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止回过神来,摇摇头将心中杂乱的思绪和那双眼睛从脑海中抹去,转身离开卧室。
门外的铃声不停,显得有些急切。
待陆行止打开门,方泽廉就着急的凑了上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又晕过去了,现在看来恢复的不错。”
陆行止笑笑,让开半个身子,“我没事了,进来吧。”
方泽廉进来,环顾了一圈,点点头,“昨晚匆忙,都没好好看看陆老师的家,之前你和我说你不缺钱,我还以为开玩笑呢,还想着让老爷子给你拨点钱,没想到陆老师是真的不缺钱啊。”
在首都,这个地段,面积如此大的大平层,没个大几千万定是拿不下来。
“只是祖上留下些资产而已,要不只凭我教书治病,怕是几辈子都挣不来这些钱,而且我这点东西,怕是不如你们方家万一吧,你就别寒碜我了。”
“嘿嘿,哪里哪里,以后就是咱家了,别客气。”
陆行止摇摇头,并不答话,把刚倒的水递给他,“抱歉,我平时不喝饮料,只有清水,可以吗?”
“嘿嘿,可以可以,水就可以。”
“老爷子说了,陆老师后面有什么需要的,无论是钱还是人,都尽管和他开口,千万别客气。”
陆行止坐在另外一边的沙发上,点点头,“替我多谢方老。”
“今日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要去方家看看功法,可以吗?”
方泽廉这才想起正事,放下手中的水杯,忙道,“当然可以,老爷子本来就是让我来接你的,说是如果你身体还没恢复好,就让我再送些灵石过来,如果你身体恢复好了,随时都可以过去。”
“好,那你等我换身衣服我们就出发。”说罢,陆行止起身便向卧室走去。
方泽廉这才发现,陆行止身上穿的还是昨日的衣服,居家服都没有换。
唉,看来昨日还是伤的太重了。
也不知道陆老师的弟子是什么人,竟然让陆老师能如此尽心尽力!
陆行止再次来到方家,方泽廉自己开车,将他带到一处更加幽静地方。
眼前的建筑很是低调,藏于一片竹林之中,远没有昨日去过的地方恢弘奢华。
“这是我们方家的藏书阁,功法武功都放在此处,普通的内门弟子都不知道藏书阁的具体位置,老爷子现在正在里面等您,我们进去吧。”
方泽廉看着刚下车正好奇打量眼前建筑的陆行止,解释道。
“能把我带到这里,看来是已经调查过我了吧?”
方泽廉一滞,有些尴尬的不知如何解释,家族功法珍贵,又成了首席长老,他们需得知根知底才是。
只是,有人确实不喜欢别人调查自己。
“抱歉...”
“无妨,我只是随口一说,并未怪你,我们走吧。”说罢,陆行止便抬步向屋内走去。
“呃...好。”方泽廉忙起身跟上。
屋外低调朴素,步入屋内,却另有一番乾坤。
房屋面积很大,四面墙皆是到顶的暗色书架,无数书籍放置其中,看起来颇为壮观。
方恒正坐在屋内中央的矮桌旁边煮茶,姿态行云流水,茶香飘逸。
见二人进来,便招呼陆行止坐下,相较昨日多了几分亲近熟稔。
“听泽廉说你身体已经恢复,我还不信,毕竟以你昨日受伤的情况,至少得恢复三日啊,现在看来,泽廉倒是所言不虚,真是让人惊叹啊!”
陆行止有些受不了方恒如同打量宝贝一般的眼神,掩饰的饮了口茶,道,“方老谬赞了,可能只是体质特殊吧。”
“嗯。”能人异士颇多,方恒倒也不是真的想要刨根问底。
方恒饮了杯茶,面露难色,欲言又止,看的陆行止心中一紧,不会又反悔了吧。
“方老有话可以直接说。”陆行止面色微冷。
看出来陆行止可能误会了,方泽廉忙解释,“陆老师,老爷子不是您想的那个意思,只是有一事需要恳求您,觉得抱歉而已。”
陆行止神色稍缓,看向方恒,“方老不必如此,既然我受了方家恩惠,又做了长老,自然会为方家出一些力,您直说便可。”
“倒是老朽小人之心了,既然如此,老朽便直言了。行止应当也察觉出我方家对于招揽人才的急切,原本我方家是不收纳外人的,只是如今...唉...”
“几百年前,灵气消弭殆尽,当时七门派一家族的一众前辈共同寻找到十几个灵石矿用于修炼灵气,但灵石矿数量有限,并不能满足所有人。
前辈们为灵修一道能长久繁荣,便共同约定每三年举办一次比武大会,由不满三十五岁的年轻一辈参加,连续胜利三次的势力便可拥有最大的两个灵石矿,以保障最优秀的家族后辈传承,而其他七方势力则瓜分剩下的小矿。
之前近百年,灵石矿便一直由我方家持有,但四年前的比武大会上,泽山派不知从哪里收的弟子,天赋惊人,泽廉作为我方家年轻一辈天赋最好之人,却不是那人的一合之将,一年前第二次比武大会,泽廉再次落败,再过两年便是第三次比武大会了,若是再落败,我方家便只能将手里的两个灵石矿拱手相让了。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上场?”陆行止接过方恒未尽之语。
“是的,不知行止意下如何?”
陆行止低头沉思片刻,“可以,只是我也无法确保能胜,若是败了,还望方老不要怪罪!”
“不会不会。”方恒见陆行止松口答应,悬着的心这才放下,陆行止比方泽廉强了几倍不止,若是还输了,那他们方家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况且,在此之前,他们会尽力帮助他提高修为,除非泽山派的那人是老妖怪,否则万不可能输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你看书了,泽廉可以留下帮你找书,如果不需要,叫他离开便可。”
“好,多谢!”陆行止拱手行礼目送方恒离开。
才转身看向身侧之人,“那就麻烦你了。”
方泽廉摇摇头,想笑又有点想哭,“不麻烦不麻烦,只要陆老师肯帮我方家,我给您当牛做马都可以。您是不知道,这些年我压力有多大,呜呜呜~从十几岁开始,没日没夜的练功,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啊,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