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里。
夏侯屹捏着青年略带僵硬的肩膀,墨色的眼眸蓄满情意。
“你家人那边交予我即可,待我将豫东王及其同党剿灭便登门提亲,请成安伯把你交给我来照顾。”
“……我在高陵城有宅院和私产,日后同你成亲必不会亏待你,你选择我绝对不会有错的。”
宁梓书神色惊讶地注视着夏侯屹,对他惊人的言论表示佩服。
含蓄内敛的古代文人何时这般直白地诉说情爱和谈婚论嫁了?
他顿了半晌说道:“太傅大人……”
青年只是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多说便被夏侯屹抬手抵住了唇。
“不要这么喊我,你喊我名字吧。”夏侯屹满眼期待地看着宁梓书,眉眼间充斥着情窦初开的纯粹。
“我叫夏侯屹,年长你六岁。”
宁梓书唇瓣微张,“夏侯屹,你说的事情太过惊世骇俗了。”
夏侯屹抓住宁梓书的手,“梓书,你若是忧心世人容不下这段婚姻,我便用自己的功劳去求道赐婚圣旨,到时候就没人敢说三道四了。”
“你……”宁梓书想抬手推开他,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何时应允过同你成亲之事?”
有些事要慢慢来,一步一步的来,而不是跳过所有步骤走到尽头。
夏侯屹眉心紧蹙,“为何不允?”
难不成是他诚意不够,所以宁梓书不愿意把他娶回家吗?
宁梓书揉着额角,轻叹道:“你难道不知道两情相悦的道理吗?我与你认识也不过寥寥数日,尚且还没有熟悉到可以谈婚论嫁的地步。”
原本夏侯屹若是晚些时候提这事,他也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了婚事,但现在夏侯屹说的太早了。
如今他卧病在床,夏侯屹还要北上剿除豫东王等叛党,他们此时谈婚论嫁还是太不合时宜了。
“以前不熟,但我们现在熟悉了。”夏侯屹握住宁梓书的手,轻轻揉着对方微微蹙起的眉心。
“我心悦于你,你迟早也会爱上我,两情相悦是早晚的事儿。”
“我如今只是事先提出来罢了。”
宁梓书低声轻咳,“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他身心俱疲,没心思同对方拉扯,只想躺床上好好睡一觉。
夏侯屹无视了宁梓书的送客之语,依旧坐在床边揽着青年。
“梓书心善,不如留我一晚可好?”
宁梓书蹙眉盯着夏侯屹,似乎是想看看对方的脸皮有多厚。
“……我真是好奇你是怎么说得出如此厚颜无耻之语的。”
青年声音轻柔,带着病时的沙哑,无端地吸引着旁人的注意。
夏侯屹被宁梓书当面骂厚脸皮,也只是不痛不痒地笑了笑。
“梓书,我对你所言皆是真心话。”他扯住宁梓书身上的被子,“我今晚甘愿为宁大人暖床,还望宁大人莫要辜负我的一腔情意。”
宁梓书:“……”
谁要你给我暖床了?
现在还是秋季,尚未入冬,根本就用不着夏侯屹来暖床!
夏侯屹凑上前亲了青年一下,不容拒绝地揽着宁梓书。
“梓书,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今晚我就待在这儿了。”
他边说边笑,“咱们的婚事等平定叛乱后再好好商议,你就跟着宋夫人先回高陵城等我。”
等他解决豫东王之乱,便回高陵城跟伤愈后的宁梓书成婚。
他定会得到这个俊美的风雅名士。
宁梓书缓缓扭过头,眼不见心不烦地盯着绣着荷花的被面。
夏侯屹脱掉鞋子,翻身上床,欢欣雀跃地揽着宁梓书躺下。
身体孱弱的宁梓书乏力至极,靠着男人的胸膛细弱地喘息,柔软的腰肢被夏侯屹紧紧扣住。
他浑身懒洋洋地提不起精神,含着柔光的双眸慢慢阖上。
夏侯屹垂下眼帘,恍惚地看着他,像是被狐妖迷惑的书生。
心里翻涌的欲念止也止不住,却在触及到青年疲乏的面色后压抑着心绪,轻轻地哄着对方入睡。
“梓书,睡吧,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