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你没有上过战场,不知道其中的凶险,我不能眼睁睁见你送死。”李元杼用手掌搓了搓裴衿的腮下,老茧在雪白的皮肤上划出一片红晕。
李元杼太倔,要做的事情,他怎么也拉不回来。
裴衿拉着李元杼手说道,“违抗圣旨是重罪,太子和康王在暗处紧盯哥哥,哥哥若此时因我与陛下产生间隙,必定会被有心利用。”
“利用就利用,也好过你去送死。”李元杼挣开裴衿的手道。
裴衿一心急直接抱住李元杼的腰,“我是去做州牧,从三品官职,掌管一州军事和财政,这个位置至少要在朝中历练不知多少年的官员还得不来,起点要比一般的进士高出不少。又不是冲锋陷阵的大头兵,怎么会是去送死。”
“那片地界,你就是做到一品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玉儿,你放开我。”李元杼对裴衿的劝说是一点儿也听不进去,于是威胁道,“要不然……我就把你绑起来。”
裴衿也是跟着犟,“绑起来就绑起来,反正我就是不让你去。”
“主子……黄公公传圣旨来了。”常华着急进来汇报,不想两人正在你侬我侬,裴衿还披头散发抱着他家主子的腰,立马转过脸 ,“抱歉……我见门开着。”
“黄公公,那个黄公公。”裴衿对倒是不以为意,自然的整理好头发。
常华说道,“还能有那个黄公公,陛下身边的掌事公公,黄忠黄公公。”
黄忠捏着嗓子替皇帝 传达旨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关东蛮夷侵扰边疆已久,百姓流离失所,军心不稳。为保社稷,皇九子李元杼才智过人,武功卓着,朕属意……”
裴衿越听脸色越凝重,皇帝此举何意。太子如今禁了足,打发李元杼去戍边,京中只剩下康王。
康王今年作为会试主考官,新晋的进士大都受过康王的恩惠,唯一的算的上异类的就是他了。
同样的一纸圣旨打发他到关东,同样未有归期。陛下如今是盘算着废除太子,转而扶持康王接替太子不成 。
“玉儿,我要跟你一起去关东了。”李元杼欢欢喜喜的接过圣旨,“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嗯,我们一起去关东。”裴衿接过圣旨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确确实实是打算送李元杼戍边。
对于戍边李元杼想的很开,“玉儿,你知道吗?我早就想离开上京了,这里似乎人人都带着面具,显得伪善又狡诈。若不是有你陪着我,估计我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甚至开始了对未来的展望,“现在好了,我们能有机会一起远离上京,创造属于我们的地方。关东再苦寒,天高皇帝远,也比这里有处处暗害我的人强。”
派李元杼去关东这步棋,兴许陛下要比他想的远,众位成年的皇子中,要论武力和武略李元杼远比其他几人出色的多。
不管皇帝的心中打算是什么,裴衿心底里却在暗自庆幸,在朝中李元杼四面楚歌,心中最是憋屈,一身武力无处可用,去关东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哥哥说的有道理。”
裴衿凑近说道,“但哥哥你好善变,刚才还在说关东是苦寒之地,不能去,现在圣旨下来立马换了说法,关东摇身一变成了你我逍遥自在的好去处。”
“好呀,几日不见,玉儿学会调侃哥哥了。”李元杼手掌卡在裴衿的腰侧,“让哥哥瞧瞧是不是皮痒了,过来哥哥给你挠挠。”
裴衿觉得腰上一软,整个身体全部塌在李元杼怀里,直呼,“饶命,饶……命。”
对于这些如同“调情撩拨”的话语,李元杼自是“置若罔闻”。
两具身体皆是气血方刚之时,多日不曾接触,他们本就有情,不用特意催情撩拨,宽衣解带,宽松发髻,此时表现更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九弟,看起来的有些疲倦。”康王下了朝就凑过来,“上朝时一直在打瞌睡,可是最近要准备去关东,北抚司交接的事情忙不过来了。”
“不,上朝太无聊了。”李元杼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在来往的百官面前伸了伸懒腰,“一个个长篇大论的,听着都累。”
“父皇要求朝臣汇报力求详尽全面,倒是时间长了点。”
康王接触过裴衿,年纪轻轻,心思想法成熟的远超自己本身的年纪,而李元杼似乎是一个贪吃贪玩的小孩子。
“苦了九弟,明日要出发去关东,今日还要上朝听这些冗长的无聊的奏报。”康王看了一眼李元杼,还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九弟明日就要走了,作为兄长我没什么可做的。今日我与法华寺的明空禅师约好了,就替九弟求一个护身符吧。”
“明空禅师,”李元杼对早就听说这个人,“就是裴家那个早年出家的裴初裴启明。”
见李元杼上套,康王继续说道,“九弟你知道他,说来他还是今科状元的兄长。听说当年诗文盖世,书画一绝,名震南北。”
李元杼也极其配合的说出了,康王想做的的事情,“听说过,当初太子在陛下寿辰所送的万里江山图就是出自他之手,只是一直无缘得见真人。”
康王说道,“那正好,今日正巧还有空,九弟不如与我一同去拜见这位名满天下的大和尚。”
进入法华寺,李元杼跟在康王身边,越走越偏,法华寺中居然还有一片竹林,康王还说道,“走过这片竹林,就是明空和尚的禅房。”
绿竹隐隐,裴衿站在那里,透过光驳的光影,可以看到他那纤长的身影被清晰地倒映出来。
阳光透过竹林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这些光斑在他身上跳跃着,仿佛在为他增添一份神秘的气息。他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微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声音,似乎在与他对话。而他只是默默地倾听着,没有丝毫回应。他的眼神深邃而宁静,仿佛包含着无尽的故事和情感。
“裴大人好气韵。”齐媛观察的仔细,裴衿的衣领下面露出的草莓痕迹,是新鲜的,最多超不过一晚。
齐媛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下部分,示意裴衿,“传闻江南盛产风流才子,如今看来所言非虚,裴大人承袭了其父一二的风流品行。”