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止抿抿唇,觉得自己的cpU有些烧干了。
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试图理智分析,“我和他...只是朋友而已,我们都是男的,他怎么可能......喜欢我?”
话越说到后面越心虚。
如果是今日之前,他可以理直气壮的说这句话,但现在......
“你什么时候下班?我们出去找个咖啡厅聊聊。”
话题猛然又转回到自己身上,李小雅微微一愣,心中有些不舒服,她已经做好了和其他女生打擂台的准备,没想到竟然还要和男人抢。
那她更要把握陆爷爷这边的机会了。
“昨晚我上的夜班,现在已经到下班时间了,但我还要交一下班,可能需要半个多小时,师兄可以在办公室等我一下吗?”
陆行止点头,与李小雅一同到了他们脑外科的办公室。
七八张办公桌,干净中又带着些微凌乱,还是熟悉的感觉。
李小雅招呼陆行止坐在沙发上稍等,转身去给他倒水,“听说陆师兄毕业之前就在三院实习过,是不是感觉回家了?”
陆行止浅笑着摇头,西医的办公室和中医的办公室,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将水杯递给他后,李小雅便匆忙着离开。
陆行止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沙发中,刚开始还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摁着眉心,但很快便抵不过倦意,睡了过去。
他不知睡了多久,被有些杂乱的声音吵醒。
“师兄,你醒了?”李小雅走了过来。
身后几个女医生瞬间交换了一个眼色,满脸看好戏的表情,她们科室最漂亮的单身女医生,终于有门路了。
而且这门路,讲真,有点子帅!
“师兄如果累了,可以再休息会儿,不着急。”
陆行止有些不好意思,他怎么在这里就睡着了?
直起身子,却感觉什么东西从身上滑落,毛毯?应该是师妹见他睡着给盖的。
“谢谢。”
李小雅的目光也落在毛毯上,有一瞬间的愣住。
后面的同事也面露惊异,对视一眼,迟疑道:“这不是陆医生的...毛毯吗?怎么在这位帅哥身上?”
另外一个回答,“我刚见陆医生过来了,应该是他给这位帅哥盖的。”
又是另外一个医生皱着眉头,一脸不解,“不会吧,陆医生最洁癖了,从不让别人碰他东西,怎么可能把毛毯这么私密的东西给别人用?”
“就是就是。”最先说话的女医生狠狠点头,显然是见识过这位陆医生的洁癖。
陆行止疑惑,“陆医生?”
竟然和他一个姓氏。
李小雅将目光从毛毯上收回,解释道,“是我们脑外科的天才医生陆念,虽然年纪和我们差不多,但已经是主治了,而且要不是执业年限的限制,以他的水平和发表的文章,评个副教授都可以。师兄,你们姓陆的都这么不给别人留活路吗?”
陆行止笑笑没有回答,既然这位陆医生有洁癖,那他还是不要让别人经手了。
所以他拒绝了李小雅要帮忙拿走毛毯的动作,自己叠好放在了那位陆医生的椅子上。
走出医院,因为已经临近中午,所以二人没有真的去喝咖啡,而是去了一家环境清雅的餐厅吃饭。
李小雅很有兴致的聊了两人当年毕业前的趣事和毕业之后她的去向。
陆行止全都礼貌的一一回应,温柔细致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但或许女人就是会更敏感一些,她仍然能察觉出眼前之人的心不在焉。
她瓷白的手指捏了捏水杯,气泡水中气泡上升炸开的丝丝声音都被她全部捕捉,垂下头沉默片刻后开口。
“师兄,你知道吗?当时我以为你实习过后会留在三院,所以我才千方百计争取来了这个医院的实习名额,但没想到,这个别人梦寐以求的工作,你竟然能说放弃就放弃,反而去了学校当老师。”
清雅温柔的面容上,是之前没有过的苦涩和自嘲。
陆行止抿了口茶水,对她的说法不置可否,理性为她分析,“之前你没和我说过,而且三院是全国顶尖的医院,有没有我,对你来讲都是最好的选择。”
说罢,他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餐厅四周,每一桌客人都被他尽收眼底,之前那种熟悉的、被人监视的感觉又出现了。
李小雅捏着水杯的手指收的更紧,指节都泛起了青白,正要说什么,却被将一切看在眼中的陆行止打断。
“小雅,很抱歉,这次相亲并非我本意,其实我今日已经和爷爷说了我有喜欢的人,但那个人情况有些特殊,我没办法告诉爷爷他是谁,爷爷不相信我的话,一定要让我和你相亲。
但其实,我们没办法在一起,你一直知道的,我只把你当师妹,今天中午,便只当叙旧吧,非常抱歉。”
陆行止本来想着,或许他与晏洲的感情也是一时冲动,趁着他还未犯下更大的错误之前能及时止步,也是好的。
但他太过高估了自己,也太低估了自己对那孩子的感情。
仅仅只是一个吻,就足以让他方寸大乱,再完全没办法和他人接触。
既然如此,那话还是说开了好。
大不了他这辈子便不结婚了。
但阿洲.......不行,自己不能教坏他,无论是让他面对流言蜚语,还是一生孤单,自己都不舍得。
这时,李小雅看着他,幽幽询问,“情况特殊,是因为那个人是男的吗?”
陆行止没有回答,却也没有反驳。
李小雅觉得自己明白了,她已经知道是谁了,她本以为方泽廉只是暗恋,没想到竟然是双向奔赴。
可她仍旧不甘心,这人比五年前更有魅力,她毕业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再遇到比他更优秀、更合适她的男人。
李小雅眼眶顿时红了起来,“师兄,你还记得那年分别的时候,我送了你一个星星瓶吗?你一定没有打开看,里面每一张折星星的纸条上,我都写了我喜欢你......师兄,明明是我先喜欢你的,这不公平。”
“抱歉,我没有看,那瓶子我也不知放在何处了。”
李小雅闻言伤心离开,甚至拒绝了陆行止送她回家。
待二人前后离开,距离他们所坐位置不远处的屏风后,一个俊秀的少年拢着压低的帽檐也跟着离开,没被帽檐遮挡住的嘴角弧度飞起,任谁都能看到他的欢喜。
“骗子,还忽悠我说有女朋友要结婚了,害我难过了那么久,死骗子最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