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骚扰了大半天的骆靖宇眼见外边天色已黑赶紧开口送客,那副迫不及待的嘴脸煞是急切。
夏侯屹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军营。
他骑马进了城,急速前往曲阳县的县令府邸探望宁梓书。
男人的脑中还回忆着骆靖宇的话。
“你说你是真心喜欢宁梓书的,但你跟我说没用啊,你得跟宁梓书说,让人家知道你的心意。”
正因如此,他才重新折回曲阳县,想要向宁梓书言明心意,顺便试探试探对方的意思和口风。
彼时的宁梓书刚睡醒喝了一碗粥,向床边的宁岚音打听曲阳县外的情况,关心着现今的时局。
“眼下城外叛军已退,但豫东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可知外界境况如何了?”
宁岚音捏着帕子替兄长擦着汗珠,温声细语地说道:“三哥哥,圣上已诏命太傅和数位将军率大军北上清除叛军,豫东王迟早会倒台的。”
宁梓书心下稍松,“如此便好。”
按照他看的剧情来说,只要夏侯屹和几路清除反王的军队联合起来,剪除豫东王只是时间问题。
他现下已经救下了曲阳县的百姓,还救下了男主的亲生母亲,也就是坐在床边为他擦汗的妹妹。
宁岚音将于明年冬至诞下男主。
宁梓书抬眸望向黄衣女子,接过了对方为他擦汗的帕子。
“我自己来吧,你歇会儿。”
青年用那只帕子贴在额角,擦拭着因伤重而不停冒汗的额头,几缕凌乱的发丝沾在他的两颊。
宁岚音收回左手,“嗯。”
“等哥哥身体好些,咱们就启程回高陵城好好将养。”
宁梓书微微颔首,“好。”
“曲阳县的新县令还要多久才到?我们需得等他到后再走。”
从屋外进来的夏侯屹出声回答道:“新县令还需八九日才能赶到曲阳县,你暂且留此好生养伤吧。”
宁梓书闻声望向门口,目光柔和,像是包容万物的清水。
“太傅大人怎么来了?”
夏侯屹身姿挺拔地走进屋子,直勾勾地盯着靠在床边的病美人,眸底带着些许疯狂的痴迷。
“我担忧你的伤势,便来看看你。”他上前挤开床边的宁岚音,掏出袖子里的蓝色锦帕为青年擦汗。
男人嗓音低沉地说道:“外面的事自有我和诸位将军操心,你好好把自己的身体养好才是。”
宁梓书轻声道:“我明白了。”
他放下手里的白帕子,清隽的脸上露出几分脆弱的凄美。
夏侯屹盯着他的视线赤裸又露骨,擦汗的动作不由得停滞。
“宁县令,咱们可否单独聊聊?”
宁梓书眨着漆黑温润的眼眸,乌黑柔顺的长发披在肩上。
“自然可以。”他瞥向床边的女子,眉眼弯弯地看着对方。
“岚音,你先回去休息吧。”
“嗯。”宁岚音见他们有事要聊,便带着丫鬟们出了门。
吱呀一声,房门被关上。
夏侯屹擦干宁梓书额头的汗后收起那块蓝色锦帕,耳朵尖微微发红,眼睛紧盯着矜贵的美人。
“宁梓书,你可曾想过日后回高陵城娶个什么样的夫人?”
宁梓书轻轻地摇了摇头。
原主从未想过婚姻大事,及冠前他只想着科举高中,及冠后便忙于公务,丝毫都没考虑过娶妻。
夏侯屹握住宁梓书的手腕,黝黑的眼睛火辣辣地打量着对方,像是被哄得极其开心的雄性猛兽。
“既然你没想过,我替你想了想。”
他揽住青年的肩膀,放轻力道不让自己触碰到对方的伤。
“我家世清白,父母俱亡,如今在朝堂上也算得上有权有势,日后必定可以护着你步步高升。”
“你不妨考虑一下,娶我为妻!”
宁梓书被对方的话吓得连连咳嗽,纤细白皙的手指攥紧被面,雪白的脸蛋因咳嗽而染上薄红。
“咳咳咳,你浑说什么呢?”
夏侯屹舔着尖锐的牙齿,带着薄茧的指腹摸上青年的唇。
“我没有浑说,我想和你成亲。”
只要可以跟宁梓书成亲,即便是被世人戳着脊梁骨骂也无妨,总归旁人的话根本伤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