人家!”我说。
大黄狗加快了步伐,汪汪地叫着,快步跑进了村庄。
我和洪婷婷跟在大黄狗后面,来到一间茅草屋前。大黄狗并没有进屋,只站在屋前,对着里面汪汪大叫,似乎在告诉主人,有客人来了。
一老头闻声从茅草屋走出来。老头六十多岁的样子,身穿蓝色粗布衣服,古铜色的脸,下巴有一撮花白的胡须,脸上皱纹如壑。
老头一见到我,目光在我脸庞停留了好久,继而,浊泪横流,喃喃地哽咽道:“儿子,儿子,你回来了?儿子你回来了?”
我一愣,眼前老头根本不是我父亲,他为何叫我儿子?
“老伯,我不是您儿子,我是过路之人!”我说。
老头擦擦眼睛,定睛看了看,眼里的亮光像突然没电的灯泡,瞬间暗淡下来。
他摇摇头,十分失望地说:“你不是我儿子,你确实不是我儿子,人老了,眼睛都花了,不中用了!”
我说:“老伯,我们迷路了,您能帮帮我们吗?”
一老太从茅草屋出来,见到我亦如老头一样,把我当做她儿子,哭了一会儿,听了老头的解释方才止住哭泣。
双方介绍完毕,我得知,老者名叫母祖兴,我暗暗诧异,竟有如此奇怪的姓。
老头和老太将我和洪婷婷请进屋里。见我和洪婷婷面黄肌瘦,他们知道我们饥渴难耐,端出饭菜招待我们。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素菜清汤,我和洪婷婷却当成美味佳肴,风卷残云般消灭干净。
吃罢,我告诉老夫妇,我和洪婷婷被困在山里多日。老夫妇甚是惊讶。
老头问:“你们在山里这么多天,难道没看到老虎?”
“老虎?山里有老虎?”我甚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