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着急走。大夫,梁笙已经去叫大夫了。”宸王面对裴衿举动,轻笑两声,“担心本王会吃了你。”
“王爷,沈公子情况危急,刻不容缓。”面对宸王有意挽留,裴衿不卑不亢的说道。
裴衿有意的留意了沈越一眼,喘气已然均匀,体征状态恢复,半眯着眼睛斜躺在屏风上。
是有意在看戏。
“本王随行人员中,就有精通岐黄之术,妙手回春的杏林高手。”宸王上下打量着裴衿,又暗示道,“下面全是我的侍卫。”
各种美人他见过不少。
却从未见过这般的出彩的。
一身锦袍,容貌俊美,但因为脸上神色淡漠,给他的俊美平添了三分拒人千里的冷硬。虽然不失美感,但也令人难以亲近。
总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今日之事,臣下不会告知任何人。”裴衿说道,宸王说话一句中藏着半句,不如李元杼直爽。
宸王眼神一凛,沉声说道,“少自作聪明,本王做了,难道还怕别人说吗?”,有意打压这个冷艳俊美的美人。
那你拦我做什么? 装腔作势?
裴衿站着俯视坐在蒲团上,周遭满是狼藉的宸王。眼神仍旧淡漠,看宸王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残疾的猴子奋力的表演。
“还是你自认为聪慧在本王之上。”宸王见裴衿行为不见惊慌,心虚着按着自己残疾的膝盖,接着打压道,“擅自替本王做决定。”
“是臣愚钝无知,妄自揣测。”语气淡淡的,态度敷衍至极。
争辩无意,裴衿往马场上看了一眼,转身离开,行礼离开,“瑄王即将下场,臣下去侍候。”
“不愧是出身世家大族的公子。”宸王看着裴衿毫不留恋的背影,有兴趣的说道,“与众不同。”
“王爷好狠的心,扔下我这个病患与美人调情。”沈越捂着胸口指控宸王。
“没病别装病,还不快起来。”宸王对沈越没好气的说道。
“王爷,发脾气干嘛,怪吓人的。”沈越装作害怕,捂着胳膊瑟瑟发抖的说道。
见宸王还望着楼梯口,沈越侧听得裴衿下楼的的声音,叹气道,“可惜美人无意。”
“软硬不食,油盐不进。”
“形容的还真贴切。”
沈越对宸王的说法表示赞同,“要不然我也不能这么多次,连他身都靠近不了。长的挺聪明,实际上比裴袵那个老古板的脾气还硬。”
“你说,这般人物陛下怎么把他分给不识货的毛头小子做了伴读。还真是可惜可惜。”
他们的谈话裴衿没听到。
裴衿走下楼梯时,梁笙正急匆匆的带人过来。裴衿往身侧一躲,给众人让路。
“梁官人慢些。”大夫胡子花白体型稍胖,跑起来有些吃力。
“沈府的小公子被马球砸中,生命垂危。”梁笙催促着大夫,“再不进行救治,他死了,你耽误的起吗?”
大夫明显体力跟不上,踩楼梯时崴了一脚,“老儿……气竭了。”
“什么气竭! 我看你是诚心的。”梁笙转头不悦,扯着尖利的嗓音威胁道,“还不快点起来。”
“不……行……了。”大夫明显不理会他的威胁,捂着脚说道,“老儿……的脚……崴了”
“崴了什么崴了,这不是还好好的。”梁笙重重的踢了大夫一脚。
“是看我叫你就慢悠悠的不当回事。是吧。”梁笙越说越上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我背后嚼舌根。”
“好呀,看不起我是吧,来人。”梁笙咬牙切齿的说道。
随后仰着头,神气的吩咐守在楼梯口的侍卫,颇有狐假虎威的气势,“你们……抬着他上去,误了事,我让王爷唯你们试问。”
裴衿眯起眼睛看了眼梁笙。
与刚才的娇俏柔媚,温柔善解人意判若两人。轻狂自卑,张牙舞爪,但话里话外对沈越是格外的关心。
梁笙能听得出沈越的声音,也在第一时间想到找大夫救治。
沈越是上京城中出了名的断袖,最爱长相阴柔男孩儿。
裴衿立即否认自己想法,还真是……自己是乌鸦,看什么都黑。
宸王来东宫,是做了万全的准备,随行之中不仅有平日里贴身照顾的内侍,护卫,还有大夫。
他们腰带上统一带着宸王府的腰牌。外界盛传东宫与宸王府势同水火,看来所言非虚呀。
裴衿瞥了一眼观看台周围巡逻的侍卫,身上都挂着宸王府腰牌,面色不改的穿过去找李元杼。
宸王诚心隐瞒看台上的事情,怕是还没有胆大包天告知所有人,他与男宠光天化日之下苟合的事情。
陛下喜欢宸王守礼知礼,朝臣评价宸王最是贤德,待人接物平易近人,对于有才学之士会三顾茅庐,礼贤下士。
有好名声。
维持好名声的代价很大,宸王是世人口中的皎皎君子贤德之人,竟然会不顾伦理宠幸娈童。
不知是本人压抑过甚,还是娈童本人太过吸引人。
“叔叔,让我好找。”裴衿还未走到马场近前,就被裴濬拦截了,“看了半天,没在球场上看到叔叔的身影。”
裴衿辨认出了来人,关切的问道,“濬儿,你怎么过来。”
“还不是潋儿。”裴濬从怀里掏出一封密封好的信件,上面漆封了,写着“叔裴衿裴玉郎亲启”的字样。
裴衿瞬间明了因果。
“听我说应七姑姑的邀请,参加东宫的马球会,就缠着我问瑄王会不会去,如果瑄王去了,叔叔会不会跟去,磨了我一晚上要我替他带给叔叔带上一封信,寥表思念之情。”
裴衿记得裴老爷把自己的七女儿,送到东宫做了太子的侍妾,封号是孺人,在太子妃,良娣,保林,承徽之下。
裴濬是倚靠裴孺人的关系参与这场马球赛。
裴濬把带有体温的信件递给裴衿,“见到了叔叔,给了信件,我也算是全了那个小家伙的一桩心事。”
“叔叔你走之后,潋儿死活吵闹着要搬到叔叔住的柳院去。母亲好说歹说,说是那小院子是留着给叔叔回来住的,不能重新分配了去,才止住了他的想法……”
裴濬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裴潋的事情说给裴衿。
“爱妃家中的子侄的相处和睦,看的孤好生羡慕。”看裴衿与裴濬叔侄相处甚好,太子颇为感慨的说道。
又对赞许的对裴孺人说道,“看来爱妃家风甚好。”
裴孺人面对夸赞,眼神里不见欣喜,倒是有惊觉畏惧意味,看来并不大受宠,规规矩矩的回应道。
“殿下谬赞,大哥哥管理家中井井有序,家中子侄无不信服,长幼有序,使得兄弟姐妹和睦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