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墨笑着解释,“小倌们多是承受的一方,年纪小身姿清软,自然更得贵人喜欢,等长大了,身子骨长成了,就没什么贵人点了。”
晏洲一怔,面上神色未变,只看着眼前这群年龄小的过分的少年们,心中涌出复杂的情绪。
“那...若是年龄大了呢?比如二十一?”
“这...”有墨的脑子有点宕机,“陆公子是喜欢二十一岁的吗?也…也有,只是其中的乐趣就没有那么多了。”
乐趣...没有那么多了...
每一个字都狠狠的砸在晏洲心间,让他脸色难看,有墨看到心下一紧,努力回忆自己方才哪里说错了话。
严宁也有些奇怪的看向晏洲,别人不知道,但他可知道,阿洲明日便是二十一岁生辰。
阿洲在搞什么?难道那位也是二十一岁?那年龄可有点大了啊。
晏洲沉声,“我的意思是,如果承受的一方年龄大了,身子不软了,如何讨...讨人喜欢。”
有墨沉吟片刻,笑道:“年龄大些的自然也有年龄大的好处,技巧高超,经验丰富,也能有其他乐趣。”
有墨想明白了,估计是这位公子有了合心意的对象,只是年龄稍大了一些,有些不满意了。
于是建议,“不如陆公子将那人带来我们明月堂学学,到时也能更好的服侍贵人,如何?”
晏洲捏住酒杯的瓷白手指微微捏紧,片刻后,“不必,他不方便过来,我来学便可,叫个技巧好,经验丰富的上来。”
“是。”
严宁在站着的少年中随意挑了个合眼缘的,便让其余人退下。
他凑过来,有点不认同,“阿洲,你就这么喜欢那个人?还要自己亲自学了教给他?”
晏洲抿了口酒,淡淡道:“嗯。”
严宁无语的摇了摇头,他们这种人,从来都是旁人千方百计的用心讨好,哪里还需要自己这般费心,不喜欢的,腻了的,自有用心的新人补上。
真是皇家出情种啊,这未免也太宠了些。
很快,门再次被打开,有墨带着一位白玉发簪束发,身穿白色纱衣的男子进来。
有墨笑着介绍,“陆公子,此人是我们明月堂前花魁玉垚,当年无数人趋之若鹜只求一见,如今是我们明月堂的琴师,您看可还喜欢?”
“玉垚参见两位公子。”此人声音清冷,竟然有几分先生的味道。
晏洲点点头。
有墨见这位陆公子满意,终于松了口气,笑吟吟退下。
玉垚轻移步伐,姿态优雅的行至晏洲跟前,缓缓跪坐,白皙纤细的手腕伸出,倒了杯酒水姿态轻柔的递到了贵人唇边。
“公子,请用~”
没想到却被仰头避过,晏洲接过他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不必这般伺候。”
玉垚浅笑,这种身份尊贵的公子,前来此地无非是寻个新鲜而已,嫌弃他们不干净也是常有的,所以也不在意。
“听有墨管事说,您想要问玉垚一些东西?”
“是。”
“那玉垚一定知无不言,公子,这男子之间欢好一事,不比男女,其中门道……”
玉垚讲的细致入微,声音不疾不徐,晏洲听得入神,连这人凑近了些许都未曾察觉。
以至于陆行止推开房门时,入眼的便是一个白衣男人半倚在阿洲身上,吐气如兰,恨不能钻进少年怀中,而少年则脸色微红,纵容的很。
以至于陆行止本就清冷的面色更加冷若冰霜。
“这位公子...您要找的人真不在这里,您这般我怎么做生意。”
有墨终于带人赶了过来,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这人竟然已经推开了贵人的门,顿时心急如焚,眼神示意打手将人带走。
而严宁见有人闯进来,先一步抬头,放开怀中娇软的少年,冷哼一声:“好大的胆子,何人敢闯你爷爷的房间。”
自小在军营中长大的少年,脾气哪里真如面如阿洲时一般好,即便闯进房中的看样子并非普通人,但他贵为世子,在这京城中,他惹不起的可是少之又少。
陆行止不理会这人,只看向面色不变,只静静看着晏洲,“看来我打扰两位的好兴致了。”
那玉垚感觉身上凉飕飕的风刮过,又见来者不善,气势逼人,顿时直起身子,默默退开,不敢再黏在这位公子身边。
晏洲下意识看了路垚一眼,陆行止再也无法按捺,迈步向着晏洲而去。
严宁见来人竟如此不知好歹,顿时起身,抬手向着陆行止便是一拳,陆行止连眼神都未分给他分毫,素白的手掌自袖中伸出,轻而易举便将来势汹汹的拳头握住,再不能动弹分毫。
“你...”严宁还想说什么,却被自己好兄弟的声音打断。
“先生。”
声音又乖又甜,让严宁五雷轰顶,这tm是他兄弟?
那个谁都不放在眼里,运筹帷幄,总是清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兄弟?
被鬼上身了吧!
“先生,他是阿洲的好友严宁,不要伤他,是我让他带我来的。”
陆行止顿了顿,心中的火气依然熄了好几分,他松开手,压抑着残存的怒意,“严宁严世子是吗?我记住了。”
严宁终于站直身子,眉头微皱的看向晏洲,用眼神询问。
“阿宁,你先回家,明天我再与你解释。”
严宁点点头,对来人的身份也有了猜测,松了口气的同时,有些促狭的看了好兄弟一眼后才带着众人从屋中离开。
他就说是什么样的人能将他这如此好看的兄弟迷成这个样子,想到刚刚那人,身姿气势长相,还有那一手武功...搁他他也愿意啊。
“宁公子,这...需要奴做些什么吗?”有墨看向身后紧闭的房门。
严宁挑眉,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递给有墨,“他们需要什么尽力伺候着,没有需要就不必打扰。”
“还有,今日之事若是有人敢透露半句,别怪小爷我心狠手辣。”
众人纷纷点头,唯有玉垚有些怔住,难道方才那公子是为自己所学,而不是要教给旁人?
他在这风月之所干了这么些年,这种事情倒是第一次瞧见,
这般尊贵的公子,竟愿意屈尊纡贵去学习这些讨好人的玩意儿,那这只有一个原因,他一定很爱那个人。
原来,男子之间也有真的感情吗?他自嘲一笑,握紧了分到他手中的银票,他还是更相信银子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